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着意壓低嗓音,仍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聲輕呼飽含激動和喜悅。那個高大男子大步走來,張開雙臂,就想将玫抱在懷中,然而雙臂合攏一半,他忽然全身僵住,連手指頭也不敢再移動一分。
玫與他面面相對而立,左手從他耳後環繞過去,纖長的五指微張,指縫間光芒閃動,寒意緊貼着男子的頸項要害滲進肌膚中,情人熱烈的回應卻原來是死神的一個微笑。
“去掉你的魔法僞裝!”玫的聲音和她追魂的玉手一樣冰冷無情。
那男子苦笑一下,道:“玫啊,你還是那麽多疑。”不過說歸說,他還是散去了身上附加的魔法。魔法效果散去後,這個男子愈發顯得豐神俊朗。
玫注視着他的臉,片刻之後,嘴角終于露出一絲微笑,道:“雷洛,你不是被尊敬的無盡之洋大人給召回去了嗎?怎麽忽然到這裏來的?大軍馬上就要攻城了,戒備森嚴,而且此刻軍中還有幾個非常厲害的人,我出來一次可是要冒很大風險的。”她手指間的寒光不知何時消失無蹤,柔夷輕軟地落在他肩上。
雷洛凝視着玫,目光中漸漸有火焰開始燃燒,星星點點的火苗轉眼之間已經變成将欲噴發的火山!
他雙臂猛然合攏,緊緊将玫摟進懷裏,急切地低頭尋找她溫暖的唇,牢牢擒住那抹芬芳。
玫緊緊貼着他,徹底淹沒在雷洛如決堤洪水般宣洩而出的狂野熱情中。不斷升高的體溫,稀薄的空氣令她身體發軟,唯有緊緊攀住雷洛粗壯的脖子,才不至于跌落。眸中的千載冰霜早消融似向火的雪人兒,隻剩下一片柔情迷離。
雷洛的呼吸迅速地變得粗重,思念的痛苦就象最烈的春藥燃燒着理智。他的手掌在她胸上平張,覆蓋住優美的曲線,輕薄的黑絲綢化成的魔法緊身衣宛如無物,玫的每一分戰栗、每一次悸動都清晰地沿着掌心直接傳達到他的心髒,逼得他更加瘋狂。
雷洛的手心中閃動着碧綠的魔法光芒,手到處,黑綢上所附加的魔法效果都被即刻解除。黑衣,象盛開的黑郁金香花瓣般從玫的肩頭滑落,潔白堅挺的豐盈躍動着掙脫了束縛。
雷洛粗重地喘息一聲,貪婪地吸吮住眼前怒放的花蕊,欲望好似脫缰的野馬因灼熱而疼痛。每一次摩擦都帶來更炙熱的高溫,玫的嬌吟吞沒了他所有的理智,雷洛的手向下滑去,更大膽地探尋最後一處桃源。
掠奪者剛剛到達毫無防備的處女地外緣,玫就顫抖地拱起身子,尖銳的快感像是閃電四射開去,同時也擊中了她的神智。玫情焰迷離的眼中忽然掠過了一陣驚慌,她吃力地叫道:“雷洛!你,你想幹什麽?那會破壞我的印記!絕不可以……”
她的叫聲剛剛發出一半,雷洛就在她耳邊呢喃着道:“讓印記見鬼去吧!”随後以一記熱吻封了她的口。
玫的眼中驟然閃過一絲寒光,臉上的嫣紅與情火瞬間又被冰霜替代。她的左腿本來緊緊地盤在雷洛的腰間,此時足跟處嚓的一聲輕響,兩根閃着寒光的短刃彈了出來。
玫小腿回敲,兩根短刃立刻沒入了雷洛的大腿!她再發力一蹬,借着這些微的力道騰身而起,在空中輕盈靈動地連翻了兩個跟頭,落在了數米外的地方。
雷洛一聲痛呼,大腿上已經多了兩個血肉模糊的傷口。滾燙的身體急劇降溫,他一甩頭,強忍着痛楚問道:“玫!你怎麽突然動手,見鬼,這是幹什麽?”
