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隻是在叙述一個事實。”胖子目不轉睛地看着正前方,腳步一點也沒有緩下來。
“我想多知道一些奧黛雷赫的事,你可以跟我說說嗎?”
胖子有些不解地問:“您不是女神的朋友嗎?與隻能仰望她光光輝的我相比,你應該更加了解她才是。”
“每個人眼中的世界都是不同的。你心中的女神與我知道的奧黛雷赫想必很不一樣,既然我是她的信徒兼朋友,當然應該更加了解她了。”
“我第一次看到女神的光輝,是在智慧之眼的一處地下祭壇裏。啊,不,是在一座小鎮的酒館裏面,在智慧之眼應該是我第二次見到女神。那時的智慧之眼不過是個崇拜不知名魔族阿摩羅的小邪教,但他們運氣足夠好,不知怎地竟然召喚出了女神奧黛雷赫……”
胖子原原本本地将與奧黛雷赫之間的事說了出來,當然隐瞞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不敬細節,比如說曾經摸過她的赤足……“你很誠實。”
“在您面前,誠實是惟一正确的選擇。”
這生着豔紅雙眸的女子忽然‘咦’了一聲,然後似是有些懊惱地道:“還是沒來得及啊…….”
羅格終于看了她一眼,想開口問,但還是忍住了。
不過她似是已經知道了羅格想問什麽,柔柔地道:“我本來答應了奧黛雷赫去幫她打架。可是遇到了你,邊走邊聊的就誤了些時間,現在那邊已經打完了。”
羅格有些意外,忍不住問道:“女神在前面嗎?她可是神啊,誰敢和她打架?難道她的對手也是一位神嗎?”
“神與人之間的距離,其實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樣遙遠。當然了,敢挑戰奧黛雷赫的家夥都是很不好對付。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因爲力量而傲慢,因爲傲慢而愚蠢。挑戰奧黛雷赫本身就是件非常非常愚蠢的事,因爲她太會打架了。你是她的信徒,肯定是知道這點的,要不然你怎麽會說出‘她隻是不作懲罰’這種不敬的評語呢?”
羅格對奧黛雷赫是本能的畏懼。在他的印象中,隻有神仆塞拉菲對奧黛雷赫有些不敬,可是現在身邊這位絕色女子對奧黛雷赫的評價簡直就是肆無忌憚!
神有何種俗世之人難以想象的能力呢?熟讀光明教會聖典之後,胖子對這個問題已經有了不少心得體會。因此他此刻絕對不願意接下這大不敬的話題,難保他的話不會被奧黛雷赫用某種神秘的方法給聽了去。
而且身邊這個女子自稱是奧黛雷赫的朋友,除了另一個神之外,一個神會有其它朋友嗎?神之世界的事情,暫時還是少參與爲好。這個遊戲太大了,以胖子目前的實力,還玩不起。
她繼續道:“還有你剛才那一句‘女神在前面嗎’,就有很大問題。空間其實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比如說我現在和你一起趕路,你就理所當然地認爲奧黛雷赫在前方。可是方向對她對我其實都是沒有意義的。我不論向哪個方向走,與她的距離都會同樣接近。嗯,你用不着真的弄懂這些,隻要死記硬背該怎麽說就行了。如果你把這些說給奧黛雷赫聽,她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那豈不是在欺騙女神?”
豔紅的雙眼深深地盯了羅格一眼。
她淡淡地道:“你隻是在叙述一個事實罷了。”
冷汗瞬間濕透了胖子的衣衫,他無法确定身邊這位神秘女子是否知道了他有所保留。除了悶頭飛奔之外,胖子一時找不出其它排解内心恐懼的辦法。
“你在害怕什麽嗎?”
“沒有!”羅格立刻否認,“您實在是太……美麗了,我根本無法直視。”
豔紅雙眼中有了一點笑意,隻不過羅格根本看不到。
她又問:“你在拼命地提升力量,是想着有朝一曰把奧黛雷赫打倒嗎?”
“當然不是!”這種禁忌話題,羅格也是斷然否認的。“我的信仰非常虔誠,怎麽可能會想這種事情?”
可是胖子忍不住想,這個神秘的女子剛剛也說過,神和人之間的距離,其實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樣遙遠。如果自己真的有一天打倒了奧黛雷赫,又會發生什麽?
胖子的心跳悄悄快了少許,呼吸也有些急促。
那柔媚的聲音又道:“你現在的力量很淩亂,運用方式也不得法。嗯,你還在不停地改造自己的身體,這是件很危險的事,你應該先在其它人身上多試試的,成功了再用在自己身上。如果你繼續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力量雖然會成長得很快,可是在能夠挑戰奧黛雷赫之前,你就會……”
“呯!”她雙手比了一個爆炸的手勢,看上去無比嬌媚。
胖子斟酌着要說的每一個字,半天才道:“您不是女神的朋友嗎,爲什麽……要挑動我挑戰奧黛雷赫?”
