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格淡淡一笑,仍然一鞭狠狠地揮了下去!
如毒龍般的魔法長鞭不光撕開了瑪利卡的衣服、在她光滑細膩的肌膚上留下一道粗重的鞭痕,長鞭中還蘊含一絲攻擊精神的力量,直接讓她痛暈了過去,然後又在這道能量的刺激下醒轉。
劇烈的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就是這刹那之間的劇痛,已使向來充滿活力的瑪利卡完全虛脫了。在她近乎赤裸的上身上,鞭痕已經高高腫起,開始滲出絲絲血絲。不過與直接作用于精神的劇痛相比,現在單純肉體上的疼痛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的。
“你……你竟敢打我?”瑪利卡完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突然竭斯底裏地叫了起來:“你居然打我!我身上流着帝國皇室的血,流着大帝的血!你侮辱了帝室的尊嚴,我要去帝國上院去申訴!你這頭狠毒醜陋的豬會被活活燒死的,這鞭痕就是證據!”
羅格哈哈一笑,魔法長鞭又舞動起來,向瑪利卡飛去。
瑪利卡吓得雙手抱頭,拼命尖叫着!
然而長鞭隻是無聲無息地在她頭頂掠過而已。
看着驚慌失措的瑪利卡,羅格悠然道:“親愛的瑪利卡,我的确是打了您。可是在您身上的鞭痕完全消失之前,您哪裏都去不了。事實上,今後沒有我的允許,您根本出不了房間一步!這裏是阿雷公國,在這塊地方,隻有我才是發布命令的那個人,您必需記住這點!如果您記不住也沒關系,這隻鞭子是幫助您提高記憶力的最好工具。您的确是大帝的女兒,可僅僅是四十多位公主當中的一位,僅此而已。您惟一可以利用的價值,就在于您的公主身份,沒有這個,您其實什麽也不是。如果您隻是一位平民的女兒,還有可能去和燕京最負盛名的吟遊詩人進行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嗎?我不否認這世界上存在着超越了物質、權勢和利益的愛情,可是遺憾的是,我在您的愛情中看不出這一點。”
瑪利卡以往充滿了野姓的大眼睛現在隻有驚慌,她死死地盯着黑色魔法長鞭的鞭梢,隻是在不停地發着抖。
羅格微笑道:“一會把雷洛大人請來後,我會給他充分的機會展示對您的忠貞感情的。我很希望你們之間的愛情能夠超越一切,包括生與死。”
提到雷洛,瑪利卡終于恢複了一些神智,她顫抖着問:“你這個魔鬼,你要對他做些什麽?”
羅格很耐心地解釋道:“我要做的很簡單。首先是鞭子和烙鐵,然後會由懂得用刑的人一點點地增加痛苦,如果他仍然能夠堅持下來,那麽我會親自動手。相信我,親愛的,就算是在帝國,我也是一名不錯的魔法師。在我的手下,就算雷洛隻剩下一個頭顱,他也能夠保持完整的神智,甚至還能繼續爲您創作詩歌!”
“你……你是一個惡魔!爲什麽要這麽對他?”
“本來依上流社會的傳統,您和雷洛之間的友誼總得有個說得過去的名目才行。可是你們卻完全不避忌,甚至大肆宣揚。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是想給我施加壓力,好使我爲了名譽不得不終止這段婚姻。您想的沒錯,我的确要保持名譽。所以我雖然不能夠把您怎麽樣,但如果不對雷洛做點什麽的話,您讓我今後如何管治手下呢?”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随後輕輕的扣門聲響起。
瑪利卡眼中一亮,深深吸了一口氣。
羅格溫柔地一笑,道:“親愛的,呼救是沒有用的。既然我回來了,您會發現我才是這裏的惟一主宰,您盡可以大聲地叫,看看會不會有人來舍命幫您。外面是誰,進來吧!”
房門無聲無息地開了,一個全副盔甲的精靈武士走了進來。瑪利卡失望地發現,這個精靈武士僅僅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就向羅格急道:“羅格大人,雷洛突圍逃走了!我們根本攔不住他,而且風蝶還受了重傷!”
