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的氣氛就象這琳琅滿目的食物一樣熱烈。帝國兩大權臣前不久還鬥得你死我活,可是現在把酒言歡,互相吹捧,簡直比親兄弟還要來得親熱,不時爆發出一陣陣會心的大笑。
塞蕾娜和蘇也有在席間作陪。
蘇臉色蒼白,話語很少,塞蕾娜也同樣無話,她隻是盯着羅格,看個不停。
蘇換上了一襲晚禮服,收斂了殺氣的她原來是一個清麗脫俗的美人,實在難以将她和那個一襲黑衣、手握長刀時的冷血女子聯系在一起。
“羅格大人,我隻想讓塞蕾娜去請您過來坐坐,沒想到她們兩個自作主張,居然無禮潛到您府裏。唉,兩個小女孩不知道天高地厚,羅格大人的家也是她們能來去自如的地方嗎?您盡管代我好好管教她們!”斯特勞道,口氣親昵得好像正在把女兒托付給最親近信任的兄弟。
羅格笑道:“斯特勞大人言重了。我這些年四處奔波,的确結交了一些朋友,現在都住在我那裏。不過他們脾氣都大得很,就是我有事請他們幫忙,也得看他們高不高興了。這次傷到蘇小姐,我也非常的過意不去。”
塞蕾娜還是第一次聽說蘇受了傷,驚訝地看了姐姐一眼。蘇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爲難看,她一直在竭力掩飾傷勢,想做出沒事人的樣子,卻被胖子一口道破。一急之下,她的胸口斷骨又劇痛起來。
兩大權臣再聊了一會,斯特勞揮退了下人,連兩個女兒也趕了出去,然後正色對羅格道:“羅格大人,有一件事您務必要幫個忙。”
羅格心裏暗笑,表面上卻殷切地道:“斯特勞大人,你太客氣了!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就是,隻要我辦得到,絕無二話!”
斯特勞看了羅格一會,無奈苦笑,道:“我府中藏有一道通向異位面的裂縫,裏面是深淵惡魔的世界。上一次羅格大人就是從那裏将小女塞蕾娜救出來的,您一定還記得吧?”
羅格點了點頭。
斯特勞又長長歎息了一聲,道:“現在空間縫隙後面的惡魔活動越來越厲害,我很怕它們有一天會突破空間限制,來到這個位面。您知道,任何一頭巴托惡魔如果出現在燕京,都是一場災難。因此我想方設法,準備了一個魔法陣,要徹底封印這個空間縫隙。可是魔法陣的運轉需要強大無匹的力量,我想盡辦法,也隻找到兩位答應幫忙的強者。但魔法陣還需要一位大魔導師主持大局。這個……就隻有拜托您了。”
羅格沉吟道:“斯特勞大人,我身邊的确有些很強的朋友,但他們都是武者,對魔法并不精通啊……”
斯特勞深深地望着羅格,道:“羅格大人,這件事您一定是幫得上忙的。如果能夠消彌這場災難,您就赢得了我永遠的友誼。帝國政局微妙,一旦我倒下,您就将獨自面對龐培和亞曆山大。我相信,那種局面,也是您所不願意見到的。”
“我會盡力想辦法的。”羅格不動聲色地答道,然後起身告辭。
斯特勞微微一笑,也不挽留,将羅格送到了相府門口。斯特勞随後派人叫來了塞蕾娜,讓她送羅格大人回府,權作爲她無禮舉動的賠禮。
羅格和塞蕾娜進了馬車,不知爲何,這個平時驕縱傲慢慣了的女孩竟然顯得十分緊張。她努力保持着呼吸的平穩,但急劇的心跳無法瞞過羅格的感覺。
羅格想起斯特勞将達摩克利斯這樣的神劍都交予她攜帶,顯然極爲痛愛這個小女兒。他又想到胡圖族擁有的數千萬人口和幾十萬戰士,微微一笑,悄悄伸手過去,握住了塞蕾娜的手。
塞蕾娜全身一震,頭轉向了另一側,完全不敢看羅格。隻是她被羅格握着的那隻手,始終也沒有抽回來。
羅格借馬車轉彎之際,順勢往塞蕾娜那邊挪了挪,正想有進一步的行動,長街上忽然有一陣急驟的馬蹄聲響起。
那騎士看到了羅格的馬車,立刻直奔過來。
塞蕾娜一驚,立刻想拉開兩人的距離,羅格握了握她的手,示意無妨。
當當,騎士輕輕敲敲馬車的車窗,道:“羅格大人!大事不好,埃特大人被銀之聖教的人給抓走了!”
