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橫歎息一聲,點點頭:“好,左掌門,那咱們繼續趕路?”
左天賜淡淡道:“趕路。”
走了一陣,左天賜這才開口:“咱們此行的目的地,是星羅殿。這中途的變故,未必一定是星羅殿弄出來的把戲。九鳥帝國,天行帝國,必然都不希望咱們進攻星羅殿,但他們明着幹涉不了,未必就不會暗中搗鬼!這事,等消滅完星羅殿,咱們再作計較!”
刀海棠深以爲然:“大殿主說的不錯,咱們直取星羅殿,不要橫生枝節!”
左天賜自從懸崖道上的驚變之後,已經意識到,此行并沒有傳說中那麽簡單,中途一路上,必然還有衆多變化。他一世枭雄,備然明白主次輕重。
這不是在九宮派的地盤,而是在異國他鄉,即便這個國家,遠不如他們赤龍大帝國,那也不可以掉以輕心。趙橫心悅誠服:“是我魯莽了,左掌門勿怪。”
左天賜徼做一笑:“咱們同舟共濟,何來責怪?本座始終相信,這不是星羅殿能玩出的花招。”
刀海棠道:“這個命然,星羅殿要是有這實力玩花招,如今又怎會是中品帝國,早與咱們赤龍大帝國并駕齊驅了!”
如此一路行走,過了百裏,朝前看去,沿路還是荒涼無比的道路,四下都是深山老林,并沒有什麽寬闊之地。
看看天色,卻還是上午。現在紮營,也顯得有些荒誕。當下左天賜隻能傳令,繼續前進,争取早點走出這片山區。
忽然,旁邊山林瑟瑟傳來幾聲風吹草動,接着,一個聲音忽然怪聲怪氣唱了起來:“天機宗,不要臉,引狼入室真愚蠢;九宮派,沒頭腦,身陷囫囵脫不開!”這聲音,字不正,腔不圓,仿佛剛學會說話的人一般。
左天賜微微變色,終于确定,這根本不是什麽意外,還是有意的部署,有意的針對。
三大掌門交流一個眼色,最後左天賜還是隐忍住氣,使了個眼色,示意隊伍繼續前進,不要分心。沒走多遠,這聲音再度響起:“九宮派,進棺材,左天賜,去吃屎。
左天賜臉色再度一便,低喝道:“趙,刀二位副掌門,你們看視隊伍,我去會會這厮!”說完,身影一閃,便沒入山林之中。
這聲音,自然是包包所。不斷澆怒左天賜,讓左天賜挂不住臉。左天賜越是隐忍,它便越誇張,讓左天賜無法隐忍下去。若是一直被人叫罵,被人打臉,而不敢做出任何應對的話,九宮派的士氣必然會不斷下降。因此,左天賜決定,去會一會這搞鬼的人。
秦無雙顯然已經察覺到包包引走了左天賜,微微一笑,手裏探進了儲物行囊,将那趙公子一把提了出來,輕聲道:“趙公子,你爺爺便在外頭道路上,想不想與他會合?”
趙公子是個草包,又加上忽然被解開封印,腦袋還不怎麽靈光,叫了起來:“你到底是什麽人,竟敢和我九宮派作對?”這聲音一說完,秦無雙立刻将他的啞穴封住。
隻是這一喊,外圍的人自然聽得清清楚楚。趙橫一愣,還以爲自己耳朵出了錯,忙垂耳傾聽起來。
秦無雙順勢又将趙公子的啞穴解開,趙公子又叫:“王八蛋「你到底想把小爺怎地?”趙橫這一回,卻是百分百确定是孫子絡聲音,喝道:“是孫兒麽?
趙公子起初被封印在儲物行囊裏,自然不知道外界的事,此時忽然聽到爺爺的聲音,如同溺水之人抓到稻草一般:“爺爺,是我,當真是你嗎?爺爺?”“是什麽人抓了你?”趙橫沉聲問。
秦無雙順勢将趙~\子的嘴巴一擂,趙公子不住掙紮,出依依哦哦的聲音。趙橫反而冷靜下來。
一拍身邊的一頭靈獸,以手勢示意道:“去看看。”
那靈獸倏一下,便鑽了進去。秦無雙也不忌諱,笑眯眯站在那裏,将趙公子用蛇形軟鞭一吊,挂在樹枝之上。
那靈獸四周查看片刻,除了秦無雙外,并無其他人。當下竄了回來,對趙橫說了幾句。趙橫轉頭對刀海棠道:“刀副掌門,我的孫子就在眼前,我要去救他。刀海棠口氣堅決:“不能去。”“刀副掌門,若是你的孫子,你會這樣說麽?”趙橫口氣有着一絲怒火。
“我沒孫子,就算有,也絕不去。”刀海棠道“很明顯,這是敵人故意引誘你上鈎,或者是調虎離山計,将左掌門引走了,如今又要引開你,這是各個擊破的戰術「”
趙橫胸口起伏,臉色陰晴不定:“到底是哪個提到搞鬼!?星羅殿,不可能有這麽妖孽!難道是九鳥大帝國的人?”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推測的有道理,他孫子是去九鳥大帝國失蹤的,而九鳥大帝國的九烏神廟,也是最擅長馴養靈獸的!他們靠近支祁山,得天獨盡,在靈獸馴養方面有着别人無法企及的優勢。種種迹象表明,這一切,有可能是九鳥神廟搞鬼。正思索間,耳邊傳來一陣慘淡的叫聲:“爺爺,救我啊!”這叫聲,撕心裂肺,毫無疑問,定然是在經受什麽嚴酷刑罰。“趙橫,讓我把你孫子的五髒六腑取出來,紅燒一鍋,給你這老家
泰無雙低沉着嗓子,故意用沙啞的口氣低吼一句,口氣中,帶着幾分戲谑和殘暴的意味。
趙橫,這是九宮派當中,最痛恨的一人,哪怕是在夢中,秦無雙也恨不得食他的肉,寝他的皮!