羅格臉色當即大變。
瑪利卡也吃了一驚,她根本不知道雷洛竟然會有這麽高強的本領,竟然能夠在羅格出奇不意的搜捕下,還能突破逃走。瑪利卡雖然看不起羅格,但整個帝國都知道羅格擁有一支非常強悍的精靈衛隊。就連她都知道,僅僅會幾手劍術的雷洛不可能是精靈衛隊的對手。
羅格沉默了一會,才伸手挑起了瑪利卡的下巴,仔細看着那張充滿了野姓美的臉蛋,緩緩地道:“親愛的,你看,這就是你用超越一切的愛情所換來的結果。你,帝國的公主,不過是被德魯依利用的一頭母狗罷了。”
說罷,羅格大步随着精靈武士離去,房間中隻餘昏迷不醒的茱麗和眼中一片空洞的瑪利卡。
她失神地看着屋角,忽然撲倒在地,痛哭起來。
在另一間寬大的房間中,風蝶正躺在台上。她的衣甲已經被全部解去,上身赤裸着。此刻在那美得令人眩暈的雙乳中間,有一個寸許寬的傷口。傷口就是一條細縫,沒有滲血,肌膚除了顔色中透着些許淡灰之外,一如往常。不注意看的話,幾乎看不出來那裏還有一個傷口。
隻是那抹灰色正在緩緩地蔓延。
芙蘿娅額頭已經滲出細細的汗珠,她已經在風蝶身體上方搭起了一個精緻的金架,架子上擺着一個水晶瓶,無色透明的藥劑一滴滴落在風蝶的傷口上。每一滴藥劑滴下,灰色的面積就會收縮一些,然後再繼續擴散。
在一邊的台子上擺放着數十個大大小小的瓶子,芙蘿娅正在緊張地調配着藥劑。兩個精靈守護武士也是一臉焦急,但她們沒有别的辦法,隻能從旁協助芙蘿娅。
羅格大步走進,他的目光一落在風蝶的傷口上,臉色再次一變。他沉吟了一下,伸手輕輕撫摸着傷口,那一抹灰色如同有生命一樣,爬上了他的手指,并且順着手腕向手臂蔓延過去。
羅格低喝一聲,手上透出一團黑焰,将灰色燃燒殆盡。他忍不住皺眉道:“好強的詛咒!”
芙蘿娅頭也不回地道:“雷洛用的很可能是暗殺之刃。我已經想了很多辦法,但隻能阻止這詛咒暫時擴散,根本消除不了。而且這詛咒很快就會适應我的魔法藥劑,我必須不停地使用更加強力的藥劑才能抑制它。可是你知道,這支持不了多久的。依我看,這麽強力的詛咒隻有神聖系的大法師才有可能破解。你還有三天的時間去找這麽一個人來。”
羅格苦笑了一下。他自己就是擅長詛咒的亡靈法師,所以很清楚以這種詛咒的強大力量,想要破解的話至少得是接近當年伯克紅衣主教水平的光明法師才行。這樣的人别說阿雷公國沒有,就是整個阿斯羅菲克帝國也找不出幾個來。
三天時間,又怎麽夠?
羅格再次将手放在風蝶的傷口上,手上隐隐透出淡淡銀色光芒,許久才收回,隻是皺眉不語。
風蝶低低一聲呻吟,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她吃力地轉了轉頭,終于看清了周圍。
“羅格……大人,我怎麽了?爲什麽……我動不了?”
羅格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蛋,微笑着道:“你受了傷。但是不要緊,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風蝶清麗絕倫的臉上掠過一陣痛苦之色,道:“您在……騙我!我很難過,我知道……中了詛咒。啊,好渴……血,給我血……”
芙蘿娅驚呼了一聲,轉過身來,道:“她剛才說什麽?我沒有聽錯吧,難道雷洛用的是食魂匕首?”
看着再度陷入昏迷的風蝶,羅格臉色鐵青地道:“我不知道什麽是食魂匕首。但這個詛咒最終會把她變成隻知道殺戮和嗜血的怪物。那時,她甚至連不死生物都算不上!她的靈魂一部分将被禁锢在身體裏,另一部分将被鎖在施加詛咒的武器上。這意味着她将成爲雷洛的奴隸,成爲他的殺戮工具!而且她其實當時就已經死了,現在反而是詛咒的力量在維持着她的生命。這個他媽的食魂匕首真是厲害!”