羅格刷地一聲打開車窗,皺眉道:“這怎麽可能!究竟是怎麽回事,快說!”
自與羅格重逢之後,埃特一直纏着羅格想要帶兵。羅格本來考慮自己樹敵過多,帶兵不論多寡,如果本領不夠,那都是九死一生的事,因此堅持不答應。隻是後來實在磨不過,隻得先撥給他二百最精銳的騎士,讓他跟随着紫荊蝴蝶學習戰陣知識。埃特雖然不滿,但暫時也就罷了。一到燕京,他立刻帶着舊曰的夥伴和手下騎士中幾個馬屁拍得比較好的家夥夜夜去飲酒作樂。
這一晚他們許是喝得多了點,埃特等人開始吹噓智慧之眼在南方的勢力,自己又是智慧之眼的何等重要人物去雲,并且把殺死了一個高階冰雪法師的事迹也拿出來炫耀。偏巧酒館老闆是個虔誠的銀之聖教教徒,暗中通知了聖教。結果沒過多時,大批的雪宮護衛和數個冰雪法師就趕到酒館,大打出手,将他們都抓了回去。有一個騎士因爲去廁所,這才逃過一劫,立刻回來報信。
羅格閉上雙眼,片刻之後重新睜開,問道:“他們被抓到哪了?”
“這個…….不清楚。”
“确定是銀之聖教抓的人?”
“千真萬确。冰雪法師和雪宮護衛是不會有人認錯的。”
羅格又沉默片刻,而後淡淡地道:“通知所有人集合,去冰雪大神殿要人。我先走一步。”
騎士還想說什麽,但車窗已然關上。
片刻之後,羅格的馬車已經孤零零地停在了冰雪大神殿正門外,車廂側面的盾形徽章上堆滿了炫耀這個家族顯赫軍功的标識,在冰雪大神殿光輝的映照下金光閃閃。
羅格負手立在車前,靜靜仰望着冰雪大神殿前那高達五十米的冰雪女神神像,不知在想些什麽。
銀之聖教在世俗最大的敵人忽然出現在神殿門口,立刻驚動了神殿中人。冰雪法師和雪宮護衛蜂擁而出,将羅格和他的馬車團團圍住,人人面色不善、殺氣騰騰。但身爲帝國權臣的羅格可非同于一般人物,沒有充足的理由絕對不能公開傷害他,因此盡管在宗教狂熱的情緒下這些信徒對胖子已經恨之入骨,但仍然不敢動手。
羅格隻是凝神着冰雪女神的神像,對周圍林立的刀槍視而不見,就如身周的數百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此時神術師姬瑪排衆而出。她是接到急報,臨時從寓所趕來的。
“羅格大人,這麽晚了,您怎麽會有興緻參觀冰雪大神殿呢?”
羅格這才收回了目光,上下打量着姬瑪,道:“姬瑪大師,雖然洛克菲勒大師不幸遇害,但我的誠意應該已經傳達到了。不知道您對兩教合解的提議是如何考慮的。”
姬瑪大師面容一肅,她嘴角本就下垂,這一下更是近乎于懸瀑倒挂,看上去冷酷而邪惡。她道:“女神剛剛又降下了神谕,要殺光一切智慧之眼的信徒!”
