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杭美跟着康主任離開了軋鋼廠。
這裏面最高興的人當然要數崔大可,一切已經盡在掌握,那丁秋楠豈不是變成了砧闆上的肉,全憑自己擺布?
他屁颠屁颠的跑到醫務科,看見兩眼紅得像桃子一樣的丁秋楠,毫不猶豫地握住了她的雙手:“丁醫生,你别難過,我已經把那個李杭美給弄走了,他以後再也不可能來找你的麻煩。”
“真的?”丁秋楠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驚喜萬分地問道:“你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怎麽可能!”崔大可滿口跑火車:“我爲了讓他死心,說你和我已經有婚約,他才氣急敗壞而去。”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丁秋楠瞪大眼睛憤恨的指着崔大可道,“咱倆清清白白,你這樣,我……我要去警檫局告你!”
崔大可轉動着眼珠子:“别啊!當時,隻有我和那個李杭美兩個人,絕對不會有第三人,你的名聲最珍貴,我怎麽舍得破壞?”
這還差不多。
丁秋楠臉上的怒氣消散,沒有繼續責怪崔大可,隻要大家不知道就行,她對崔大可有了那麽一絲絲的好感:“今晚,我請你吃飯,不許拒絕喲!”
“那是必須的!”崔大哥興奮得滿臉冒光,終于打開了一條裂縫,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你請客,我掏錢!”
剛剛過來邀功的南易,心裏仿佛跌入了冰窟窿,還以爲自己有戲,沒想到人家已經開始約會,又來遲了一步。
艹,憑啥自己的命就這麽苦?
南易再也沒有表白的勇氣,一屁股坐在醫務室的台階上,手裏的保溫杯哐當落地,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咚!咚!”
丁秋楠以爲是李杭美,吓得臉色一片蒼白,渾身直哆嗦:“大……可,你就說我不在。”
“别怕!”崔大可乘機拍拍丁秋楠的肩膀,鼓起勇氣道,“我去教訓他!”
一出門,卻看見來人是南易。
崔大可冷然一笑道:“我和丁醫生已經是男女朋友關系,請你不要做第三者,當心我宣揚出去,大家夥把你拉倒操場公審你!”
“我……”南易又羞又急,被崔大可看穿的心事,立刻驚慌地站起來,語無倫次地說道:“我僅僅是路過!”
“你就是個草包!”崔大可惡狠狠地走過去,一把揪住了南易的衣領:“想跟我搶女人,這輩子都不可能,丁醫生已經對我死心塌地,絕對不會再多看你一眼。”
何雨柱一直跟在南易的後面,見他走走停停,根本就沒有表白的勇氣,心中真爲他着急。
南易炒起菜來虎虎生風,很有大廚本色,好像可以指揮千軍萬馬。
可追求女人,他就變得很擰巴,好像是要了他的命,隻曉得一味對人家好,誰曉得他的意思?
見他坐在地上,正要上前勸解,看見崔大可走出來,他隻好躲在暗處,沒想到南易居然滿口否認。
崔大可步步緊逼,這下惹惱了何雨柱:“崔大可,你霍霍的姑娘還少嗎?有什麽資格說人家南易?”
“何廠長,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要亂說,我個人品質非常優秀,從來不多看姑娘一眼,絕對是個正經男人。”崔大可雖然心中發虛,可依然寸步不讓。
南易立刻站到何雨柱的身邊:“呸!你還好意思說,我聽廠裏的工人說,以前沒合并的時候,你跟車間的翠花有關系,而且現在已經帶球了,這是不是你的種?”
“不是!”崔大可一口否認,壓低聲音說道,“你們不要诽謗我,我可不是好惹的,李秘書很看重我,說不定哪天我會調到上面去,你們都得巴結我。”
“啧啧!”何雨柱聲音提高了八度,“原來你和李秘書是一丘之貉,難怪會臭味相投?那翠花的肚子被你搞大,你要是不承認,我現在就送你保衛科。”
崔大可再也不淡定。
翠花可是個鄉下姑娘,雖然長得有幾分姿色,但絕對不是自己老婆的最佳人選,不過就玩了一次,怎麽就中招?
“也許是别人的!”崔大可連忙否認,眼看丁秋楠就能追求到手,當然要誣陷翠花:“别看她是個姑娘,最喜歡勾搭男人,我就是被她迷惑。”
“艹,你是不是男人?”南易沒想到崔大可會甩鍋,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敢做就要敢當,你怎麽可以玩弄别人的感情?”
崔大可心裏發虛。
回頭看了一眼醫務室,發現丁秋楠正站在窗戶旁邊,好像已經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臉色一片蒼白。
“丁醫生,他們倆在誣陷我,我心裏隻有你,怎麽可能喜歡别的女人?”崔大可柔情蜜意地說道,眼神裏全都是小星星。
丁秋楠欲言又止,本來對崔大可能趕走李杭美還有些好感,沒想到他居然會是這樣的人,仿佛被悶棍打了一下,差點淚流滿面。
何雨柱見狀,知道丁秋楠還是相信崔大可。
這動了情的女人真可怕,完全看不到是非對錯,如果不是南易喜歡,真的不想管這個閑事:“誣陷可是要坐牢的?”
“何廠長,你不要用身份威脅我,明明是南易做出來的事,把人家翠花的肚子搞大,現在居然栽贓嫁禍,老子可不怕!”崔大可索性甩鍋,反正又沒有證據。
隻要哄好翠花,讓他纏着南易,給自己未來孩子找個便宜爹,翠花除了身份來自鄉下,倒很符合自己心意,以後可以時不時的相會,占盡南易的便宜。
南易暴跳如雷。
别的事情可以容忍,但是這件事情絕不允許他污蔑,尤其是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必須得争個結果。
“姓崔的,我告訴你一件事,翠花說要把孩子生下來,到時候,咱們就知道孩子像誰,你逃不掉的。”南易憤怒地說道。
丁秋楠清醒起來,南易喜歡自己,她心裏非常的清楚,肯定不會對一個鄉下姑娘翠花動心,她靈機一動,想起來了古人的一種十分迷信的說法,道:“這可是能滴血認親的,到時候,就可以一清二楚。”
崔大可心虛。
額頭上的汗珠直往下冒,再也沒有剛才的淡定,必須得讓翠花打掉孩子,免得影響了自己的前程。
“丁醫生,不關我的事。”崔大可竭力的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