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嗣同是抱着必死的決心準備維新的。
對此。
白子秋還能說什麽呢?!
隻怪這個國家實在是太腐朽了,就算商鞅在世,也無法拯救。
而且。
譚嗣同現在滿腔熱情,白子秋自然也不會去潑冷水。
難道他說一句,你這變法不可能成功,還會遭殺身之禍,譚嗣同就肯放棄了嗎?
要真放棄,也就不是譚嗣同了。
一番接觸下來。
白子秋已經知道,譚嗣同就是那種打定了主意,就算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的那種人。
王五飲了一杯酒,開口道:“哎,複生,雖然我支持你變法維新,但是我久居京城,深知京城官僚氣息之重,你若要變法,恐怕會遭到很大的阻力,還需做好萬全之策,萬萬不可魯莽。”
譚嗣同開口道:“放心,我此次來京城,并非立即就要變法,而是打算見一見當今聖上!”
王五道:“這聖上住在紫禁城内,你要如何見他?”
譚嗣同笑了笑:“自有人會安排。”
“誰?”王五好奇道。
譚嗣同道:“子斌可知飲冰子?”
王五神色微動道:“你指的是梁卓如,梁啓超?”
“正是。”譚嗣同點了點頭,“梁啓超此人有大抱負,同樣也如我一般,渴望一場大變革,同時,他向我透露,聖上也支持變法,不過需要我們提供詳細的思路和方法。”
王五露出擔憂之色:“這天下誰都知道,聖上不過是那妖後的傀儡而已,并沒有實權的。”
譚嗣同開口道:“我自有辦法說服妖後變法,到時候,再趁機奪取兵權,也未嘗不可!”
王五見譚嗣同态度堅決,倒也沒有再多勸,隻是開口道:“萬事小心,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我!”
譚嗣同笑了笑:“那當然,若此次會面順利,我恐怕要定居京城了,以後少不了要你關照的地方。”
旋即。
他又看向白子秋道:“昊然兄,若是辦完這次武道大會,亦開來京城定居,屆時,吾等可以随意暢談,豈不快哉?!”
白子秋笑着道:“以後的事,我并不清楚,還是先辦好當下的事情吧。”
這京城他肯定還會再來一趟的。
畢竟——
他還要用京城的龍脈來制作武器!
到時候,恐怕也是整個清廷徹底衰亡的時候了。
譚嗣同哈哈一笑:“沒錯,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希望咱們都能實現心中的抱負!”
一群人倒也沒有再聊什麽國事。
而是繼續随意閑聊。
白子秋胡謅一些國外的風土人情。
王五則說着京城江湖的一些奇聞怪事。
譚嗣同則是說起他一些辦學時的趣事。
一番暢談,很快便酒足飯飽!
王五道:“昊然兄,既然還沒找落腳的地方,不妨就在我這源順镖局住下了,也免得再四處奔波。”
“也行。”白子秋點了點頭。
他也懶得再去找客棧了。
對于吃住,他并沒有太多的要求。
再者。
他呆在這裏,一來可以指點指點王五和譚嗣同。
二來也可以看看這北方武林對此次武道大會的态度。
就這樣。
白子秋便在順源镖局住下了。
很快。
三日時間就過去。
源順镖局内。
白子秋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這三日時間,他除了在京城閑逛外,基本就是呆在源順镖局内打坐。
順便指點王五和譚嗣同。
隻是很可惜,王五修煉了他傳下的法門,卻并沒有獲得炁感。
這就代表他無緣修煉。
譚嗣同雖然獲得了炁感,但是感應卻異常微弱,顯然天賦也不行。
恐怕就算可以修煉,日後成就也不會太大。
白子秋向二人如實說明了情況。
二人對此,倒也相當豁達,并沒有太在意。
畢竟——
兩人的志向,并不在此,就算不能修煉,倒也沒什麽。
隻可惜。
白子秋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篩選有天賦的人,隻能通過武道大會獲得更多的關注。
再從中篩選天賦卓越之人。
能在一天内,就獲得炁感的人,就算是天賦不錯的了。
這三天時間。
王五也去見了一些武館的館主或者一些有名望的武師,說明了此次武道大會的事情。
這些關注和武師都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這倒也并不奇怪。
一來,現在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而這次武道大會,将提供了豐厚的獎金,隻要打赢了就有錢。
這自然會讓一些本身有些本事的人躍躍欲試。
其次。
這次武道大會乃是全國性質的,這本身就是一次揚名立萬的好機會。
如果能奪得這次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的頭籌,那麽必定能得到廣泛的關注。
屆時。
無論是開館收徒,抑或者做其他的事情,都會更加的方便。
當然。
之所以能這麽順利,最主要還是因爲有王五親自去遊說背書。
否則。
讓白子秋去的話,這些北方的武林人士,還真的會掂量掂量。
“接下來,就有勞子斌兄多多費心了,屆時若确定下時間天下第一武道大會舉辦的時間,我再書信通知子斌兄。”白子秋開口道。
“好。”王五點了點頭,“我肯定竭盡全力,辦好這事!”
王五和譚嗣同送白子秋出了源順镖局。
白子秋抱拳道:“好了,複生兄,子斌兄,不必遠送,咱們後會有期。”
“昊然兄,一路保重!”
王五和譚嗣同也朝白子秋抱了抱拳。
三人雖然相識的時間短,但是因爲懷揣着愛國之心,所以都有點相見恨晚的意思。
白子秋并沒有再多呆,直接上馬,離開京城。
下一站。
他倒是并不打算去廣東,而是順道去一趟李書文的故鄉,河北。
這裏同樣有一個武學大師,孫祿堂!
據李書文所說,此人在河北頗具威望。
既然來了北方,去見一見這位老先生,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出了京城。
白子秋一路快馬加鞭,直奔河北而去。
兩日後。
白子秋便來到了河北順平縣。
這裏,正是孫祿堂居住的地方。
然而——
他剛放下馬匹,準備入村時,眉頭卻猛地一皺。
不遠處。
一個臉上貼着狗皮膏藥的中年人,手裏牽着一條狗,正往村外走去。
他的手中拿着鑼鼓,看這架勢,似乎正準備去城裏賣藝。
然而——
若是仔細看去,就能發現。
這中年人手裏牽的哪裏是狗,分明是個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小孩。
小孩的身上,被粘了一身狗皮!
“造畜?!”白子秋眼中閃過一絲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