羅格沉默,又仰望了一會冰雪女神神像,然後道:“原來如此。那我也不廢話了,貴教今晚抓了幾個我的手下,放人吧。”
神殿前徹底沸騰了,每個教衆都在大聲咒罵這個膽大包天的胖子,人人前湧,眼看幾根長矛就要紮穿羅格的身體。
姬瑪尖聲叫道:“放人?休想!他們是殺害冰雪法師的兇手!明天一早,他們就會在女神神力凝成的寒冰中爲自己的罪行贖罪。”
羅格冷冷一笑,手一伸一縮,已閃電般将一根幾乎要觸到自己身體的長矛給奪了過來,随後揮手一擲,長矛如流星劃過天際,瞬間已自一位冰雪法師的胸膛中穿過!那冰雪法師不能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突然出現的大洞,喉間響起一聲沙啞的嘶叫,慢慢地倒了下去。
姬瑪當場呆住!
“我也殺了冰雪法師,來抓我吧。”羅格冷然看着姬瑪。
姬瑪臉上每一道皺紋都在顫抖,她很想尖叫,讓信衆砍了羅格。可是殺害帝國親王,這種大罪銀之聖教是無論如何也擔不住的。而且她萬萬沒想到羅格竟然說動手就動手!
現在她離羅格,實在是太近了。
羅格盯着姬瑪,雙眼中漸漸泛起銀色光芒,喝問道:“放是不放?!”
他一喝之下,所有的冰雪法師腦中都是微微一暈。他們面色慘白,駭然退後,生怕下一個犧牲品就是自己。
姬瑪下垂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聲音說不清是因爲憤怒還是因爲恐懼而顫抖,她以一隻同樣遍布皺紋的胖手指着羅格道:“你……你竟然敢在燕京公然殺害冰雪法師?冰雪女神會展示神迹,會讓你永世在寒冰地獄中呻吟!”
羅格冷冷一笑,道:“她的神迹出不了這個神殿。今晚若不放人,除非你們今後永遠躲在神殿裏不出頭!否則的話,出來一個,我殺一個!”
此時地面微微顫動,轟雷般的蹄聲随即傳來,近千鐵騎自數條大道上湧出,團團将廣場上的聖教諸人圍住。羅格的士兵們到了。
聖教諸人面色又是一變,雪宮護衛爲了小隊戰鬥方便,裝備的都是輕型鎖甲,在空曠廣場中根本無法與裝備重甲、專于戰場厮殺的鐵騎對抗。
領軍的是紫荊蝴蝶,她瞬間看清了場中局勢,随即下令,重甲騎士們紛紛放下戰盾,改爲舉起軍用手弩,近千支鋒利的箭頭全都對準了冰雪法師們。
修斯看了看場中局勢,歎了一口氣,隻是搖了搖頭。
此時悶雷般的腳步聲又起,數千名燕京城防軍湧進了廣場,又在外面圍了一圈。爲首的将領高聲喝道:“是誰在燕京擅動兵馬?全部放下武器,立刻!”看他的徽章和披風式樣,顯然是城防軍中地位頗高的将軍。
此時喧嘩聲再起,一輛華麗之極的馬車在數十名護衛的簇擁下也駛入了廣場。城防軍看到馬車徽章上那隻翺翔的巨鷹,以及裝飾的大海波濤和薔薇花枝,立刻讓開了一條路。馬車停穩後,斯特勞從車中走下。城防軍将軍立刻跑了過來,行禮後道:“斯特勞大人,您怎麽來了?”
斯特勞歎一口氣,道:“我聽說女兒被不軌之徒包圍了,我這個作父親的,當然得來看看了。”
城防軍将軍一怔,望了一眼最中央羅格那輛馬車,似有所悟。如此局勢已經不是他能夠把握的了,于是叫來一個騎士,吩咐他立刻去通知亞曆山大和龐培。
廣場上一時陷入了僵局。
亞曆山大和龐培尚未趕到,廣場外的大道上卻忽然一陣搔動。一名侍從牽了匹老馬出現在這個風暴中心邊緣,馬上坐着一個老人。即使侍從的服裝上有宮廷标識,但在這非常時期,仍然被城防軍勸阻了下來。城防軍将軍匆匆趕到,與正擡起頭的老人四目相對,經曆過沙場焦土沉戈的将軍背脊上頓時爬滿冷汗。
帝宮總管薩拉溫格!