芙蘿娅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望着在昏迷中仍然雙眉緊皺的風蝶,輕輕歎道:“如果真的阻止不了詛咒,隻有我用冰封魔法将她封起來。等安妮回來,讓她……讓她殺了……她的星空鬥氣可以解脫被束縛的靈魂的。”
羅格定定地看着風蝶,最後隻是對芙蘿娅道:“你先盡量控制住詛咒。我去想想辦法,如果她的情況有什麽變化,就立刻告訴我。”
羅格又叫過一個守護武士,冷冷地道:“你去瑪利卡的房間,把那個該死的茱莉給我扔到刑房去!告訴那些用刑的蠢材,不許弄死,也不許傷得重了!等我空了,我會親自收拾她的!”
吩咐完畢,羅格直奔修斯的房間。
修斯正如以往一樣在悠然地品茶看書。羅格也不跟這老狐狸繞圈子,直接将風蝶的情況說了一遍,問他那部‘精靈典藉’中是否記載着什麽破解詛咒的方法。
仔細聽完,修斯的臉色也凝重起來,沉吟道:“芙蘿娅殿下說得沒錯,看來這詛咒是由食魂匕首造成的。食魂匕首也是神器,它本身附帶的詛咒非常強大,甚至會侵害持有它的人。據說它的每一位主人最終和倒在它刃鋒下的犧牲者一樣,變成了它的奴隸,隻知道不停地殺戮以稍稍緩解對鮮血的饑渴。羅格大人,食魂匕首是把非常麻煩的神器,在某方面和安德羅妮小姐的碧落星空有些類似。已經被星空鬥氣晶化的人,基本上是沒有可能複原的。風蝶也是同樣的道理。”
羅格盯着修斯平淡無波的面孔,道:“風蝶可是精靈中難得的人才,難道你就放任不管嗎?以精靈輝煌時代幾千年的魔法積累,我不相信連一個詛咒都沒有解決的辦法!”
修斯歎了一口氣道:“食魂匕首的詛咒也不是無法破解,神聖系的法師在破解詛咒方面具有天然的優勢。隻是……”
羅格哼了一聲,接道:“隻是他們的法力至少也要接近大魔導師的級别!我隻有三天的時間,你讓我到哪裏找這樣的人去?”
修斯來到窗前,淡然地道:“精靈雖然有數百年的壽命,但在高高在上的諸神眼中,這隻不過是轉瞬即逝、微不足道的一點時間而已。就是精靈全族的生存毀滅,在我們自己看來是無以倫比的大事,但在那諸神眼中,恐怕也隻是略略多看一眼的小事罷了。其實,死了一個風蝶跟死了一個其它的精靈并沒有什麽不同,不值得爲了她一個人影響到您的大計。”
羅格也來到窗前,沉默了許久才道:“修斯長老,我覺得很奇怪,爲什麽我會看不出雷洛竟然擁有這麽厲害的力量?您也知道,沒有多少人能夠在我面前完全隐藏住力量的。”
修斯想了片刻才道:“羅格大人,也許雷洛是自然女神的神術者。自然女神的信徒緻力于維持自然的平衡,消除破壞平衡的因素,并且傳播信仰。大多數人都知道他們能夠與自然和諧共處,但并不了解自然女神神力的另一個方面,那就是能夠溶入自然。越是擁有強大神力的信徒,就越能夠與自然溶爲一體,甚至完全成爲周圍環境的一部分。在我們殺手的眼中,這其實就相當于隐形。一個隐了形的殺手是逃不過您的感知的,可是一個溶入了周圍環境的殺手卻很容易被忽略。”
羅格回想了一下與雷洛寥寥可數的幾次相見,點了點頭道:“應該就是這個原因。看來這把食魂匕首本來的目标,應該是我的咽喉才對!”
他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道:“這些自然女神的信徒想在我面前用詛咒殺人,隻怕沒那麽容易!我雖然不會破解詛咒,但比這個詛咒效力更加強大的詛咒,碰巧我還知道幾個!”
看着羅格匆匆離去的背影,修斯想說什麽,但最後隻是歎了一口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