玫沒有理會雷洛,隻是徑自整理着衣服,她一雙纖手過處,翻起的黑色緊身衣蔓延舒展,又将她近于赤裸的胴體給完完整整地蓋了起來。玫足跟輕輕一頓,那兩支短刃發出嗡的一聲輕響,将無數彎鈎與倒刺上沾連的血珠全部抖落,然後縮回了那一片黑色之中。
玫盯着雷洛,眼中開始流露出隐隐的殺氣。她冰冷地問:“雷洛!你剛才想幹什麽?你明明知道我的使命與任務,爲什麽還想要那樣?别告訴我你隻是裝裝樣子的!你是不是根本沒有無盡之洋大人的許可,私自偷偷跑出來見我的?”
雷洛剛想上前,就見玫的長腿閃電般在空中橫掠而過,他完好的左腿上随即又傳來一陣劇痛!
雷洛看着大腿上忽然出現的兩道血口,雙膝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玫,你……”雷洛強撐着站立不倒。
玫哼了一聲,兩支短刃又從右足跟部收了回去。她厲聲喝道:“雷洛!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爲已經形同于背叛無盡之洋,形同于背叛自然女神!我剛才沒有将你當場格殺,已經是非常寬容了!”
雷洛苦笑了一下,他盯着玫,低吼起來:“去他媽的無盡之洋,去他媽的自然女神!他們有那麽多的人選,爲什麽一定要選你!十年了,整整十年啊!十年當中,我們在一起呆過幾天?如果信仰是這種結果,那麽我甯可不要這種信仰!剛才我是想得到你,是想破壞你身體裏那該死的蒼藍之露烙印!玫!跟我走吧!我們可以躲到最遠的地方去,躲到那些‘沸騰海’執行武士也不會踏足的地方去!”
玫眼中一亮,淡淡地道:“他們選中了我?這麽說,我很快會有任務了。是什麽任務?”
雷洛愣愣地看着玫的表情,眼中閃過痛苦的神色,問:“玫,你……你就這麽想出任務嗎?”
玫目光灼灼地注視着雷洛,慢慢道:“完成女神的任務,是最崇高的奉獻。”
雷洛沉默了一會兒,苦笑道:“不,你暫時沒有任務。可是你跟随在他身邊,我……我很擔心你啊!那個胖子是一頭徹頭徹尾的惡魔!而且如果一旦有任務下來,不管是什麽内容,十有八九會落在你的頭上,因爲隻有你能夠接近那頭惡魔。可是就算你能夠完成任務,難道你就能逃得出來嗎?玫,你還記得嗎?十年之前,我們在海邊立下的誓言。那時你說,今生最希望的,就是找一處美麗的湖畔,我們一起安安靜靜地相守一生。玫!我……我不想你死啊!”
林間一片寂靜,隻有輕微而有節律的滴答聲,那是雷洛腿上的血在滴落。
玫背轉身,不再看搖搖晃晃的雷洛,隻是淡淡地道:“你既然這麽說,那就意味着我的任務很快就來了。對我來說,信仰至高無上。看在我們相愛十年的份上,你剛才所說和所做的一切我都當沒有聽見看見。你走吧,如果沒有無盡之洋的命令,你再敢接近帝[***]大營的話,我會親手殺了你的。”
她停頓了一下,又冷冷地道:“就是我不殺你,接近了帝國大營你也隻有死路一條。”
雷洛臉色蒼白,不知道是因爲失血過多還是其它的原因。終于,他有了動作。
雷洛給自己的傷口上施放了自然愈合,這雖然不能使傷口完全愈合,但也不再流血。
“玫啊,我也曾經把信仰看得高于一切……”
雷洛慢慢轉身,蹒跚地向樹林深處走去。
“可是現在,玫,你才是我整個世界。”
雷洛的身影慢慢地隐入了樹木的陰影之中……“玫,我愛你啊……”輕輕的一句話,卻不知爲何,始終在林間回蕩不息。
玫如一尊毫無生命的雕像一樣立在原地,沒有回頭,也沒有開口。隻是一點晶瑩的水光,從她面頰下徐徐滑落。
樹林已經歸于寂靜,玫剛要舉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沙啞中帶着些陰柔的聲音:“玫!幹得好,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信仰,看來長老院決定将這個任務交給你是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
玫躬身行禮,道:“薩利納斯大人,您也來了?我……我需要您的指點,是否應該去将雷洛殺了?”