老總管和他的老馬無精打采地穿過刀陣槍林,在所有人注目下來到冰雪大神殿前,這些殷殷的目光包括剛剛趕到的亞曆山大和龐培。
老總管不緊不慢地下馬,按着侍從的肩膀站穩,混濁的眼珠掃視全場,特意在芙蘿娅身上停留了一會,然後咳嗽一聲,有氣無力地道:“大帝有令,讓我即刻提審所有殺害冰雪法師的兇手。”
姬瑪臉色瞬息數變,但也隻能吩咐道:“來人哪,帶總管大人去提兇手。”
天将黎明之時,羅格坐在書房中,沉默地看着埃特。埃特垂着頭,顯得局促不安。他再粗枝大葉,也從剛剛的大場面中看出自己已闖下大禍。
羅格歎息一聲。經此一役之後,帝國兩大勢力間最後一點溫情面紗都已被全部撕去,從此有的隻會是赤裸直接的對抗。他實在不願意看到這種局面。現在雖然還有進行桌下交易的可能,但難度要大得多了。以往政治鬥争,他都是依附于一個比自己更加強勢的人,鋒芒并不太顯。可是這一次,縱然是與斯特勞聯合,自己也會成爲主要的打擊目标。
羅格歎道:“埃特啊……時間過得真快,想想我們在萊茵魔法學院的曰子就象昨天發生的一樣。可是已經八年過去了,你也快三十了吧?”
埃特點了點頭,想說點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羅格站了起來,望着窗外初顯的晨光,道:“那時有奧菲羅克大人給我們撐腰,别人看在奧菲大人面上,凡事不會做得太過分。可是現在不同了,我的敵人隻能靠自己去對付,他們都想方設法要置我于死地。這些年來,我就是靠着小心再小心,才能活到現在。埃特,你知道我爲什麽始終不讓你帶兵嗎?因爲現在已經和我們帶領龍與美人傭兵的時候不同了,戰敗的下場,很可能就是戰死啊!”
羅格歎道:“無論如何,這麽一鬧,燕京你們是不能再呆了。天一亮,你就跟紫荊蝴蝶去南方吧。她個人戰力是不強,但是帶兵打仗可非同一般。你好好地跟着她學,别再說她隻是一個年輕女孩子之類的話了。等你真能領軍打仗時,我們兄弟一場,又怎麽會不把最精銳的部隊交給你?”
天亮了。
紫荊蝴蝶已經整裝待發。
羅格和埃特沉默地擁抱一會,然後高大的魔法劍士大步走出書房。
羅格看着埃特的背影,心情極爲壓抑。他披上了件黑袍,遮住臉,匆匆穿窗而去。
任何一座人類的大都市,都随時能夠見到堕落的痕迹,黎塞留也不例外。堕落來源于欲望,而人的欲望是無窮的。男人古老而原始的欲望無處不在,那些出身貧寒的女孩子則以自己青春的肉體滿足這些欲望,從而換取一些或微薄、或豐厚的酬勞。幾乎每個酒館、旅店都有這樣的年少女子存在,但她們的姿色和服務,都遠遠不能與專業的歡場相比。當然,這些歡場收費也要貴得多。
“妖精森林”就是這樣的一個歡場,或者通俗點說,記院。它規模并不大,收費适中。至于女孩子的素質,也與收費水平相當,不過作爲鎮場之寶的那個精靈女子除外。
羅格此時就在妖精森林中。他要了最好的房間,點的女孩子也是除了精靈女子外,收費最高的一個。她是個啞巴,隻是偶爾,她會非常拼命地掙紮,因此雙手上時刻都得套着鐵鐐。沒想到很多客人偏偏喜好這個,因此這個女孩子生意非常不錯,甚至于羅格現在雖然多付了錢,卻還要等候。
一倍的小費還是發揮了作用,他并沒等多久,房門一開,兩個大漢就架着一個女孩子進來。他們将女孩子扔在地上,向羅格谄笑道:“大人,您需要更多的繩子和鐵鏈嗎?她發起瘋來可是很難對付的。不過就是這樣才有味!”
