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根渾身汗毛倒豎,心說雷電大哥給點面子,别這麽着急,等我拿到屍菩提在劈也不遲啊!</p>
“朱一瓶,把屍菩提給我,你和胖子躲在我身後,離遠點。五色毛僵是沖着屍菩提來的。”</p>
朱一瓶拿出屍菩提瞬間扔到了宋一根的手中,“媽的,勞資以爲屍奔是瞎幾把寫的,萬萬也沒有想到阿,原來小醜是自己啊!”</p>
“古人是沒有必要欺騙咱們的,隻是咱們過于相信科學了。”</p>
宋一根接過屍菩提,直接含在了嘴裏,氣運丹田,高舉鐵錘,準備以人身接引雷電。</p>
他知道,要想讓五色僵知難而退,隻能借用大自然的偉力了。</p>
“轟隆隆!”</p>
雲彩互相的擠壓着,震破蒼穹的雷電聲回蕩四野,一道縱橫交錯的雷電直奔鐵錘而去。</p>
“送……屍……拜,一拜鬼神回避,四海皆安平。”</p>
宋一根怒吼着,以身體承受着億萬度雷電的折磨,彎腰一拜,古老的祭祀聲回蕩在空中。</p>
直入骨髓中的煞氣出現,呢喃聲不知從何處傳來,直奔五色僵。</p>
這一拜,宋一根丹田中的靈氣隻剩下三成了。</p>
如果不是有雷電的加成,隻需要一拜,他就得躺半年。</p>
哪怕有雷電加成,此刻的他渾身流血,又瞬間被雷電轟幹。</p>
這是生不如死的感覺。</p>
五色僵隻有上半身,它遵守着冥冥之中的意識,察覺不到危險。</p>
宋一根的彎腰送屍拜把五色僵瞬間打飛,不見蹤迹,目力可視五色毛也漸漸的變成了灰色。</p>
它受到了重創。</p>
宋一根癱倒在地上,松了一口氣,心說幸虧有送屍拜,又找到了五色僵的缺點,不然要團滅啊!</p>
他試着坐起身來,可身上帶來的傷痛,讓他無法起身。</p>
“閻胖子,過來扶我一把……”</p>
“胖爺不是不想扶你,是胖爺覺得躺着死可能會舒服點!”</p>
宋一根瞬間炸毛,努力的擡起疲憊的眼睛,看着不知何時歸來的五色僵。</p>
他倒吸一口冷氣,“不愧是屍奔中記載的五色僵,借用雷電,差點被電死,隻是讓你的五色毛變成了灰色,而且還是五色彩灰,呵,不服不行啊!”</p>
“但……”</p>
“勞資今天豁出去這條濺命也要讓你付出代價……”</p>
宋一根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居然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p>
他此刻渾身焦黑,黑是鮮血被雷電轟炸成黑,皮膚變成了無法描述的緊縮、破敗,又或者雷紋。</p>
誰又知道呢?</p>
“宋猴子,不要亂來,讓俺胖子想想辦法,一定會想出辦法的。”</p>
“跑、趕緊跑……”宋一根的嗓子是劇烈疼痛的,沙啞的聲音讓人以爲這是死人才會發出的聲音。</p>
“俺胖子……絕對不…不……走。”</p>
“一瓶,拜托你了。”</p>
宋一根不再過問身後事,再次高舉鐵錘,彎腰準備,丹田中的靈氣全部調動,做好了必死無疑的決心。</p>
他口中含着的屍菩提是最後的救命丹藥。</p>
如果不是屍菩提的至寒至陰幫他抵擋了部分雷電之力,凡人怎能承受住億萬度的雷電之力。</p>
而這一次,宋一根直接把屍菩提咽進肚子裏當作了靈氣使用。</p>
至寒至陰可破丹田,亦可用來使展禁架術。</p>
所謂禁架術,“漢書.方技傳”中有記載,是爲禁忌之術。</p>
無中生有,偷天換日。</p>
但宋一根不懂。</p>
他隻是把屍菩提當作靈氣來用而已,沒有方法,苦有丹。</p>
上空中的雷電再次聚集中,五色僵的到來,攪亂了正常的氣溫。</p>
導緻殡儀館和外界的溫差瞬間激烈碰撞。</p>
所以才會有漂泊大雨。</p>
“轟隆隆…!”</p>
宋一根閉上了眼睛,他做好了死亡的準備。</p>
“送屍拜,宋一根在此,鬼神回避,四海安平。”</p>
他彎下了腰,盡了最後的力。</p>
五色僵雖說沒有頭顱,也沒有智慧。</p>
或許是上一次的送屍拜,讓它的大腿有了記憶,這次,跑了。</p>
随着五色僵的逃跑,送屍拜帶來的煞氣找不到發洩的對象,空中的呢喃聲也變的暴躁。</p>
古老的祭祀聲……</p>
不,是唢呐聲,變的震天響。</p>
宋一根直接暈倒了過去,滿身都是雷紋,黑色血疤也不能遮擋住雷電的紋理。</p>
送屍拜帶來的煞氣湧進了宋一根的身體,呢喃聲圍繞着他,祭祀的唢呐,再次的吹響。</p>
他的呼吸微弱,還沒死。</p>
送屍拜帶來的一切,對活人不具備太大的傷害。</p>
唯一的傷害可能就是煞氣了。</p>
宋一根的身上漸漸的飄蕩着猩紅色的煞氣,久久不願散去。</p>
奈何,時間才是幕後的大佬。</p>
不散也得散。</p>
管你是煞氣還是呢喃聲,祭祀的唢呐也不好使。</p>
随着時間的滴滴答答,一切都消失了。</p>
而那呢喃聲清晰了許多,原來是死者家人的哭聲、自言自語的不舍聲。</p>
時間是個好東西,不會對任何人不公平,包括宋一根。</p>
蘇醒過來的宋一根,看着烏漆嘛黑的牆壁,總覺得有點熟悉。</p>
“你老舅的狗腿,差點吓死胖爺了,你終于醒了。媽的,當時在樓頂找到你的時候,你特娘的就剩下最後一口氣了。”</p>
“這不是沒死嗎?”</p>
“沒死也快了,看你一身皮膚都成了啥玩意,黑不溜秋的,不知道的還以爲剛從非洲回來。”</p>
“媽的……”宋一根直罵娘,“勞資有點餓了,給勞資來瓶啤酒。”</p>
“醒了,給!”朱一瓶遞過來啤酒,“我欠你一條命,有事招呼一聲,決不說二話。”</p>
“喝酒,喝酒!”</p>
宋一根高舉啤酒,一口悶。</p>
随着暴雨漸漸的退去,第二天的陽光照進殡儀館,溫暖的感覺讓宋一根以爲做了一個夢。</p>
如果不是身上的傷,他真的覺得,這是夢。</p>
智鬥走屍、五色僵,以身體引雷電,這特娘的不是夢,是啥?</p>
他看着頭頂的太陽,不敢相信自己還活着。</p>
一切都是那麽的神奇。</p>
“閻胖子,我覺得我能動了,你扶我起來。”</p>
“你忍忍,一會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急個毛線啊!”</p>
“我特娘的真能動了,如果不是身上的一層黑疤,勞資手撕磚頭。”</p>
閻胖子翻着白眼。</p>
不過他還是扶着宋一根從自制的輪椅上站了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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