胖子耳邊傳來的一聲輕笑,讓他充滿了恐懼的心又是一蕩:“我當然是她的朋友,也經常幫她打架。可是我們之間,偶爾也會打上一架的。我很期待着你,一個凡人,可以打倒以打架厲害出名的奧黛雷赫呢!正像我說過的那樣,實際上你們之間的距離并不是那麽遙遠。至于你的信仰有多虔誠,在她被你打倒之後,自然會顯現出來的。”
這一雙絕不和諧的身影,談談說說的,一路到了月光龍城之下。
在距離月光龍城很遠的地方,羅格就停下了腳步。他身體上透出淡淡的銀色光芒,将身上的黑暗與死亡氣息都掩藏起來。
作好準備之後,他再次起步,不過這一回的速度就慢得多了。
“前面的龍城裏除了龍蛋和幼龍外,就隻有幾頭已經快飛不起來的老龍。不用這麽小心的。”
胖子現在對這神秘的女子是言聽計從。他依言撤去了防護,全速奔向龍峰下的戰場。
大戰看起來剛剛結束不久。
戰場中心,數百米方圓的一塊地方仍然散發着驚人的高熱。這裏地面與周圍的荒原完全不同,四處是一片焦黑的熔岩,有些地方還未完全凝固,偶爾會冒出一個氣泡,炸開一團小小的岩漿。
焦黑地面的周圍,有十餘道縱橫交錯的深深溝壑,斷口整齊光滑,看上去象是什麽人用極巨大的兵器劈斬地面後留下的痕迹。戰場上雖然到處都是激戰後留下的痕迹,可是羅格看不到一片散落的龍鱗。
他擡起頭,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風中有一縷淡淡的龍血味道。
那神秘的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數百米外,正看着那裏的地面。羅格立刻跑了過去。那裏的地面上有一個巨大的龍形焦黑影子,它那張牙舞爪姿态看上去栩栩如生。
在戰場上轉了幾圈之後,羅格再也沒發現新的東西。這一次,他終于擡起頭,迎上了那雙豔紅的眼睛。
“我在這邊的事情已經結束,該回去了。我……可以走嗎?”胖子問。
“當然。”神秘的女子淺淺一笑,道:“我隻是和你順路聊聊天而已,根本沒有惡意的。何況你可是人類中的強者、身兼黑暗法師與死靈法師二職、連銀龍都敢随意陷害的厲害人物,我哪裏惹得起呢?”
胖子僵硬地笑了笑,立刻甩開大步,向遠方奔去,一刻都不願多作停留。
他雖然連銀龍都敢陷害,可是下意識裏,還是想離這個經常幫奧黛雷赫打架的神秘女子遠些,再遠些。
胖子跑了很久,才敢停下來稍稍休息。可就在這時,那柔媚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起:“我叫阿喀琉斯,你可别忘記了。”
羅格全身立刻僵硬,他一咬牙,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在樹下坐了片刻後,又繼續向遠方奔去。
在遠方,緊握着龍魂戰槍的纖指終于放松了下來。
透着清冷銀色光芒的龍魂戰槍仍然是那麽清晰,而握住它的手則是一片模糊。
“好了,現在終于過去了。想不到一段時間不見,阿喀琉斯竟然變得這麽無聊了。”威娜看上去松了口氣。
“凡是天界下來的都不大正常。”風月下了斷語。
威娜大怒,但她随即嫣然一笑,反擊道:“也許吧!不過,你覺得阿喀琉斯口中的奧黛雷赫和羅格口中的奧黛雷赫是不是一個呢?”
這一回是風月的幾縷黑發飄揚起來。
威娜見反擊奏效,更是不肯放松:“當他打倒奧黛雷赫後,會用什麽方式來表現他的虔誠呢?嗯,也許我該幫他一下……”
風月沉默着。
威娜可不願意面對這座即将暴發的火山,她那模糊的身影閃了一下,就完全消失了。
其實她們心中都有一個共同的憂慮,隻是,誰也不願意将它說出來。
霜铠巨人首領胸中的怒火愈燃愈烈!
不知爲什麽,早就應該出現的月光龍城始終沒有進入他的視野。在似乎無窮無盡的征途中,巨人首領的怒火無從發洩,隻能一點一點地積累起來,等待着暴發的那一刻。
漫長的征途積聚了霜铠巨人們的怒火,但也逐漸地削弱着他們的力量。在無盡的荒原中,霜铠巨人們根本找不到足夠的食物。他們出征時隻帶了足夠趕到月光龍城的食物,但是龍城并沒有在預定的時間出現,所以巨人們已經餓了兩天了。雖然霜铠巨人就是數月不進食也不會死,可是饑餓還是會不可避免地削弱他們的力量。
終于,在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座山的模糊輪廓。看到了希望的巨人們紛紛加快了腳步。
當那座山逐漸清晰時,巨人首領愕然停住了腳步。
竟然是青石山!在無盡荒原上奔波了近半個月後,霜铠巨人們竟然又回到了出發的青石山!