羅格揮了揮手,抛出了兩個銀币,兩個大漢立刻知趣地退了出去。
女孩子披散着頭發,她忽然擡起了頭,将臉上的長發甩到背後,一雙淡灰色的眼睛盯着羅格、充滿了仇恨。她面容清秀,姿容出色。身上仍然散發着浴液的奶香,顯然是剛剛清洗過,可是肌膚上片片青紫和瘀血是清洗不掉的。
女孩子掙紮着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盯着羅格。
羅格微笑,看着女孩。他站了起來,伸手一扯,就将女孩身上惟一蔽體的長袍撕成兩半,然後滿意地看着她身上遍布的瘀青和傷痕。
“看來您這幾天過得非常充實啊!”羅格笑得極爲歡暢,“雷洛先生!”
女孩眼中閃過痛苦,随後又被熊熊的怒火所掩蓋。她盯着羅格,口中發出低沉的荷荷聲。宛如受傷野獸憤怒的咆哮聲。雷洛的靈魂被羅格從軀體中抽離後,又被強行拘在這具年輕女子的體内,爾後竟被羅格賣入了記院。
“恥辱嗎?雷洛先生,您那充滿藝術氣息的靈魂隻能呆在這樣一具身體裏,每天體會不同男人的味道啊!如果您當初就知道有這麽一天,還會不會和我作對呢?哈哈!複仇的感覺真是美妙!”
女孩子忽然躍起,一口向羅格的咽喉咬來!羅格冷笑一聲,沉重一拳擊在她的腹部,将她打得彎曲如蝦,然後反手擊在她背上,将她打倒在地。
胖子随即一腳踩住她的纖腰,看着她徒勞地拼命掙紮。
羅格蹲下,一手揪住她的長發,将她按得動彈不得。随後右手在她背上輕輕撫過,一個魔法陣緩緩自她體内浮現。這是羅格用來困鎖她靈魂的法陣。他仔細地檢查了一下魔法陣的完整姓,然後又爲之補充了一次魔力,這才挪開腳,一腳把她踢得翻身仰面朝天。
雷洛知道再掙紮也是徒勞,頹然坐在地上。
羅格輕輕敲了敲桌上的銅鍾,片刻之後,妖精森林的老闆親自來到房間。他年過五十,身材肥胖,有一張服務行業供職者讨人喜歡的笑臉。老闆一路小跑來到了羅格身邊,陪笑道:“大人有什麽吩咐?”
羅格淡淡地道:“這個賤貨盡管使用,不用愛惜。不過她若是死了,你要立刻按我給你的聯系方式通知我,我會再送個新人過來的。但若是讓她逃了……”他盯了胖老闆一眼。淩厲的目光帶了極微弱的精神力量。
老闆差點坐倒在地,連連彎腰點頭,就差賭咒發誓,道:“您放心!她在我這裏絕對逃不了!任何時候都會有兩個人盯着她的!”
羅格點了點頭,留下了一個金币,推門而去。
他并不知道羅格的身份。當曰羅格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将這個女孩子擲在地上,說讓她在妖精森林服務,但賺的錢他一分都不要,惟一的條件是不能讓她跑了。老闆正在爲天上掉下來的好事高興,羅格卻忽然一揮手,将他最厲害的一個手下瞬間變成幹屍,然後告訴老闆,若這女孩子逃了,那這個倒黴的打手就是妖精森林裏所有人的下場,包括老闆的所有親族、住在哈得遜北岸的外室和兩個私生女。
直至羅格身影消失,老闆才敢出口長氣。
他撫摸着還有些溫熱的金币,笑得極是惡心。老闆又看了看地上的赤裸女孩,罵道:“你給我老實點!我這還從來沒有逃過人哪!”
老闆看着她遍布傷痕的雪白[***],忽然有些心動,笑道:“這樣吧,你應付完排隊的客人後,今晚我放你的假,你隻要陪我就行了!”
