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根看着歌頌者離開時的失望表情,心裏突然一痛,這一痛是無顔面對别人對自己的評價。</p>
“哎,我愧對自己的良心。長此這樣下去,我會瘋的。”</p>
他看着哭泣中的舔舌女,表情嚴肅的走了過去,道:“浮腫之女修道會的教母、舔舌女,你應該聽到了歌頌者對我的呵斥。”</p>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有對自己傷害過的那些人,有過忏悔之心嗎?”</p>
宋一根面無表情,從他的眼睛裏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p>
他這是動了真格了,抛棄了所有的兄弟情義,打算讓舔舌女付出代價了。</p>
舔舌女也被吓到了,吓的連連後退了數步,道:“你想幹什麽?你答應過我哥哥會照顧我的,你要反悔了嗎?”</p>
宋一根沒有理會他,直接掏出手機撥打了蔺相如的電話,幾乎是剛打通,對面就瞬間接了。</p>
“老宋,我是蔺相如,我那個妹妹又給你惹事了嗎?”</p>
“蔺相如,咱們也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你知道我是什麽人,我現在請求你,請你立刻把你這個妹妹帶走,拜托你了。”</p>
“現在我身邊的阿修羅已經對你妹妹極度的厭煩了,我不敢保證哪天阿修羅突然就暴走了,她真的會打死你妹妹的。”</p>
“還有一個儒家的歌頌者,她同樣對你妹妹有些厭煩了,剛才呵斥了我一頓。”</p>
“誰敢呵斥我,可她呵斥我,我沒有道理反駁,我隻能接着,我沒有任何的辦法啊!”</p>
蔺相如粗重的呼吸聲傳進了宋一根的耳朵,這是極度的失望,對他這個妹妹表示嚴重的失望了。</p>
“老宋,你打開免提。我想讓我妹妹聽聽父母的聲音,讓她知道父母到底有多麽的失望。”</p>
宋一根打開了免提,不給蔺相如留面子,也得給他父母留面子。</p>
雖然他知道,蔺相如這是變相的讓他妹妹留在身邊,但沒折,都搬出來父母了,這是沒有辦法拒絕的啊!</p>
“蔺如兒,我是你爹。我已經從你哥哥嘴裏得知了你這個孽障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了。”</p>
“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嗎?你對得起我們湘西趕屍脈的臉嗎?”</p>
“從現在開始,我正式的宣布湘西趕屍一脈将不再對外宣布保護你的安全,你是生是死,全憑你自己的本事了。”</p>
宋一根看着舔舌女,傷心難過的淚水止不住的流,小臉都給哭成了小貓臉,看着也是活該。</p>
這時,電話裏傳來了女人的聲音,有如黃鹂吟唱,讓人的心靈暫時的放下了塵世的勞苦。</p>
“如兒,我是你媽。你哥哥把你做的那些傷害别人的事情,已經告訴媽的。”</p>
“你給媽說,你爲什麽要創建一個所謂的浮腫之女修道會,你爲什麽要違背趕屍脈的祖訓,我和你爹還有何顔面去見列祖列宗啊?”</p>
宋一根道:“阿姨您好,我是開封府的宋一根,您别嫌棄我說話難聽,我隻實話實說,還希望您老能夠理解我的苦衷。”</p>
“孩子,你說。阿姨不是那種好壞不分的人,大膽的說。”</p>
宋一根深呼吸了一口氣,道:</p>
“您的女兒沒有絲過毫的悔過之心,一點點都沒有,哪怕想過這個問題都沒有。”</p>
“我知道您想說什麽?”</p>
“您是想說,我是怎麽能确定舔舌女沒有悔過之心的。那麽如果我告訴您,我會感神法,身邊還有阿修羅存在,儒家的歌頌者,善養浩然正氣,修煉呢喃章經,陰山教的吾躺躺,修煉扣門律,善養垂釣之氣,走陰師的女兒都待在我的身邊,扛着棺材,穴道勾畫的也是養屍棺,我們難道都會感應錯嗎?”</p>
一聲深深的歎息跨越了千裏來到了東北這片土地,來到了宋一根的耳邊,他聽到了作爲一位母親那深深的無力感。</p>
久久之後,聲音再次響起,但卻是蔺相如的聲音了,他的父母已經不再想多說些什麽了。</p>
他們也不知道說什麽了。</p>
“老宋,算我求你了,我那個妹妹無論如何你都得管阿,你可以打她,可以兇她,隻要讓她改邪歸正,走入正道,你打殘她我都不會有意見的,算當兄弟的求你了。”</p>
宋一根眉頭緊緊的皺着。</p>
“老蔺,你這是難爲我呀,我怎麽能打你妹妹呢,我自己也有妹妹,我知道你的心情。”</p>
“那你就替我管她,教會她人道精神,讓她明白生命的尊嚴,讓她知道生命是不容侮辱的。”</p>
宋一根深深的歎氣,道:</p>
我知道了,我接下這次的任務了,你也快點的來找我,那就先這樣了,回見聊。</p>
他直接挂斷了電話。</p>
與此同時的湘西森林浴場,方圓三十裏鳥語花香,盛開的花兒滿山都是,牛羊快樂的吃着草。</p>
森林浴場養育一切生物,四季如春,從來沒有冬天。</p>
誰也想不到,湘西這片大地上居然也有着這樣的一片德天後土。</p>
遠處有很多房子,都是兩層樓的,都是用木頭搭建而成的。</p>
二樓閣樓,蔺相如的眉頭緊緊的皺着,道:“這次我欠了宋一根一個永遠都還不完的因果了。”</p>
“哎,都怪我這個當媽的,如果不是我慣着她,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p>
“媽,你知道浮腫之女修道會是做什麽的嗎?”</p>
蔺相如的聲音很小,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見。</p>
“你這孩子,說呗!”</p>
“浮腫之女修道會以享受極樂歡欲,肉身之欲,再以灌腸的方式祭祀教母,而這個教母就是如兒。她的教徒維護母親的福音,而如兒就是那個母親。”</p>
蔺相如話音落,他的母親直接暈倒了過去,受不了這樣的刺激。</p>
而他的父親瞬間好像也老去了十幾歲,雖沒有暈倒,但這個消息對他造成的傷害比暈倒還要大。</p>
“相如,無論如何一定要讓如兒留在你那朋友的身邊,他既然能遇見采詩者一次,就能遇見采詩者第二次,如兒以後的路,究竟是擁抱魔鬼還是擁抱光明,也隻有古今詩氣能洗除她一身的邪氣了。”</p>
“老宋已經答應我了,他說會處理此事的,您放心吧!”</p>
蔺相如把他母親扶到椅子上休息,随後也走出了閣樓。</p>
話說遠在東北的宋一根,回到飯店找到阿修羅,把從熊瘋子那裏得到的經文抄寫留了下來。</p>
随後帶着舔舌女去找采詩者去了。</p>
這也是他唯一能夠想到蔺相如爲何連臉都不要了,也要讓他的妹妹留在身邊唯一的理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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