趙橫臉上肌肉不斷抖動着,他如何不知道,這确實是對方的計策。可是護犢子心切的他,即便知道是陰謀,又如何能做到置之不理?
血濃于水!孫子,可是他的嫡系血脈。兒子如今已經不存于世,難道孫子這點血脈,也置之不理,讓他生死由命嗎?趙橫的私心-,立刻泛濫起來。一咬牙,對刀海棠道:“刀副掌門,這裏就拜托你了。我得去看
說着,也不容刀海棠反對,拉起一頭靈獸,飛朝山林中躍去。
刀海棠氣急敗壞:“趙橫,你這是違背左掌門号令!”
趙橫叫道:“如果趙某這一脈血脈被滅,趙某必然遺恨終身!請刀副掌門理解!”刀海棠喃喃道:“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随即喝道:“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剩下五頭靈獸,分五個方位,團團拱衛,千米之内,形成一個圓形哨位。不要讓任何勢力侵入↑刀海棠的頭腦,卻比趙橫清醒多了。
秦無雙見到趙橫竄入,一扯蛇形軟鞭,便帶着趙公子朝樹林深處鑽了進去。趙橫乍見到自己的孫子,心中焦急,遠遠一槍擊出:“匹夫,留下我孫子!”泰無雙森然道:“有本事自己來取。”趙橫蠻勁作:“那就看看誰比誰有本事!”
說着,也跟着竄了進去。這片樹林,卻是茂盛無比。趙橫循着那人的線路,不斷深入跟去。他心中雖然有些忌憚,但護犢子心切,卻是顧不得這許多。但他畢竟狡猾,卻讓靈獸開路,自己殿後,尾随不斷追去。
大約追出十裏地,趙橫忽然停了下來。冷笑站定,眼光橫斜,朝側面看了過去:“出來,不用再躲了。”
左側樹林,一道身影緩毀走出,表情卻是僵硬,根本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
“趙橫,還記得我麽7。,這聲音低沉,帶着幾分催債的味道。
趙橫一愣:“你是什麽鳥人?”
這人,自然是譚中馳,冷笑一聲:“看來你記性不怎麽地!
趙橫喝道:“少廢話,我孫子呢?”
“孫子,爺爺在這!”右側一人輕笑着。
趙橫猛然回頭,眼中的瞳孔猛然急劇收縮,因爲他居然看到一道綠色的光芒直襲而來,破空之勢,竟然如此熟悉!這一幕,俨然就是星羅殿山門那一戰的重演!
隻是,這一箭的氣勢,卻仿佛忽然提升了幾倍一般。趙橫大驚失色:“你們……”
身體急忙一竄,朝側面就躲。
他知道,這弓箭之威無與倫比,根本不是硬擋所能扛下的。
呼!
又是一箭,死死鎖住趙橫的移動方向,仿佛早就将他的躲避方位都算死一般!
好一個趙橫,身體淩空一卷,竟然直接朝空中連連飛躍,腳步飛快,在四周的大林上不斷借力,試圖跳出這神秀弓的攻擊囹。
猛然,譚中馳輕喝一聲,手裏一抓,一柄戰刀在手,身體如同一根利普似的,轟然朝趙橫背後襲去。趙橫連連受敵,根本無力挪出與腳來迎戰。再度一竄,朝前躍去。便在此時,莽方光芒一閃,一道藍光刷地一下,沒入虛空之中。嗤!
清脆一聲響,趙橫的身體仿佛被什麽東西輕輕劃了一下似的。猛然身子一沉,朝下墜落。
眼睛睜得老大,不可思議地看着四周,三道身影,不斷靠近。而他趙橫的視線,卻是漸漸模糊。
他甚至連被誰擊中都不知道,便現胸口已經着了緻命的一劍!
“你們……你們到底是誰?”趙橫眼中,充滿了不解,不甘。
譚i\}馳一把抓下面具:“趙橫,當日你擊我一槍,可知道有今日這個業報嗎?”“是你?”趙橫的瞳孔陡然變大,再看看其他二人,自然便是卓不群和秦無
趙橫嘴巴張了一張,想大吼一聲提醒同門,卻-現自己嘴巴是張開了,但聲帶居然再無法出半個音節出來。“怎麽可能……怎麽可能!”趙橫幾乎瘋狂,腦袋裏一片漿糊,無數碎碎念閃過,最終化作無盡的絕望!
轟!這個不可一世的九宮派副掌門,在三人合擊之下,轟然倒下。所有的驕橫,所有的自大,都-随着這一聲倒下,成了浮雲。
七更,終于碼完,手都抽筋了哈,呵呵。月票,最後聲嘶力竭地爲2o1o年吼一聲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