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和他沒有半分關系的。
王秀荷卻依舊覺得全身冰冷,腦子都木了。
“秀荷,别和孩子說這些了,還是先把根寶送到學堂去,然後咱們趕緊去看餘明吧。”
範廣軍催促道。
這隻是個巧合,根寶隻是一個小孩子,能做什麽啊?
再者說了,昨天晚上根寶一直都待在家裏,怎麽可能動手腳?
所以這一切也就隻是一場十分巧合的巧合罷了。
也不知道王秀荷怎麽了,就偏偏往根寶身上想,還表現得這麽害怕……
“啊?”王秀荷茫然的擡起頭來。
就好像剛剛不知道大家都說了什麽一樣。
根寶忽然擡頭沖着範廣軍笑了笑,這讓後者心裏一突突。
這孩子的笑……怎麽這麽滲人呢?
不過範廣軍也沒有多想,畢竟隻是一個孩子,就匆忙的送根寶去了學堂,然後趕着馬車去看秦餘明了。
巧合的是,到了的時候,秦大雙帶着芸娘也在這裏。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被根寶吓到了,王秀荷老實的很,看見秦大雙也沒有針尖對麥芒的掐,反倒是秦大雙有些不适應了,多看了王秀荷好幾眼。
芸娘涼飕飕的瞥了秦大雙幾眼,後者立刻讨好一笑。
芸娘心中明白,但有些事情還是提前說好的好,因爲闆着臉,并沒有給秦大雙一個笑容。
“餘明啊,你這腿怎麽樣啊,沒有大礙吧?”範廣軍關懷的問道。
本來這話應該王秀荷先問的,可是現在王秀荷也不知道怎麽了,居然一個字都不說,愣愣的,看着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秦餘明嘴唇起皮了,有些蒼白:“還好,有勞範叔大老遠的來一趟了。”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怎麽可能沒事呢?
當時壓斷了的時候,秦餘明疼的幾乎死了過去。
好在沒有傷到筋,隻是骨頭斷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也沒啥,就是雪天路滑,牛車翻了……”
秦餘明隻能自認倒黴了。
一牛車的人,就壓斷了他的腿,這份運氣也是沒誰了。
聊了兩句之後,秦餘明就忍不住問王秀荷了:“娘,你這是咋了啊?”
王秀荷就像是沒聽見一樣,還是範廣軍推了她一把,才反應了過來。
“啊?怎麽了?”
“孩子和你說話呢。”
“哦,哦哦,咋啦?”王秀荷呆呆愣愣的,和平時的潑辣利索大相徑庭。
這不禁讓人懷疑,來之前王秀荷到底經曆了什麽,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秦大雙打量的目光落在了範廣軍身上,有些探究,有些防備。
不會是這小子欺負王秀荷了吧?
其實一直以來,秦大雙都是拒絕和範廣軍進行眼神交彙的。
因爲他很清楚,自己比不上範廣軍,沒有他長得好,也沒有他有錢,更沒有他有本事,關鍵是他對王秀荷也比自己有耐心。
所以在他的心裏,多多少少是有些自卑的。
這還是他多一次如此認真的打量範廣軍,後者察覺到了,對他禮貌一笑,秦大雙卻是冷哼一聲,偏過頭去了。
範廣軍:……
什麽人啊?腦子有問題嗎?
“娘啊,你這是咋了啊?”
看着王秀荷這個樣子,秦餘明擔憂的很。
王秀荷嘴唇動了動,猶豫了半天還是說了出來:“餘明啊,你說說,這和根寶有關系嗎?”
“啥?根寶?”
秦餘明先是一愣,很快就想起了昨天下午的時候,那小子對自己陰恻恻的一笑,然後說了一句:“三叔,小心點,别摔斷腿。”
然後他的腿就真的斷了,雖然不是摔的,但也是斷了……
還别說,這麽一想,秦餘明就覺得有些詭異,身上層層疊疊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不會吧……”秦餘明這麽說,隻是語氣中的不确定,是誰都能夠聽出來的。
王秀荷捂着心口,總覺得不安:“我總覺得這孩子……不太正常了……”
自從根寶害的芸娘小産之後,她就覺得,每次看到根寶這孩子的時候,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不舒服。
可讓她說吧,她又說不上來。
秦餘明:……
“秀荷,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無論根寶這孩子品行怎麽樣,他都隻是個孩子,昨天還一直在家裏,餘明這件事,怎麽可能和根寶有關?”範廣軍無奈了,怎麽還是說啊?
芸娘一聽到“根寶”兩個字,就生理性厭惡,更是眼眶都紅了。
她那可憐的孩子啊……
本來再過三個多月,這孩子就能出生了的……
心中恨極了,芸娘便冷笑着脫口而出:“他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手,不自覺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本來都感覺到那個孩子的胎動了……
“芸娘,芸娘……”
秦大雙笨嘴拙舌的,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能将芸娘攬入懷中,給她擦眼淚:“别哭了,對身體不好……”
其他的,他就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這一幕落在王秀荷眼中,心中有什麽被觸動了一下,酸極了。她偏過頭去,繼續和秦餘明說:“反正,我就覺得根寶很不對勁。”
“娘,你這麽說,我聽着也挺害怕的,昨天我走的時候,根寶那個眼神,真的是太吓人了。”
直到現在,秦餘明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的。
一個小孩子,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眼神?
“眼神吓人?”範廣軍眸光一動,忙說道,“今天走的時候,我也覺得根寶的眼神很可怕。”
芸娘立刻說:“我也是,在家裏的時候,有很多次,我看着根寶看着我,尤其是看着我肚子的眼神,格外的兇狠陰森,吓人極了。”
隻是當時她并沒有太往心裏去。
畢竟她對根寶也還不錯了,問心無愧,重點還是他隻是個孩子,沒有多想什麽。
隻是沒有想到,這孩子居然真的有這樣的狠心,還下得去這樣的狠手!
“要不,咱們找大仙給根寶看看吧。”張氏推門進來,手裏端着一盤子橘子,分給大家吃。
現在的張氏,肚子還不顯,但害喜的厲害,人卻是消瘦了不少。
看着張氏的樣子,王秀荷吓了一跳:“你這咋這麽瘦了?”
張氏手摸着肚子,笑着說:“這孩子,不老實的很。”
王秀荷絮絮叨叨的告訴她注意什麽,找個偏方什麽的,但是唯獨沒有說,來伺候伺候張氏。
這話她不說,秦餘明不說,誰好意思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