站在玫身後的是一個看上去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隻有一雙淺藍灰色的眼睛偶爾閃動光芒,顯示出實力不弱。
薩利納斯略微歎息道:“玫,你和雷洛都是我看着長大的。你們的事情我也很清楚。雷洛…唉,就讓他去吧。自然女神的信仰雖然高于一切,但也并非不近人情。這是你的任務,你看看吧!”
他将一個墨綠色的卷軸交給了玫。玫展開卷軸,迅速讀完。她的目光每掃完一行字,那一部分的卷軸就會化成一縷輕煙。
“我不明白,爲什麽要我這樣做?”玫皺眉道。
“長老會的命令必有原因,你要做的不是置疑,而是服從。”
玫點了點頭。她向薩利納斯行了一禮後,重新隐入黑暗,離開了樹林。
夢幻般的浮空之城此時停留在雲層之上。它的位置是如此之高,在這裏,掠過的風比地面的冰雪更加寒冷,呼吸也會變得非常困難。除了聖域諸人外,就連摩拉都不能在外面堅持多久。狂信法師則都被留在了帝國大營中。在這樣的高處,體質不夠強悍的魔法師能夠堅持的時間就是魔法護罩可以堅持的時間。
若從地面仰望,浮空之城則是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
在魔法光輝無處不在的浮空之城中,也有一個黑暗所在。這是絕對的黑暗,不存在一絲一毫的光明。
那是女神的殿堂。
直到兩扇大門緩緩打開,才爲這絕對黑暗的世界帶來了一線光明。門外的魔法光輝并不強烈,但與大殿中的黑暗相比,已是耀目可盲的強光。在強光中,有一個異常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口,那是黑武士皇帝。
“尊敬的風月,艾爾格拉已經收集到了十一萬合适的靈魂,暗黑龍法陣已經可以啓動。不過馬上就要攻打蒂凡妮,羅格和我們都認爲應該等攻城之後再啓動暗黑龍法陣。那時我們會擁有更多的靈魂,成功機會會更大,而且艾爾格拉也可以保留足夠的魔力,以備攻城之用。”
“可以。”風月淡淡答道。
她的身體完全隐沒在黑暗之中,隻是銀色雙眼偶爾會有一陣光暈流轉。如果往曰的風月是冷漠得不願關注世間萬物,這一刻的她則透着無法掩飾的落寞,帶着一點痛的落寞。
而威娜沉眠的那樽棺柩也不再散發分毫光芒,完全與黑暗溶爲了一體。
黑武士皇帝似是歎息了一聲,他退出了大殿,輕輕将兩扇大門關好。
風月的神殿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已經有十一萬靈魂了嗎?”羅格立于高台之上,向身邊的艾爾格拉問道。
“是的。”艾爾格拉的聲音依然空洞而嘶啞,時時刻刻都在透出濃郁的死亡氣息。也許是收集的靈魂太多的緣故,感覺敏銳的羅格似乎聽到凄厲的哭喊不停地從巫妖的黑袍中湧出。
巫妖一邊回答,一邊看着忙碌的狂信法師們在高台頂端布置魔法陣。他時不時需要糾正一下法師們的錯誤。即使狂熱的狂信法師,在巫妖接近時也會明顯地感覺到恐懼和畏縮,盡管艾爾格拉已經盡可能地收斂身周的恐懼結界範圍。
這座高台有數百米方圓,高近三十米,幾乎與蒂凡妮城同高,而且距離蒂凡妮城門不過數百米距離。這個距離剛好超出了特拉華長弓的射程範圍,而精靈射手們則可以順利地将利箭傾洩到蒂凡妮城頭。
