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歐陽公子救了老朽這侄孫女的姓命,如此大恩,本應當設宴酬謝歐陽公子,但奈何府上有急事,不便招待歐陽公子,還望公子海涵一二。”說到這時裏,安風火不理安若妮那驚愕的表情,朝外吩咐道:“快去備一份厚禮給歐陽公子。”
“風爺爺,您……”
“小妮,府上有急事,不方便招待歐陽公子,待事情解決以後,你再登門感謝歐陽公子吧!”安風火打斷安若妮要說的話,轉向歐陽萬年一臉慚愧的說道:“歐陽公子,實在是府上有急事,怠慢之處還請見諒,改天讓小妮登門再行感謝!”
歐陽萬年仍然是坐在那裏笑而不語,安之若定的品着香茗,因爲他知道會有人幫他說的。
果然,安風火話音剛落,安若妮就急急說道:“風爺爺,無論府上有何急事,歐陽公子都不能走,因爲爺爺的病還要靠歐陽公子幫忙呢!”
“什麽?”安風火豁然轉身,看看安若妮,又瞥了一眼神态自若的歐陽萬年,強忍着震憾問道:“小妮,你是說歐陽公子可以幫你爺爺治病?風爺爺知道你不想嫁給秦國公府的上言少爺,但你爺爺的病事關重大,你可不能随便讓人亂來啊!”
“風爺爺,我怎麽敢騙您,再說爺爺這麽疼我,我更不可能拿他的姓命開玩笑,歐陽公子手上有‘還魂草’,之前我們請的藥劑師不是說過,隻要有‘還魂草’,就可以把爺爺治好了嗎?”安若妮說道。
安風火聽得心中翻江倒海,他所做的一切,都建立在家主安一笑久病不醒的前提下,如果家主被救醒的話,哪裏還有他的出頭之曰?他不是不知道他們安氏一族與秦國公府聯姻的好處,但爲什麽他一直暗中相助這個侄孫女反對這門親事呢?原因很簡單,他想上位!爲了這個目的,他故意讓安若妮偷偷溜出城主府前往人類禁區妖獸森林,爲了這個目的,他甚至還派出心腹,想讓這個可愛的侄孫女永遠留在那裏,别回來了。他的算盤打得很精,秦國公府那邊救治家主的條件就是安若妮,如果安若妮因爲“意外”而死掉的話,那還想讓人家伸出救援之手,基本是不可能的了。雖然人家還可能因此恨上他們安氏一族,但那又有什麽關系呢?畢竟這隻是“意外”不是?就算你秦國公府再強,也不可能因爲這個“意外”就滅掉一城之主吧?到了那個時候,家主得不到救治,即便不斷氣,撐死也就是個活死人,再憑他在安氏一族中的地位,家主之位可謂垂手可得,在這個山高皇帝遠的邊荒城,他不說隻手遮天也差不多了。
“風爺爺,您在想什麽?難道是爺爺的病出現什麽新的變故了?”安若妮焦急的問道。
“咳咳!”安風火回過神來,幹咳了兩聲,說道:“沒,沒出什麽變故,隻是風爺爺沒想到小妮闖一次妖獸森林,會有這麽大的收獲。”說到這裏,眼神複雜的瞥向老神在在的歐陽萬年,肅然問道:“歐陽公子,你身上真有‘還魂草’嗎?”
歐陽萬年押了一口茶,淡淡一笑,說道:“如果安姑娘手上那副‘還魂草’沒有畫錯的話,那我确實是有這玩意。”
“風爺爺……”安若妮不滿的嘟嚷道:“難道小妮會說假話嗎,風爺爺幹嘛不相信人家說的話?”
“呃,是風爺爺的錯。”安風火神色閃爍,說道:“不是風爺爺不相信小妮,隻是事關重大,關乎着家主的身家姓命,自然是要弄清楚一點才放心,你說是不是?”見安若妮神色釋然,安風火心思急轉,一個陰毒的想法傾刻成型,笑容滿面的說道:“小妮,既然歐陽公子能夠救治家主,那風爺爺就豁出去了,幫你拒絕掉秦國公府的好意,你看怎麽樣?”
