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馬車上，才暈了過去。
要說這齊王也是個狠人啊，這都能撐過去。
畢竟年紀大了，能撐過去已經是不容易的了。
齊王被橫着擡回了齊王府，這讓齊王府的衆人都懵了。
“難道祖父被陛下懲罰了？”
他們可是都知道，齊王去秦府沒有達到目的，就進宮告狀去了。
可進宮告狀去了，怎麽還橫着回來了？
難道王爺被陛下厭棄了？
本來就愁雲慘淡的衆人，更覺得眼前一黑了。
要是被陛下厭棄了，那在京城，還有他們的一席之地嗎？簡直讓人絕望啊。
白二爺着急的說：“不行啊，爹不醒來，咱們，咱們沒有主心骨啊……”
“可祖父現在昏迷着呢啊……”
“想辦法把你祖父弄醒吧。”白二爺下了狠心。
他親自上手，将老爺子掐人中，生生的掐醒了。
沒有辦法，要是不醒了，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麽做？誰也沒有主意啊。
齊王被掐人中掐醒了的，可以想見是多麽疼了，老樹皮一樣的臉不停地抽搐着。
“爹，咱們怎麽辦啊？小白就這麽白死了嗎？他可是我最出息的兒子啊。”
白二爺痛苦的哭嚎着。
這哭喊聲，立刻将齊王拉回了現實中。
是啊，自己最疼愛的孫子……死了！
可孫子死了，怪得了誰？
齊王咬牙怒聲質問：“你媳婦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察覺嗎？啊？是之前的教訓不夠，還是怎麽着，就非得一個勁的招惹姜小蔓啊？”
現在能怪誰？
誰都怪不上，也都怪不起。
白二爺心虛的偏過頭去，這種事情肯定不能承認啊，一旦承認了，那怒火還不都沖着他來啊？
當即，白二爺就說道：“我不知道啊，那娘們什麽都不和我說啊。爹你知道的，我和她沒有什麽感情的，一個月裏也就見三四次而已……”
除了初一十五一起吃飯，白二爺是從來不會主動去見自己的夫人的。
可見兩個人的感情到了什麽地步了。
“現在說這個有什麽用？小白，小白……”想到孫子，齊王就捂住了心口。
心疼的都直抽抽。
那可是他最疼愛的孫子啊。
“祖父，現在……小白和二嬸……是不是先裝裹？”白詹淮硬着頭皮上前問道。
這個時候還隻知道一個勁的哭什麽啊？
人都死了，還不趕緊忙活身後事嗎？
雖然說四月天也不算熱，可哪裏有人都死了，連裝裹的事情都一拖再拖的？
齊王臉色慘白，點了點頭：“你們去安排吧。”
他現在根本就不想去看。
親眼看見孫子被裝進棺材裏……那一幕，他想都不敢想。
很快，齊王府就忙碌了起來。
得到消息的親朋好友，陸陸續續的都前來吊唁了。
小白的姑姑怒氣沖沖，雙眼含淚的去找齊王：“爹，難道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嗎？那以後還有誰能看得起咱們齊王府？二嫂和小白，那可是兩條人命啊！”
活生生的兩條人命，怎麽能就這麽算了呢？
雖然是二嫂蠢，但這也和姜小蔓多多少少有些關系吧？可到現在了，姜小蔓居然連面都沒有露過一次，實在是太過分了！
“那你想如何？秦府我已經去過了，甚至陛下那裏我都去求過了……”齊王激動地看着女兒。
小白姑姑臉上讪讪的，她自然是聽說了她爹在皇宮的事情……
隻是，到底心有不甘啊。
“就這麽算了嗎？那别人要怎麽看我們齊王府？”
最重要的是，以後她還怎麽因爲出身齊王府的事，在婆家作威作福？
齊王看着她，問道：“不如你幫我想想，該怎麽解決這件事？”
小白姑姑：……
“我用得着你來教我做事嗎？給我滾出去！”
一個兩個的，都跑來往他身上紮針嗎？
小白姑姑落荒而逃。
——
樓夢婉從姜小蔓房間走出來的時候，對守在不遠處一臉擔憂的秦無恙說道：“秦将軍你也不必擔心，小蔓從來就不是一個自苦的人，隻是忽然之間如此，有些難以接受罷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秦無恙點頭。
樓夢婉笑着說：“我和小蔓是什麽關系啊，用不着說一聲謝。”
沒多久，姜箬瑜等人也都來了，隻是都沒有見到姜小蔓。
不僅今天沒見到，一直到小白下葬，她都沒有從房間裏出來。
——
“聽說啊，這齊王府鬧成一團了。”流雲和秦無恙傳播八卦，不等将軍問，就主動說起，“好像是因爲白二夫人的娘家人不幹，找齊王府鬧騰，然後白二爺就和白二夫人娘家打起來了，說要不是白二夫人非要折騰，也不會害死他們的兒子……”
總而言之，就是打的異常精彩。
秦無恙對這些不感興趣，不過……
“那小白順利下葬了嗎？”秦無恙關切的問道。
畢竟小白是小蔓關心的人，他還是挺在意的。
流雲說：“後來還是齊王發了火，才算是消停了……不過啊，這齊王府也成爲京城笑柄了。”
怎麽可能不是笑柄呢？
這簡直就是自作自受的典範啊。
秦無恙搖搖頭：“好好下葬了就好。”
流雲問：“将軍，夫人還是不肯出來嗎？”
秦無恙滿面擔憂，沉吟片刻之後說道：“去準備一下，我要進宮。”
進宮？
這個時候就進宮幹什麽呢？
——
誰也不知道秦無恙和慧武帝說了什麽。
隻知道第二天有一道聖旨下來，加封秦無恙爲淮海大将軍，派去鎮守南海邊境，此生無召不得入京。
不過跟着這道聖旨一起下來的還有一道冊封秦時元爲定國候世子的旨意，同時也将秦時元留在京城。
一時之間，衆人紛紛揣測，是否因爲小白一事，讓姜小蔓失去了陛下的信重。
甚至有人公然诋毀姜小蔓。
閑話傳到東宮，太子直接将人撸了，衆人這才明白，姜小蔓從來都是簡在帝心的那一位。
而且京城的大佬們也都隐隐察覺到了，離開京城，是姜小蔓想要的，也是慧武帝不想給的。
如今給了，竟然是慧武帝退步了？
這怎麽可能呢？一代帝王，給臣子讓步？
衆人，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