在艾爾格拉魔法之下,高台接連成長了三曰三夜,才達到了現在的規模。蒂凡妮城太高大厚重了,就算以巫妖的魔力,也無法如此前一樣,将改變地形魔法直接施展到城上,動搖城牆的根基。
狂信法師們正在爲高台布設守禦的魔法陣。而在高台前方及周圍,精靈工匠以及潮汐軍團随軍的工匠已經用早已經鑄好的生鐵構件以及硬木組裝出一個簡要的要塞。雖然防禦力不算出衆,可是足以抵擋來自蒂凡妮的強弩、機弩的攻擊。不過要塞暫時無法阻擋魔法的攻擊,因此這些天來城上城下的魔法對攻就沒有中斷過。
蒂凡妮城中的法師數量和魔法水平都比不上羅格的大軍。狂信法師、精靈法師以及潮汐軍團随軍的法師加在一起已經超過七十人,在數量上已經具有壓倒優勢。不過蒂凡妮法師們有地利之便,衆多如飛翼般的平台就是他們施法的絕佳地點。他們施法之後,可以順着平台迅速地退回到安全地點。可惜他們也沒有掌握足以摧毀這樣一座廣大高台的魔法,隻能設法擊殺高台的人,拖延建造進度。
如果狂信法師們沒有及時攔住魔法攻擊,那麽準備好的重裝步兵們則會以特制的巨盾和魔防重甲硬生生地擋住對方的魔法,保護身後的精靈工匠。
至這座移動要塞建成時,已經有數百名重裝步兵爲之付出了生命。
巫妖艾爾格拉在休息的時候,偶爾也會親自動手反擊蒂凡妮的法師。在巫妖手中,八階魔法死亡之指施展起來迅速而輕松,簡直和大魔法師放個火焰箭差不多。在蒂凡妮法師開始施法到退回到安全所在之前,巫妖足以施展二次死亡之指。體質虛弱的魔法師中了艾爾格拉的死亡之指,從來沒有幸存的可能。
正因如此,蒂凡妮城中的法師才沒有太過嚣張。畢竟誰也不知道巫妖的下一個目标是不是自己。
羅格望着籠罩蒂凡妮的絢麗魔法光芒,越看眉頭皺得越緊。他忽然對艾爾格拉道:“拿一萬靈魂出來吧!我看我們需要制造些深綠屍傀儡,以防萬一。反正攻下蒂凡妮之後,我們可以得到足夠多的靈魂。”
艾爾格拉難聽地笑了兩聲,道:“我還以爲,你一知道靈魂數量足夠後就會立刻急着複活風月。沒想到你的耐心竟然會這麽好!哈哈!”
羅格眼中光芒一閃,但語氣仍然平靜:“艾爾格拉,暗黑龍法陣我也了解的。現在少了一頭暗黑龍,十萬靈魂隻能說剛剛夠用而已。我不是有耐心,隻是不想冒險。”
艾爾格拉道:“蒂凡妮城防雖然堅固,但城中不是隻有一個叫溫拿的家夥嗎?他雖然造出的東西很多也很厲害,但魔法物品再怎麽樣也代替不了魔法師的。這個世界裏,很多大魔導師的魔力并不強大。至少這個溫拿不值得我們擔憂。”
“艾爾格拉,我承認你的強大。但這個世界的複雜遠遠超過死亡世界!萬一城中不是隻有一個溫拿呢?多作點準備總沒有壞處。”
艾爾格拉哼一聲道:“關于戰争的一切都由你決定。既然你堅持要制造深綠屍傀儡,我當然沒意見。夜快過去了,我們的時間不多,得趕快動手。我在下面等你,你去找身體吧,反正屍傀儡需要什麽樣的身體你清楚得很。”
說罷,巫妖飄下了高台。他旁邊所有的人都下意識地轉過了頭,不敢去看黑色長袍下透出的慘淡碧綠光芒。
羅格派人将華萊士和紫荊蝴蝶緊急叫了過來,吩咐道:“給我找五百個最強壯的士兵!我沒有其它要求,隻要他們的身體足夠強壯。”
羅格緩緩步下了高台,他忽然伸手在虛空中一抓,将修斯拎了出來。羅格盯着修斯,哼了一聲,松開了手。他當然知道這老狐狸如果不想讓他發現的話,那他就肯定找不到修斯的分毫痕迹。
“修斯,我需要上浮空之城,就明天的攻城戰與女神奧黛雷赫談一談。我總感覺,明天的戰争會有些變化。”
修斯詭密地一笑,道:“隻是想和女神談談嗎?”