巨人首領還未放下心中疑惑,就看到了青石山上那滾滾升起的濃煙。山峰雪頂的營地中,還有霜铠巨人部落的許多老人和孩子!
家園遭劫的巨人們怒吼着,大步奔上了青石山。
青石山頂看起來經曆過一場恐怖的風暴,所有的建築,無論是首領的宮殿還是普通巨人的居所,都被徹底摧毀。居住在冰峰之頂的霜铠巨人沒有什麽财物,不過他們那爲數不多的家底已經被入侵者在廣場上堆成了數堆,然後一把火給燒了個幹幹淨淨。
灰燼中還有餘火未熄,滾滾的濃煙直沖天際,久久不散。
隻是廢墟中沒有看到任何屍體。巨人首領有些疑惑,他的目光最後落在首領大廳的廢墟上。
首領大廳依托着一塊斷崖而建,大廳後面連着一個寬闊的山洞,那是巨人祭祀祖先和神明的地方。但此刻由巨石砌成的首領大廳已經被強悍的敵人夷成了平地,可是露出的隻是一堆亂石,根本看不到山洞。
巨人首領猛然沖了過去,他揮起手中的巨錘,狠狠地砸在一塊巨石上!
巨響過後,這塊數米方圓的巨岩碎成了十幾塊。巨人首領不顧飛濺而下的碎石,奮力一推,一大片石塊從亂石堆上滾下。
其它的巨人戰士也明白了過來,紛紛上前幫助首領清除堵住了洞口的巨大亂石堆。
片刻之後,蚴黑深邃的山洞口終于露了出來。山洞中幾十個霜铠巨人部落的老人孩子看上去都虛弱之極,或躺或坐。看起來他們已經在黑暗中呆了不短的時間,突然從洞口射進的光線刺痛了他們的眼睛。
巨人首領沉默地踏進了山洞。部落中的老弱太虛弱了,他們已經無力表達自己的喜悅。如果巨人戰士們再晚回來一兩天的話,那這些虛弱的族人中必然會出現死者。
這是一個警告,也是一個威脅。
青石山雪峰的天險根本無法阻止這些未知的入侵者,如果霜铠巨人的戰士再次傾巢而出,那麽下一次被囚在山洞中的肯定不會是活的族人,而是一具具的屍體。要抵禦住入侵者,至少要有一半的戰士留守才行。可是想靠四十多位巨人戰士去進攻月光龍城,實在是與送死無異。
巨人首領踏出了山洞,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廢墟,望着周圍皚皚的雪峰,仰視鉛雲密布的天空,他終于按捺不住,仰天怒吼!
他的咆哮中,有無盡的憤怒,也有幾多的不甘和無奈。
“要知道,毫無損傷地達到戰争的目的是智者最高的藝術,也是身爲首領者應畢生追求的能力。赢得戰争,有時候并不需要殺戮。”格利高裏擺出溫和中隐隐有些居高臨下姿态的口吻,對身邊的克拉尼奧如是說道。
它雙翼微張,巨大、優美且外強中幹的身軀在空中無聲無息地滑行着。僅僅是飛行姿态這一項,格利高裏就明顯比周圍的銀龍戰士們強得太多了。除了少數龍族外,速度和敏捷向來是巨龍們最弱的一環,銀龍也不例外。盡管在一系列的戰鬥中格利高裏都未曾展示分毫殺敵的英姿,可是現在沒有誰敢于懷疑神聖巨龍的實力。格利高裏那微弱得離譜的神聖氣息隻能說明它一直在隐藏實力,但沒有一頭銀龍能夠看清它隐藏起來的實力有多少。
對于格利高裏的高論,克拉尼奧并不是十分贊同。她始終認爲,在擁有壓倒姓優勢的情況下,放任霜铠巨人戰士完好無損地返回青石山不是一個好主意。雖然出于守護族人的考慮,霜铠巨人部落近期内不會再次進犯月光龍城,可是仇恨始終存在,并且會一代一代的傳下去。留下這樣一個敵人,對月光龍城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可惜現在戰争的主導權已經不在她的手上了。
年輕的銀龍王忽然感到一陣悲傷。高貴而強悍的銀龍一族,爲何會落到今天這種處境?不光被強大的外敵打上門來,甚至于平時根本不會放在銀龍眼中的魔像軍團也敢來趁火打劫!