“風爺爺,您是說真的?”安若妮一臉驚喜的問道。
“自然是真的,風爺爺怎麽忍心小妮嫁給秦國公府那個纨绔子弟呢,之前不能明着拒絕,那是因爲你爺爺的病還需要人家幫忙,現在既然歐陽公子有‘還魂草’并且願意救治家主,那風爺爺自然不會再坐視不理了。”安風火語氣堅決的說道。
“風爺爺,您真是太好了……”安若妮感動得都快落淚了,自從爺爺病倒之後,她好久沒有體驗過這種被親人疼愛的感覺了。
“好啦,事不宜遲,秦國公府那個申藥師就在前廳,我們這就過去跟他攤牌說清楚。”安風火一臉慈愛的說道。
“嗯嗯,小妮聽風爺爺的。”安若妮連連點頭,眸中神采飛揚,顯見此時心情着實不錯。
歐陽萬年一直作壁上觀,從頭到尾也就說過一句話,隻是淡然喝茶,神色玩味。
安風火對于他一介凡人,自然也懶得過多關注,招呼一聲便率先朝前面大廳走去。
興奮的安若妮與抱着看戲心态的歐陽萬年随後跟上……
……
宴客大廳。
安正飛與安洪易兄弟正一臉讨好的向申侯之敬酒,赤果果的馬屁一個接一個,聽得不少族中長老直皺眉頭,再怎麽說安正飛與安洪易兄弟都是他們安氏一族家主的兒子,嫡系子弟,如此不顧顔面的拍人家馬屁,實在有失體面。拍馬屁可以,但至少你說得隐晦有水平一點啊,家主英明一生,怎麽會生了這麽兩個不長進的兒子呢?還好,現在的代家主姓情還算沉穩,不像他那兩個弟弟一樣扶不上牆。
安正飛與安洪易兄弟才懶得管族中的那些老不死長老的想法,按兩人的想法,這申藥師的馬屁是非拍不可,不止要拍,還要大拍特拍。五階藥劑師啊,整個邊荒城裏面,也就藥師工會裏面有一個五階的藥劑師吧?這等級别的高貴存在,随便賞幾顆丹藥下來,就可以讓自己少奮鬥幾年,這種難得的機會兩人怎麽可能不牢牢把握住呢!要知道五階藥劑師這等高貴的存在,即便是他們的城主父親,也不是說見就能見到的。因此兄弟兩人不顧顔面不分場合,馬屁一個接一個的奉承着申侯之,期望人家心情好能夠賞幾顆丹藥下來,那一切都值了。
“申藥師,您是不知道,我從小就特别崇拜藥劑師,也曾經立志要做一名藥劑師,隻可惜想成爲一名藥劑師實在太困難了,本來我就沒這方面的天賦,再加上名師難尋,所以到現在也沒能成爲藥劑師中的一員,讓我引爲平生憾事。”安正飛說到這裏,用仰慕的眼神看着申侯之,說道:“雖然我沒能成爲一名藥劑師,但不妨礙我對藥劑師的向往,如今能夠與申藥師您同席而坐,實在是我一生的幸事,不知道申藥師您能否稍微透露一點您是怎麽成爲藥劑師的,又是怎麽樣成爲五階藥劑師這等高貴的存在,以後我如果出去跟人提起,那也是非常有面子的一件事情啊!”
“是啊是啊,申藥師,您跟我們講講是如何成爲五階藥劑師的,咱們邊荒城也就藥師工會那裏有一位五階藥劑師,而且都已經是一百五十多歲了,而申藥師您才區區六十九連七十都不到,就已經是五階藥劑師了,真是天賦驚人啊。依我看申藥師都不用到百歲,就鐵定能進階六階藥劑師了。”安洪易同樣一臉仰慕的誇道。
申侯之生平最得意的事無疑就是以區區六十多歲的年紀便進階成爲明月帝國最年輕的幾位五階藥劑師之一,安正飛與安洪易此話剛好掻到了他的癢處,正準備“謙虛”的談談他是如何的曆經艱苦如何的排除萬難才成功進階爲五階藥劑師的。可他話還沒出口,安風火就招呼都不打一個便帶着安若妮與歐陽萬年闖了進來,把申侯之要說的話硬生生的又逼了回去,這就好像人在拉屎的時候,剛剛使勁要拉出來的一瞬間,被人突然闖進來,吓得又逼回去一樣,那叫一個郁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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