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鋼廠,後廚。
幹淨整潔的廚房,錯落有緻的擺放着各色食材。
門口的大鐵盆中兩條肥美的鯉魚在悠閑自得的遊來遊去。
南易再對比一下自己鋼廠的廚房,頓時有種無地之容的感覺。
他由衷的贊歎道:“何主任這後廚真的堪稱典範呐。”
“别介。”何雨柱立馬打斷道,“叫我小何,或者柱子都行,再叫何主任我可跟你急眼了啊。”
兩人相視一笑,何雨柱便走到自己的竈台前,将圍裙扔給南易道:“南大哥,露兩手?”
“行!”
南易這不廢話,将圍裙往腰上一系,便在菜案上找了幾樣配菜,接着指了指大鐵盆中的鯉魚道:“柱子,這魚我用一條?”
何雨柱擺了擺手道:“随便,反正一會都得燒了。”
“得嘞!”
南易吆喝了一聲,便将一條鮮活的鯉魚撈了出來,揮起菜刀,三下五除二的将魚鱗刮淨,把内髒與魚鰓清理幹淨。
鯉魚躺在菜闆上堅強的呼吸着最後的幾口空氣,随後南易在魚身上斜着劃了幾刀,柔嫩的魚肉便裸露了出來。
起鍋燒油,待油溫滾燙的時候把鯉魚放進油鍋。
滋啦啦的聲音在廚房中響起,不多時鯉魚便披上金黃的外衣。
将魚先抄在一旁,再次起火燒油,将花椒,蔥姜爆香,再放入幹辣椒,适時開始往鍋中添湯,由于後面還要煮粉條,所以南易兌的比較多。
水溫上來以後,将剛剛煎好的鯉魚,放進鍋中,加料酒,鹽,醬油,用小火開始慢炖。
楊廠長緩緩走進後廚,沒有吃早飯的他,便已經聞到鍋中散發而出的那股淡淡魚香味。
楊廠長誇獎道:“這大廚的手藝就是不錯,我可是隔老遠就已經聞到這魚的香味了。”
“楊廠長太客氣了。”南易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便上前與楊廠長握手道,“都是一些家常小菜,上不得台面,您過譽了。”
“過不過譽這得吃過了才知道,我可是餓着肚子過來的。”楊廠長說着揉了揉肚子道,“你可别讓我這咕咕叫的肚子一直唱空城計吧?”
楊廠長的話逗的讓南易與何雨柱哈哈大笑。
過了幾分鍾,南易将事先準備好的寬粉,白菜,放入鍋中,再次用小火慢炖了十來分鍾。
最後将炖好的魚連湯帶菜盛到菜盆裏,撒上香菜,濃郁鮮香的魚湯便做好了。
何雨柱從筷籠中取出三雙筷子分發下去。
楊廠長用筷子夾起一片魚肉放入口中,隻感到魚的絲滑與湯的鮮香完美結合在一起,不禁豎起大拇指道:“這菜真好吃。”
南易向二人介紹這菜的由來,原來這菜的名字叫“得莫利炖魚”,是東北的特色菜肴,已有好幾十年的曆史了。
“得莫利”一詞是毛熊語的音譯,也是黑龍江省方正縣伊漢通鄉的得莫利村,由于這個村背靠松花江,附近的村民主要靠打魚來維持生計,而這魚便是村裏的特色菜肴。
何雨柱在品嘗之後也是贊不絕口,讓南易很是高興,畢竟英雄重英雄,菜做的好不好吃,廚子是最清楚不過的。
技癢的何雨柱也伸手從盆中撈出最後的一條鯉魚道:“既然南大哥用鯉魚做了道東北名菜,那我也用一條魚做一道西蜀名菜——水煮魚片。”
同樣将鯉魚殺好洗淨,緊接着剁下頭尾,片成魚片,并把剩下的魚排又剁成幾塊。
随後将魚片用少許鹽、料酒、生粉和一個蛋白抓勻,腌制,頭尾及魚排另裝了一個盤子盤,用同樣的方法腌制了起來。
拿起旁邊的水瓶,将水倒進鍋中煮沸,再把洗淨後的豆芽放入開水中燙了以一下,撈入大盆中,按何雨柱自己的個人口味撒一點鹽,以作備用。
大火猛油,再加三大匙豆瓣爆香,最後放入姜、蒜、蔥、花椒粒、辣椒粉及幹紅辣椒煸炒。
出味後加入頭尾及魚排,轉大火,翻勻,加适量的醬油、胡椒粉、白糖繼續翻炒……
何雨柱的整個流程行雲流水,看的南易心中暗贊,不愧楊廠長的一路誇贊。
隻不過此時的南易也有個疑問,水煮肉片他知道,但是用魚肉取代肉片還能保證它原有的口感嗎?
不一會兒,何雨柱也将自己燒好的菜肴端了上來,而此時馬華等人也陸續走進了後廚。
當他們看到楊廠長與何雨柱、南易已經在後廚,還以爲出了什麽大事了,趕緊悄悄上前查看。
隻見他們三人的面前擺放着兩份同樣用魚做的菜肴。
此時何雨柱也向南易他們介紹這道菜。
而聽了何雨柱的介紹,南易對何雨柱也更加的佩服,一個能在原有菜肴的基礎上加以改良創新,這本身就是對廚藝有着極高的了解與自信。
水煮肉片變成了水煮魚,楊廠長也是食指大動,拿起筷子便夾起一片魚肉放入口中。
隻覺得這烹調出來的肉質不僅一點也沒有變韌,而且口感滑嫩,油而不膩,既去除了魚的腥味,又保持了魚的鮮嫩。
看着滿目的辣椒紅亮養眼,吃下去卻辣而不燥,麻而不苦。
胃口大開的楊廠長一片接着一片的往嘴裏送,還不時招呼旁邊的南易等人也都嘗嘗。
馬華等人聽到領導都發話了,便趕緊取來筷子吃了起來,頓時後廚中安靜的隻有夾筷子與咀嚼聲。
兩盤佳肴在衆人的争搶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給吃的一幹二淨,馬華最後還很丢臉的将盤子端起來舔了幾下……
楊廠長抿着嘴意猶未盡的閉目回味,南易扭頭對何雨柱道:“柱子的廚藝不去做國宴真是可惜了。”
“那可不。”馬華将盤子放下後,驕傲的豎着大拇指道,“我師傅的川菜可是這個兒!”
頓時整個後廚洋溢着歡樂的氣氛,而楊廠長也對于專家的到來也充滿了期待。
許大茂連夜去了李副廠長的家裏,将整個事情添油加醋,颠倒黑白之後,李副廠長默默的喝了一口雨前龍井,便讓許大茂走到他的旁邊,耳語了幾句。
“都聽明白了嗎?”
許大茂聽完之後,眉開眼笑的豎起大拇指道:“高,正是高!”
李副廠長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随後拍了拍許大茂的肩膀道:“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的。”
“我一定爲李副……”許大茂輕輕打了一下嘴巴道,“我一定爲李廠長鞍前馬後,披荊斬棘,赴蕩蹈火,在所不辭!”
李副廠長擺了擺手讓許大茂離開了。
而就在許大茂走出門不久,隻聽“嘭”的一聲,手中的明青花瓷杯被李副廠長摔的粉碎。
“哼!楊老頭,何雨柱,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