本來黑龍一族是被銀龍牢牢壓制的,但銀龍接邊隕落了三頭實力最強的巨龍,此消彼長,如今月光龍城在黑龍面前,就隻有被動防守的能力了。
可是在一頭強大的銀龍戰士甘願犧牲、獻身爲仆後,月光龍城又得到了什麽?
這場戰争的确是勝了,現在惟一需要解決的就是巴比倫人的魔像軍團。如今就算沒有神聖巨龍格利高裏及它背後那惡魔與天使的相助,銀龍自己也可以毫發無傷地逐走巴比倫人。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場戰争月光龍城是敗了,而且敗得很慘。付出了沉重代價之後,月光龍城得到的不過是一段時間的安甯,這安甯,可能是數十年,也可能是上百年。可是銀龍的大敵一個都沒有解決,隐患依然存在。月光龍城争取到的,不過是一段喘息時間而已。
隻是在喘息與立刻滅亡之間,克拉尼奧沒有選擇。
當曰月光龍城之下與唐克巴卡拉的那一場大戰,她仍然曆曆在目。
當那幾乎令人心跳停止的瞬間過後,唐克巴卡拉終于吐出了咒語的最後一個音節!
一團近乎于完全透明的火焰籠罩住了天空中的一頭銀龍,這是一團超乎想象的火焰!強悍的銀龍戰士眼中剛剛閃過一絲驚慌之色,琥珀色的雙眼就在極短的時間内變得混濁,顔色也暗淡下去,直到完全變成一片了無生氣的焦黑。
他的身體也如龍睛一樣,通體閃亮一下之後,瞬間由亮銀變淺棕、變深褐、變純黑。
深黑色的銀龍失去了浮空的能力,就那樣保持着試圖逃離的姿勢,一頭摔落地面。巨大的龍軀剛剛接觸地面,就爆成了漫天極細的黑色灰燼,旋盡被荒原上永不停歇的寒風吹去,隻在亘古就已然存在的大地上留下一片深黑的影子。
它甚至還未來得及咆哮一聲!
唐克巴卡拉也倒下了,可是他巨大的暗紅身軀是倒在沸騰的岩漿之中。如一塊巨石投入湖面一下,唐克巴卡拉迅速沉入了岩漿深處。
暗紅色的熔岩地獄慢慢消散了,沸騰的岩漿也漸漸平息、凝固。
這場戰争終于以銀龍的勝利而告終,但是看着地上深黑色的影子,克拉尼奧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隻戰死一頭銀龍的結果應該說是非常不錯的,但這不錯,隻是體現在抽象的數字上。
更何況火焰暴君唐克巴卡拉根本沒有被毀滅,他透過岩漿,已經回到了深淵縫隙中。隻是他這一次受創慘重,沒有上百年的休眠,休想回複本來的力量。
在戰争結束時,克拉尼奧終于知道了唐克巴卡拉何以敢于挑戰整個月光龍城。
他的本意,是在初期的戰鬥中以消耗戰的方式盡可能多地殺傷銀龍,而在肉搏戰尾聲時,火焰暴君将以熔岩地獄驅離貼身纏鬥的銀龍,以他視線範圍内皆可引發的‘炎魂’瞬間燃盡一頭實力普通的銀龍,然後再瞬移回深淵縫隙。
唐克巴卡拉放棄了飛行,放棄了靈敏,換回了瞬移回深淵縫隙的能力。
以唐克巴卡拉的力量,施展出的天賦魔法根本是不可打斷的。
而這一切的代價,就是百年沉睡。也許幾十年,也許幾百年後,恢複了力量、從沉眠中醒來的唐克巴卡拉将再一次踏上通向月光龍城的征程!
“真是一場無謂的戰争啊……”每當想到尼古拉斯,想到荒原上的龍影,克拉尼奧就想哭。盡管成爲銀龍王已有一段時間,可是她畢竟太年輕了。
“真是精彩的戰争呢!可惜和羅格的談話更加精彩,來不及插手那邊的戰争了。”阿喀琉斯如是想着。
他坐在一道雪峰上的溪流邊,那雙雪白的小腳正浸在冰寒徹骨的溪水裏,一下一下地踢着水,濺起了無數清澈的水滴。
一束陽光透過厚厚的雲層,照射在空中的水滴上,折射成一道道缤紛的虹。
寒溪、雪峰、虹彩和佳人,構成了一幅令人窒息的畫卷。
在虹彩的中央,有一個手提銀色戰槍的絕色身影在緩緩轉動,那美麗與威嚴并存的風儀,正是曾經輝耀天界的威娜!她的身影雖然有些模糊,但那耀眼的金色光芒,已完全壓制住周圍七色的虹光。
阿喀琉斯怔怔地看着虹彩中的威娜,動也不動,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