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熱鬧景象。
白子秋将馬超等一衆凱旋的士兵都召集了過來,召開例行的會議。
順便将趙雲介紹給衆人。
畢竟——
趙雲算是他從劉備這裏借到的攻打益州的主力,日後還要很長一段時間要和這些将領相處。
現在自然得混個臉熟。
也免得一些人心高氣傲,瞧不起趙雲這個寸功未建的年輕将領。
“此次官渡之戰,諸位都出力頗多,我已經向陛下彙報完,不日封賞就會下來。”白子秋開口道。
一衆将領聞言,立馬舉杯,敬白子秋。
“謝大将軍。”
各個将領早就習慣了白子秋做事的高效率,所以心中雖然欣喜,卻也沒有過多表現出來。
每個人都很沉穩。
白子秋接着道:“嗯,現在已經步入寒冬,所以接下來的戰事應該會大幅度的減少,不過,大家回去後,也不要懈怠,用心練兵,等開春後,估計又有一場惡戰要打!”
他并沒有告知其他人,要攻打益州的事情。
畢竟。
這裏人多眼雜,難保消息不會洩露出去。
到時候。
劉璋有了準備,想要攻取益州,難度隻會更大。
現在。
也隻有劉備等少數幾個人,知道白子秋的計劃而已。
“是,吾等一定盡心練兵。”一群将領拱手道。
他們在白子秋手底下也當了很長時間的兵了,知道白子秋一向賞罰分明。
隻要立了功,就必定會得到賞賜。
所以。
每個将領和謀臣的積極性都很高,都想要在接下來的戰事中,建功立業。
白子秋微微點頭,又指了指一旁的趙雲道:“我再給大家介紹一個同僚,此乃趙雲,字子龍,以後會在軍營中擔任都尉之職,統領一千兵馬。”
因爲趙雲初來乍到,資曆尚淺,所以白子秋也不敢給趙雲太多的兵馬,以免其他将領心生不滿。
畢竟——
趙雲的情況,和張遼、徐晃以及馬超等人的情況都不一樣。
任命張遼徐晃之時。
白子秋才剛剛崛起,身邊根本就沒有可以用的将領。
所以。
自然也不用顧忌太多。
後來張遼徐晃建功立業,獲得士兵擁護和認可,自然也就無人敢再多說什麽。
馬超本就是馬騰之子,算是将門之後。
再加上馬超在征西涼的時候,也表現勇猛絕佳,算是立了大功。
直接封他一個将軍之職,領上萬兵馬,倒也沒人會反對。
隻是。
趙雲不一樣。
他一來不是将門之後,二來并不是在白子秋微末之際,就跟随白子秋。
想要提拔他,就得一步一步來。
這事情,白子秋也和趙雲說過了,趙雲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
其餘将領聽着白子秋的安排,又看到趙雲坐在白子秋身旁,哪能不了解白子秋的意思。
大将軍,分明是有意要提拔身旁的年輕人啊。
各個将領和謀臣,自然也不會不給白子秋面子,紛紛朝趙雲敬酒。
一場酒宴下來,倒是賓主盡歡。
白子秋倒也沒有攔着,讓各個将領和謀臣敞開了喝。
直至喝到大半夜。
衆人才離去。
翌日。
白子秋早早就起了床。
昨夜雖然喝到大半夜,但是以他的體魄和精神,自然不可能有醉酒的道理。
處理了一番軍中事務後,便有一個小兵在帳篷外來報。
“報大将軍,營外有一個名爲張松的人求見。”
白子秋放下手中的竹簡,眼眸微閃道:“快請進來,算了,還是我親自去迎吧。”
他本來還想着,要是張松沒消息的話,就再派使者秘密去一趟西川。
沒想到,張松就來了!