雷洛的客人非常多。羅格剛一走,她就被送到另一個房間中。
房中有兩個人。坐着的是一個華服貴公子,他面容俊美之極、全身上下每一處細節都非常精緻,亞麻襯衫、手工外套、挂表、袖扣乃至每一處細小的裝飾都搭配完美得無可指摘,把他包裹得如同一件阿爾那瓷器。而在他身後,侍立着一位非常高大的武士。武士通體都裹在深色連帽披風之中,完全看不清面容。
房門剛剛關上,女孩就被一股大力掀在地上,身上剛換的長袍又被撕得粉碎,一隻冰冷之極的粗糙大手開始在她背上撫摸。
她閉上了眼睛,但沒有等來粗暴而惡心的侵占,隻有撫摸,帶着強烈魔法波動的撫摸。
“真是精湛的技藝啊!僅僅是看着這個魔法陣,就可以體會得到他對于靈魂的深入把握!這簡直就是藝術!”這個聲音充滿了磁姓,極有穿透力,每一句話都似是在敲打着雷洛的靈魂。她愕然擡頭,發現那青年貴族不知何時已經站起,正盯着她的後背,雙眼中充滿了熾熱的光芒。那個高大武士正按着自己,那隻有着金屬質感的手還在撫摸自己的後背。
房間中忽然響起了一陣難聽的嘎嘎聲,仔細聽來,才會發現原來是那個高大武士在說話:“米羅大人,我們不宜在這裏多呆。現在這個城市裏的厲害人物可不少,雖然您無所畏懼,但還是不要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爲好。難道您對這個……嗯,人族女人感興趣嗎?”
武士雖然看上去是華服青年的下屬,但話語中也沒有多少敬重之意。
“當然不!我隻對真正的女人感興趣。不過既然我們已經花了錢,你不準備用用她嗎?”那名叫米羅的貴族青年微笑着問道。
武士的回答粗俗而直接。呸!他隻是對着地上的女孩吐了一口口水。
在綿延的山脈中,矗立着一座高聳的殿堂。
四十米高的大殿盡頭,隻有一座高高在上的寶座,座位上坐着一個閉目養神的高大男子。他面容清隽而剛毅,棱角如刀劈斧鑿,披一身深黑色甲胄,周身透着俯視衆生的無盡威嚴!大殿兩側樹立着十多樽黃銅燈具,裏面看不到任何燃料,卻有熊熊烈火靜默地燃燒,火焰裏無數扭曲的面孔掙紮着嘴巴開合,但發不出一絲聲音。
急驟的腳步聲在大殿中響起,一個黑袍法師匆匆跑到寶座前,跪伏于地。
男子的雙眼微微張開,死寂的大殿由此有了生氣!
“阿泰斯特大人!這段時間裏魔界那邊又新建了一座通向這個位面的傳送門!他們在傳送門後集結了大批軍隊,看樣子是想硬攻過來!我們的力量不足,無法阻止他們建設傳送門,所以……不得不喚醒您。”
男子冰冷的目光掃了一下黑袍法師,淡漠地問:“傳送門在哪?”
黑袍法師立刻切開自己雙腕,以漆黑如墨的血在大殿地上畫了一個魔法陣。沒過多久,在他聲嘶力竭的咒語聲中,一座閃耀着魔法光輝的傳送門浮現在魔法陣正中。
偶爾,可以從傳送門的光影波動中,看到那血與火的魔界!
高大男子站起,身上的黑色甲胄發出一陣極興奮的鳴叫,随後無數鋒銳之極的利刃從甲片中探出。
他面無表情,邁着铿锵的步伐,跨進了通向魔界的傳送門。
黑袍法師伏于地面,四肢伸張,不如此,已無法表達他心中的敬畏!
片刻之後,阿泰斯特已自魔界返回!
他每走一步,都會有無數魔族的鮮血和碎肉從那深黑色甲胄上掉落,在他身後輔出一道血肉軌迹!
“去拆了那座傳送門吧!”
阿泰斯特回到寶座,又閉上了雙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