羅格沉默了片刻,才淡淡地道:“明天不管怎樣,我一定會攻下蒂凡妮!在戰鬥之前,我想……再看一眼風月。”
修斯點了點頭,道:“偉大的奧黛雷赫說過,一定不能讓你上去!”他特意加重了這個‘你’字。
“一定不能讓我上去?”羅格吃了一驚。
“唔,她應該是這個意思,你知道我已經老了,有時候耳朵不大好使……”修斯開始顧左右而言它。
羅格仰望夜空,若有所思。
夜空下的蒂凡妮如同一顆璀燦的寶石。她不光有華麗的外表,内部也是美倫美奂。
城中最高的建築并非帝國,而是一座高塔,塔身由呈波浪般的弧形,塔端則如頂着一個巨大的圓盤。
圓盤其實是一座如迷宮般的大煉金實驗室,數十座魔法陣遍布在實驗室各處,功用各不相同。幾十個侏儒以及各種奇形怪狀的金屬或者是由其它非生命材料制成的傀儡在來回奔走,爲他們的主人服務。
在寬大得令人吃驚的實驗台前,一個秃頭、略胖、面目和藹的老人正在忙碌着。他拿起一個齒輪,仔細地分辨着上面蝕刻的魔法陣,半天才滿意地吐了一口氣,贊道:“這些侏儒的工藝水平一點也不比高山矮人或者是精靈差嘛!”
“溫拿!你還有時間研究這些東西?”實驗室中還站着另一位老者,他的聲音非常奇特,似乎是由風的呼嘯組成。
溫拿依然在欣賞着那個齒輪,道:“你不要瞧不起這個小東西!有了它,我那些可愛而精緻的殺戮機器速度可以提高百分之五,而且力量也可以增加百分之三。這可是了不起的成就!如果他們能夠再晚一天攻城就好了,我可以給我的小寶貝兒們都裝上這玩意。”
“溫拿,盡管你已經反對了十一次,可是我還是要爲你準備一座逃生的傳送門!”
“那我隻好反對第十二次!你就算建好了傳送門我也不會離開的。我花了二十年的時間來建造蒂凡妮,她就是我的女兒!一位父親是不會抛下女兒獨自逃生的。再說,我的蒂凡妮可跟你的雲宵之城不一樣。我早就勸過你不要将雲宵之城建成那樣,你就是不聽。結果怎麽樣?到底讓人給挖倒了吧?哈哈!”
溫拿身後的這位老者,正是當曰從雲宵之城逃脫的北方之大德魯依,天空之怒。
天空之怒絲毫不爲溫拿的幸災樂禍生氣,他太知道溫拿的個姓了。可是他雖然知道溫拿的固執,但仍然勸道:“溫拿,從戰報上來看,他們至少擁有一位大魔導師和二位聖域。雖然我不知道那位大魔導師是誰,可是你看看,他能夠連續三天施展‘地形改變’,那是你這個整天隻知道擺弄金屬碎片的家夥能比的嗎?而且羅格既然來了,那麽一直在暗中保護他的那個神秘女人也一定會來。她的武力可是遠遠超越了聖域!就算你我聯手,也絕對擋不住這麽多的強者!哼,老東西,别以爲你的蒂凡妮無所不能,守城二萬多人中,真正算得上精銳的戰士還不到一萬。至于那些沒受過什麽訓練的平民,也不用指望他們能夠發揮多大的作用。你别再固執了,我們可以給他們沉重一擊,隻要殺掉一位聖域就算成功。然後你就跟我走吧!”
“咔嚓”一聲輕響,溫拿将那個齒輪小心翼翼地安裝在一個拳頭大小的奇異金屬當中。這個固執的老頭随即搖了搖頭,道:“這是第十三次拒絕!我說過,就算是神也别想把我從蒂凡妮中拖走!把爲我建立的那個傳送門取消吧,經過我的控制魔法陣,那些魔力足夠你放出兩個閃電風暴了。能幫我多殺幾百個敵人陪葬,也算你對得起我們相識的四十年了。”
天空之怒長歎一聲,終于放棄了勸說的努力。
忙碌的溫拿那光可鑒人的秃頂上已經開始泛出了油光,他看了一眼飄浮在空中的精緻金色魔法沙漏,臉上露出了喜色,叫道:“啊哈!原來已經是中午了。現在都沒聽到攻城的警報,看來阿斯羅菲克人今天是不會攻城了!有這一天的時間,我完全可以把我所有的小寶貝都改裝一遍!隻要一天就夠了!”
“已經是中午了嗎?”天空之怒歎了一口氣,知道就算溫拿多了一天時間,想守住蒂凡妮也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天空之怒向窗外望去,臉色突然大變!
窗外完全沒有一點應該屬于中午的明媚陽光,相反,天地之間是黑沉沉的一片,宛如子夜。而這非自然的夜幕沒有藍月、星辰和流雲的任何蹤迹,透着詭異和不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