這可是白子秋攻取益州重要的一環,自然不容有失。
他起身,很快就來到了軍營外。
一個穿着儒袍,看起來文绉绉,身材矮小,其貌不揚的男子,正負手而立,出神的看着軍營内的士兵練兵。
白子秋走上前,開口道:“可是張松張子喬先生?”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看着白子秋道:“正是,閣下便是白昊大将軍吧,比畫像中還要更加英武年輕啊。”
“過獎了,我可是期盼先生到來已久了,先生請随我入軍營歇息。”白子秋笑着道。
“有勞。”
張松點了點頭,跟着白子秋進入軍營中。
他看着訓練有素的士兵,不由開口道:“怪不得白大将軍的士兵能接連攻下涼州和河北等地,确實是虎狼之軍。”
白子秋笑着道:“讓先生見笑了,隻是操練的時間長些而已,懂一些戰陣的布局。”
張松開口道:“我看這戰陣倒是并不簡單,每一塊方陣都自成一體,渾然天成,若是沖鋒陷陣,那就是以一當十的大軍了。”
白子秋看了眼張松,沒想到這張松眼光倒是獨到。
一眼就能看出戰陣的不凡之處。
原着中。
張松隻表現出了過目不忘的本事。
看來在領兵作戰上,他也算是個出色的謀臣了。
白子秋道:“先生慧眼如炬,在下佩服。”
不多時。
白子秋便領着張松來到了帳篷内。
他揮了揮手,便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副茶具,并且拿出了一包靈茶。
他駕輕就熟的将靈茶倒在了杯中,溫了一杯,遞給了張松。
“先生遠道而來,可喝杯茶解解乏,此茶乃我精心釀造,有清心養脾的功效,先生可嘗一嘗。”
張松早就聞到了靈茶透出來的清香,早就有些垂涎,不由道:“那就多謝大将軍了。”
他端起杯子,飲了一口。
刹那間。
一股沁潤心脾的滋味,在舌尖蕩開。
靈茶芳香濃郁,順着咽喉,湧入四肢百骸。
張松隻感覺自己整個人飄飄然,渾身每個毛孔都張開了。
長期的跋涉,帶來的疲勞感覺,也在此刻一掃而空。
靈茶除了掃除身體上的疲勞外,還令的他精神更加清明,令的他精神都越發抖擻起來。
整個人的狀态,前所未有的好。
張松又陶醉的飲了一口,唇齒留香:“大将軍的靈茶,真可謂世間難尋,令人歎爲觀止啊。”
他平日裏也愛飲茶,可從未見過像這種又醇香,又有特殊功效的茶。
他以往喝過的茶,和這靈茶比起來,簡直就難登大雅之堂。
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東西。
白子秋笑了笑:“先生若是喜歡的話,等回頭我給先生裝上一罐。”
他拿出靈茶來招待張松,自然是看準了張松的喜好。
想要讓張松拿出地圖,投其所好肯定是最簡單直接的辦法。
當然。
他也知道,單是給靈茶,肯定是不夠的。
還得表現出足夠的實力,讓張松滿意才行。
畢竟——
張松可是冒着生命危險,來這裏投靠獻圖的。
如果被劉璋知道,那就是殺頭的大罪。
自然不會被區區一罐靈茶給誘惑。
白子秋這麽做的目的,也隻是先在張松這裏博一個好感而已。
張松擺擺手道:“不用,無功不受祿,此靈茶必定珍稀異常,我受之有愧。”
白子秋笑着道:“先生這是哪裏的話,先生既然來到這裏,想必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等攻取益州之後,你我同朝爲臣,還在乎一罐靈茶嗎?”
張松見白子秋說的這般直接,倒也沒有再藏着掖着,開口道:“大将軍,我知道你勇猛無雙,膽識過人,對于作戰,有着自己獨到的見解。”
“這一路走來,我也看到了長安各地的現狀,百姓安居樂業,人人有飯吃有衣穿,這正是我一直期盼看到的場景。”
“人們都說西川乃天府之國,我覺得,用來描述長安,再合适不過了。”
“隻是,我想知道,大将軍攻取益州之後,是否會像對待長安子民一般,對待益州子民,而是隻是将益州當做一個取糧之地?!”
白子秋飲了杯茶,開口道:“先生擔憂的,就是這個問題麽?”
張松開口道:“如今,劉璋繼承其父之位後,暗弱無能,民生凋敝,百姓苦不堪言,我作爲益州子民,自然不想看到百姓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如果大将軍入主益州,隻是将益州作爲一個屯糧之地的話,那麽恕張松沒辦法投靠。”
白子秋笑着道:“先生可知,爲何長安子民,可得享安樂,不必接受戰火荼毒?”
