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浩浩湯湯的從鹹陽城出發,綿延數裏。
白子秋坐在與嬴政相鄰的馬車上,盤膝打坐。
一路上,都是欣喜相迎、叩拜不止的百姓!
将近一年的時間。
李斯的變法,以及扶蘇的農業,都在始皇的倡導下,大力的推行!
以鹹陽城爲中心。
百姓的生活,幾乎煥然一新。
變法率先從律法下手,摒棄了大部分嚴苛的制度。
比如現在鄉民可以随意出行,不用再向亭長開具證明。
連坐制也變得更加的寬容!
不再如之前一般,一人犯罪,全家受難。
當然。
如果家裏有人犯罪了,家裏人自然也會受到牽連。
比如要繳納罰款等等!
除此之外。
百姓需要繳納的稅收也降低了。
這令的百姓的日子,更加的富足。
除了律法外。
變法還鼓勵各種貿易,并且修建了不少官道,爲貿易提供幫助。
這也大大提升了市場經濟!
讓貨币流通了起來,不再像是一潭死水。
不得不說。
李斯作爲法家的代表人物,無論是手段還是執行能力,都是一等一的。
往往隻需要給他提供一個思路,就能将事情做到完美。
律法的種種舉措,确實幫助百姓,獲得了實際的好處。
各地的動亂,都平息了不少!
除了李斯的變法外。
扶蘇所監督的種田大業,也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
番薯的出現,讓各地的畝産,都飙升了至少數倍不止。
大大解決了糧食生産的問題!
俗話說得好。
手裏有糧,心裏不慌。
百姓吃得飽飯了,自然也不會想去造反。
不打仗,有飯吃,有衣穿、有房住,有田種。
對這個時代的百姓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
白子秋眼見扶蘇在種番薯上,有了不錯的成就。
便又提供了土豆、玉米等等高産的種子,讓他去種植。
扶蘇也是種田的一把好手。
隻用了一年左右的時間。
就将這些技術,推廣到了各地。
這也令的其餘各郡的百姓,都享受到了番薯等作物帶來的好處。
糧食問題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今年過冬,死的人比之去年,至少少了一半。
也正因爲如此。
白子秋的信仰值,才能增長的比以往更快。
這個時代的百姓,沒什麽休閑娛樂的活動。
吃得飽了。
聚在一起,就難免聊天打屁。
聊什麽?
無非就是各種八卦消息、奇聞異事。
始皇帝命人在各地給白子秋立石像。
白子秋自然也就成了百姓口中第一個被談論的對象。
出巡的車隊,大張旗鼓,巡視各地。
一路上,都受到了百姓的歡迎和擁護。
嬴政對此也是相當的滿意!
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大秦光景。
不知不覺間。
便過去了三個月。
出巡的車隊,也進入了昔日趙國境内。
嬴政早已經在數月前提前布局,令章邯、馮劫等人,各率一隻精兵,潛伏在各地。
一旦有動靜,就立馬圍殺過來,将這群亂臣賊子給剿滅。
白子秋也發現。
趙國的遺民,對于始皇似乎比其他各國要更加的抗拒。
連迎接始皇的人數,都少了不少。
“今日就在此府邸歇息吧,等明日一早再動身。”始皇傳令下去。
很快。
始皇便帶着李斯等大臣進入府邸。
白子秋則是另外選了一處地方住下。
爲了避免這些趙國餘孽起疑。
他一路上都很隐蔽,基本上不現身。
而且。
他現在可以施展靈識,監視始皇一舉一動。
倒也沒必要距離始皇太近!
以免打草驚蛇。
畢竟。
他現在名聲在外,若是這群趙國餘孽知道他同行的話,未必敢來行刺。
“如果真的要行刺的話,今晚應該就是最好的機會了。”白子秋輕輕呼出口氣。
前幾日。
始皇故意派出了一列護衛,前往附近大澤,清剿匪禍!
現在正是防禦最薄弱的時候。
而且。
始皇還故意選了個比較偏的府邸入駐。
十分适合行刺!
就看這群趙國餘孽,有沒有這個膽子過來了。
……
深夜。
一處院落内。
一個個身着黑衣的男子,聚集在了一起。
其中一人開口道:“子房,可都調查清楚了?”
“李将軍請放心,一切已經安排妥當,今夜趙政插翅難逃!”張良神色平靜,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自從韓國被滅後。
他就一直在思忖着颠覆秦朝的大計。
甚至,暗中安排了不下一次行刺。
有一次差點得手,可惜還是被嬴政躲了過去。
今夜這次刺殺,乃是最好的時機。
爲此。
他已然準備了數月之久。
絕無失手的可能了!
有人露出疑色:“趙政此人狡詐多端,此次出巡,故意繞道此地,十有八九是想引誘我等,不可不防。”
“有道理,那處府邸選的也很蹊跷,背面環山,很容易設下伏兵,吾等務必小心。”
“單憑吾等,真的能成功行刺這嬴政麽,别中了請君入甕之計!”
聽到這些人的話。
張良不由笑了起來。
“子房何故發笑?”被稱爲李将軍的男子蹙了蹙眉。
他名叫李謙。
他的父親,乃是戰國名将,李牧。
隻可惜,故主昏庸,中了秦國離間計,将他的父親殺害。
之後。
趙國滅亡,他僥幸逃脫後,便一直遊走各地,集結豪俠義士乃至于貴族,想要推翻暴秦!
張良就是他在一次遊曆時,所結識的。
一直引爲知己。
張良素有奇謀,所以很多事情,他都會找張良商議。
張良笑着道:“我笑這些人明明膽小如鼠,卻偏偏要學荊轲,想要名垂千古,臨到關頭,卻說些喪氣話,豈不是令人發笑?”
有人聽到張良赤裸裸的嘲諷,不由怒目圓瞪:“張良,安敢辱我,爺打仗殺敵的時候,你還在娘胎裏呢!”
其餘人也是拔劍相向,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
張良神色平靜,仿佛渾不在意一般。
李謙趕忙打圓場道:“諸位稍安勿躁,子房絕無惡意的。”
旋即。
他又看向張良道:“子房,此事事關重大,衆人的疑慮倒也不無道理,若不解釋清楚,恐怕不利于接下來的行動。”
張良搖了搖頭,歎息道:“他們說的,我又豈會不知,府邸後山,我早已讓探子去調查過一遍,并無伏兵,并且,我已在那裏提前埋好了弓箭手,隻要始皇出現,便可遠程将其射殺!”
“不過,你們說的,這是請君入甕之計,倒也确實沒錯。”
“早在數月前,始皇帝就派了章邯和馮劫兩位大将,埋伏在了城池外圍,隻要一聲令下,他們在短時間内,就可以沖殺過來!”
衆人聽到張良這話,瞳孔不由一縮。
果然是計麽?!
李謙看向張良道:“子房既然早就知道此事,卻還是要行刺趙政,想必已有解決之策了吧?!”
張良道:“自然,我已在章邯和馮劫的行軍路上,布下陷阱和疑兵,足以擋住他們一炷香的時間。”
“若是一炷香内,無法将趙政幹掉,那也隻能說是天意如此了。”
話音剛落。
一個雄渾的聲音便自院外響起。
“何須一炷香,隻需一刻鍾,便叫這趙政小兒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