易非天、石川華、藏金三人各據一角,組成三角陣形,蕭绯雲輕盈的踩在三人的肩頭,用細刺劍疾速的刺出點點寒芒。蕭绯雲力小,細刺劍刺不進赤肌鬼頭人銅澆鐵鑄似的軀體,隻能在關節處予以傷害,不過眼睛與咽喉是赤肌鬼普通的弱點,蕭绯雲踩在三人的肩頭,刺不到赤肌鬼頭人的喉嚨,卻專尋眼睛刺。
赤肌鬼頭人要讓過蕭绯雲刺來的寒芒,就有些顧不上下身的防護,易非天、石川華、藏金都用的重劍重斧,專尋赤肌鬼頭人的關節處劈砍,百十息的時間,重傷了三名赤肌鬼頭人,石川華還趁一名赤肌鬼頭人倒下這時,彎身将它的頭顱砸碎。不過他們爲此付出相當的代價,鐵壁三角陣因爲他的彎身露出破綻,一名赤肌鬼揮動鏈錘砸中藏金的後背。藏金猛的一震,将他肩上的蕭绯雲給甩落下來。藏金背肩給擊碎,受傷吐血,蕭绯雲縮腳想重新踏回藏金的肩頭的時候,給一支短矛刺穿小腿。
蕭绯雲痛得小腳直顫,滑入三角陣的中間,忍痛将那柄銅短矛拔了出來,銅短矛刮過胫骨的響聲,讓人聽了心裏直顫。
蕭绯雲不能在三人肩上幹擾赤肌鬼頭人,剩下的四名赤肌鬼頭人與鬼叫着赤肌鬼給三人極大的壓力,這群赤肌鬼頭領還沒出現,易非天不由生出今曰絕無幸免的念頭,又給擊中一記,身上的金色光芒又黯淡了一分。
四人沖到赤肌鬼的中間,沒有将赤肌鬼完全吸引過來,還是有四五十隻赤肌鬼正往石頭殿的殿門湧去,那裏隻留下些武技普通的青年,仗着地形,仗着局部的人數優勢,苦苦支撐着,不斷有人被擊中、被殺死,從石階上滾下去。
衆人正陷入絕望,抵抗也越來越無力的時候,村口的赤肌鬼突然搔動起來,就像有一塊巨石砸到平靜的湖面上。
石川華大叫:“鏡城的援軍來了。” 給石頭護牆擋住,看不見外面的情形,但是村子裏的赤肌鬼給壓迫,不斷的退進村子裏來,石川華哇哇大叫着,手裏的斧頭也揮得緊了,戰鬥了這麽長時間,也不知道這股子力氣從哪裏來的。
鏡城的援軍沒那麽快,但是從護牆外赤肌鬼不斷發出刺耳的慘呼可以聽出來,外面确實有援軍過來了,易非天黯淡下去的鬥志這下子又昂揚起來。才過去數十息的時間,不斷有赤肌鬼的殘肢斷軀從村口飛進來,一名年紀與他相仿的少年護牆殺進來,穿着精緻的鎖子甲,胸口的徽章是一隻口銜三支箭的翼風鳥,少年右手持着一杆長開刃的短矛,左手捏在拳手,擋在身前,拳頭鋒面不斷的爆出金色的氣盾,将身前的攻擊一一格開。
圍住易非天四人周圍的赤肌鬼頭人調頭往那名少年奔去。石川華壓力一松,對少年所表現出來的精湛武技大聲叫好:“老易,你看人家,混戰也不屑用盾,體内的丹力好像用不完似的,氣盾爆着金光,聲勢可比你強多了。”
一名中年武士緊随少年的身後,貼着護牆進來,穿着奇異圖紋的皮甲,斜背着一張黑色大弓,左手持盾,右手持矛,右手矛幾乎不出手,隻用左手盾将擋在身前的赤肌鬼震開,每一次盾擊,幾乎都要将兩三名赤肌鬼震飛。
鏡城裏什麽時候來了這麽高明的武者?這個中年人的武技隻怕比慕華先生還厲害一分,赤肌鬼頭人将重錘砸在他的護盾,他的護盾蕩開一道水波似的,将巨力吸收掉,中年武者都沒有後退半步。
又有兩名武士殺進來,将少年左側的赤肌鬼震開,三個武士好像是少年的護衛,護在少年的身邊,左右不離。
中年武者正要将赤肌鬼頭人的攻擊接過去,少年大喝:“尤溪,你給我讓開。”右手長刃矛綻開一團金芒,往前一捅,石川華幾乎無法相信看到的情景,那支短矛刺穿赤肌鬼頭的護身銅甲,刺穿它堅如鐵石的軀體,直刺得個透心涼,穿出的矛尖上不斷滴出紫黑色的液體。
石川華可吃過赤肌鬼頭人的苦頭,少年猛然爆發出來的捅刺力量至少達到四階武士的水準,看他瘦瘦小小的模樣,肯定比自己還要小。
少年将那名劇烈抽搐的赤肌鬼頭人一腳踢飛,大喝:“拿矛來。”從右側的一名武士那裏接過一支長矛,就像一道道光幕從他的雙手裏釋放出來,蕩開十字形的重重矛影,将赤肌鬼群殺透,來到石川華他們面前,問道:“誰是靈麓學院的弟子。”
易非天說道:“我們就是,你們看到我們發出的信号彈?”
少年沒有理他,轉過身直接吩咐那個中年武者:“尤溪,你殺出去尋春江大人,就說他的弟子都在這裏,我們在這裏守着,暫時不會有什麽問題,你們先幫助其他的村子驅趕赤肌鬼。”少年隻有十七八歲左右,但是說話的聲音與神态,有着不容置置疑的威嚴。
尤溪吩咐另外的兩名武士:“不得離開少王身邊半步,就是少王的命令也不能聽從。”說完轉身就走,不再作瞬間的停留,人沖下石階,殺入赤肌鬼群裏,轉眼間又殺透出了村子。
石川華暗道:這個叫少王的人好大的派頭,這麽厲害的武者也讓他呼來喝去。
赤股鬼經過他們一鬧,八名頭人死了三個,四個重傷,隻有一個還完好無損,隻是頭領還沒出現。村子裏還有大量的赤肌鬼,但是不再湧上來,衆人緩了口氣,隻留下一組人守住石頭殿門,其他都退到漏頂的石頭殿裏去。
易非天看着那名少年,身材瘦小,年紀跟自己差不多,鎖子甲松松垮垮很不合身,像是臨時穿上的,裏面的綢袍滾着金絲邊,看不見衣服上的圖案,但是這個少年的身份絕對不低,見石川華要攬人家的肩頭跟他道謝,忙将他拉開,行了個正規的禮節:“多謝援手。春江大人,可是迦南靈麓學院的春江祭酒?”
“春江明湖是學院祭酒?”少年反過來問他,接着又喃喃自語,“幸好沒有拒絕他,不然還真難辦。”
石川華嚷着說:“祭酒不是出使青岚了嗎,怎麽會來這裏救我們?”
少年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我叫檀那明河,你們喚我明河就行,也會到靈麓學院入學。正與春江大人一道去迦南,過天馬溪時,春江大人說這裏有他的弟子受困,于是趕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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