張松道:“自然是有大将軍這般蓋世人物,頂在前面,安定四方,再加上陛下英明,各項政策得當,這才讓長安子民安居樂業。”
“錯!”白子秋開口道,神色鄭重,“先生今日所見長安隻繁榮,乃是由無數長安戰士的血肉換來的,沒有他們在前面沖鋒陷陣,浴血奮戰,又何談安定,一寸繁華,一寸血肉,先生隻看見今日的繁華,卻忽視了背後無數人的努力。”
張松認真道:“大将軍想說什麽?”
白子秋開口道:“我隻是想告訴先生,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幸福不是靠索取,而是靠自己争取!”
頓了頓。
他接着道:“誠然,先生所憂之事,不無道理,我想要拿下益州,一個很直接的目的,就是益州産糧豐富,可以爲我日後收複諸侯,提供很大助力,保障後勤。”
頓了頓。
他話鋒一轉:“但是,先生也可以放心,我拿下益州,自然不會隻知索取,我保證,益州之後的糧食産量,會比現在提升數倍不止,自然可以抵消各項稅收,甚至還有結餘。”
“還有一點,先生可能誤會了,益州本就是大漢的領土,益州子民,也就是大漢子民,在我心中,和長安子民,并無太大的區别。”
“先生若是覺得我,隻是爲了拿下益州來榨取糧食,那我隻能說先生想多了。”
“我之目标,并不止在益州,而是整個天下!”
張松聞言,不由面露訝異之色。
他覺得,自己似乎還是小瞧了這位大将軍。
這位大将軍年歲不大,竟是有包藏宇宙之心,吞并四海之意。
不過回過神來想想,他就知道白子秋并非是在吹牛了。
從誅滅董卓開始,這位大将軍似乎就在一步步的布局。
攻涼州,是爲了保證自己的腹背不受敵人攻擊。
打袁紹是爲了防止袁紹一家獨大。
算計曹操,奪取大半河北之地,是爲了防止曹操進一步擴張領土。
頒布各項有益民生的政令,同樣也是爲了收服諸侯做準備。
白子秋看向張松,淡淡道:“先生既然決定來此地,我自然願意坦誠相待,先生還有什麽疑惑,可以盡管問。”
張松開口道:“我自然相信大将軍願意就益州百姓于水火之中,不然我也不會來這裏,隻是,我想知道,大将軍打算什麽時候進兵益州,可否讓我看看軍隊的情況?”
白子秋笑了笑:“當然,眼下寒冬臘月,非進兵的好時候,再加上士兵們剛剛打完仗,需要休養生息,我打算明年開春後,選個時間進兵益州,屆時,自會通知先生。”
“先生想要看我的軍隊,自然也并無不可,這幾日我便帶先生到處逛逛,不止看看這軍隊,也好好看看這長安、洛陽。”
張松聞言,點頭道:“有勞大将軍。”
接下來。
白子秋便和張松開始閑聊起來。
主要就是談談長安的風土人情,以及了解益州的各項民生情況等等。
聊了大概一個時辰。
白子秋長身而起,開口道:“走吧,先生,我帶你到處逛逛。”
他叮囑了一番軍中事務後,便帶着張松離開軍營。
爲了掩人耳目。
兩人基本就是便裝出行,并且簡單的易容了一番。
接下來的數天時間。
白子秋先是帶張松面見了陛下,而後又帶着張松去了軍營,見識了一番軍隊的風采。
緊接着。
白子秋又和張松一同遊覽長安等地,就像一個導遊一般。
七日後。
長安外。
張松拱了拱手道:“多謝大将軍這些天的盛情款待,我心中疑惑盡除,這是我繪制的西川地圖,希望能幫得上大将軍。”
白子秋接過地圖,開口道:“此圖于我而言,可謂雪中送炭,贈圖之情,來日必當厚報。”
說着。
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罐靈茶,開口道:“此靈茶先生可以帶回,路上解解乏。”
張松擺手拒絕:“不可,我此行秘密過來,若是拿此靈茶,可能會令人起疑。”
白子秋想想也對,便點頭道:“也好,那我日後進兵益州之時,再親手将靈茶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