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幹得熱火朝天,雖然雙手已經起了水泡,他都沒有放在心上,連一口氣都沒有歇息,隻想快點把這些高粱全部都幹倒。
“黃毛!”突然有個微弱的聲音傳來,好像有幾分熟悉。
黃毛放下鐮刀:“哪個?”
“我,李援朝!”李援朝踉踉跄跄的跑過來,他的肩膀上還挑着兩個大糞桶:“你跟我哥說了沒有?”
“杭美哥應該中午就能接到信息,他肯定會帶人來救我們,咱們要把這裏的老專家都公審一番!”黃毛咬牙切齒的說道,尤其恨透了袁專家。
李援朝兩眼放光:“我恨透了許大茂,這貨以爲我沒有翻身的機會,簡直把我往死裏整,我要把他給整死!”
“不好吧?”黃毛有些驚慌起來,袁專家就在附近,要是被他聽見,他又會去打小報告,挨罵的自然是他們。
嘶!
李援朝猛得撕開了自己的衣裳,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他渾身上下青紫一片,全都是許大茂的傑作。
“你看看!”李援朝聲淚俱下,“不管我做的對錯與否,他許大茂都會懲罰我,我每天基本上吃不飽,他吃了我一半的食物。”
這麽殘忍?
黃毛更加感覺李專家的好,他總是會偷偷的塞給自己半個饅頭,有一次還給了半個雞蛋,讓他激動了好一會兒。
“老大,你動誰都行,但是你不能動我的李專家,他可是個大好人。”黃毛小心翼翼的說道。
“哼!”李援朝的眼睛裏冒出了兇光,他一點都不喜歡李專家,“我勸你離他遠一點,他居然在搞自動化,這種臭老九,全都是被公審的對象。”
“老大。”黃毛還想争取一下,李專家性情溫和,發明的東西也挺不錯,比如這半自動的鐮刀,割起高粱來格外省力,“看在我的面子上,你饒了李專家。”
李援朝怨氣沖天。
黃毛是唯一願意伸手幫忙的,他也不能滿口拒絕,隻是說了個活話:“咱們就是太心軟,才會落到這個地步。”
呯!
李專家已經怒氣沖天的跑回來,把自行車往旁邊的田埂上一丢,再也沒有了文弱書生的樣子,扶着眼鏡大罵道:“黃毛,我待你不薄,你爲什麽要陷害我?”
“什麽陷害?”黃毛立刻推開了李援朝,讓他趕緊離開,“我一夜未睡覺,現在已經割了大半,馬上就完成,我可是一個遵守諾言的人。”
“混賬!”李專家已經把煙紙殼子丢到了黃毛的手裏:“我不稀罕你的東西,你居然想讓我落入陷阱,我要去告訴老廠長。”
李援朝陰沉着臉。
雖然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這事要是讓老廠長知道,他們的處境隻怕更加的艱難,絕對不能讓這件事情發生。
“阻止他!”
“他可是個書呆子,怎麽會發現我的秘密?真是信了他的邪!”黃毛自言自語的說道,連忙大踏步地追上去。
何雨柱已經跟着跑過來:“黃毛,你想幹什麽?難道要對李專家動手嗎?”
“啊!不!”黃毛暗叫糟糕,李援朝也在旁邊,這下肯定完蛋,自己以後的好日子沒有,而且不會有人來救:“何廠長,我很積極的在改造,你相信我的努力。”
何雨柱看看黃毛,又看看露着半個胸脯的李援朝,瞬間吓了一大跳,李援朝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許大茂真是太狠。
“你們是不是想見家人?”
“不想!”黃毛和李援朝異口同聲的說道,再苦再累,他們都不想在何雨柱面前丢臉,兩人死要面子活受罪。
何雨柱也不揭穿:“我今天是來詢問你們的意見,既然你們不想讓家人知道,那我就不通知他們,你們繼續改造。”
黃毛和李援朝對看一眼。
完全不相信何雨柱的話,認爲他就是在試探他們倆,何雨柱和李專家一前一後的過來,這事肯定是被何雨柱發現的。
李專家沒這個智商。
黃毛眼看計策暴露,再也沒有辦法顧及臉面,索性在何雨柱的背後跳着腳說道:“何廠長,你這樣公報私仇,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當心沒好果子吃。”
“你不要胡說!”何雨柱立刻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看着黃毛,“你們犯的事情,那可是有目共睹的,和我沒關系。”
李援朝沉默不言。
自從被弄到了滞留地,他已經顔面無存,加上被許大茂使勁的打壓,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隻有無盡的恨意。
黃毛有些不甘心:“我們已經接受了改造,你爲什麽讓人折磨我們?弄得我們生不如死,我們是不會原諒你的。”
“折磨?”何雨柱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不過是利用了人性的弱點,怪隻怪李援朝太高,如果變成一隻舔狗,許大茂應該不會下重手:“我可沒有這麽做,有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爲俊傑,你們可以細想。”
袁專家看見何雨柱,連忙飛奔着過來:“何廠長,這畝田的土壤得到了長足的改善,謝謝你的幫忙。”
轉身看見李援朝,便有些萬分的驚訝:“你不是老許的助手嗎?跑到這裏來說閑話,當心他大呼小叫。”
李援朝一哆嗦。
回豬圈的雙腿仿佛重千斤,如果不是何雨柱在,他立刻就要丢掉糞桶,馬上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根本不願意回去。
“我先走一步。”
袁專家忍不住嘀咕道:“他們怎麽沒有親人來看?要是送點東西給許大茂,也許人家就不會這麽針對他。”
“他們覺得丢臉。”何雨柱淡淡的說道,“不願意告訴家裏人。”
“我沒有不願意。”李援朝鼓足勇氣說道:“是你故意從中阻礙,就是不想讓我見到自己的家人。”
“呵呵!”何雨柱輕輕地笑了起來,“我剛才已經派人通知了李杭美,用不了多久,他就會來看你們。”
李援朝一臉的懵逼。
何雨柱肯定是忽悠自己的,他不可能這樣的好心,要是大哥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會輕易的饒過何雨柱:“你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