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不下,不好不散的!
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啊?也不好好說清楚!
現在他娘都找來了,還見不到人,什麽東西啊。
“不不不,秦公子不要誤會,我爹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的,他對令堂是認真的,隻是今天我父親不在家而已,并非有什麽難言之隐。“
範書和忙解釋了一句。
無論父親和這個女人最後能不能到一起,他都不應該在中間起任何的作用。
王秀荷略微有些詫異的看着眼前這個溫馴有禮的年輕男子,心裏忍不住嘀咕:範廣軍不是說他的兒子怎麽怎麽不好相處嗎?怎麽現在看起來挺好說話的啊。
秦餘明沒有說話。
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了。
“秦公子,王大姨,要不你們先進來?我現在立刻讓人去找我父親回來。”範書和說道。
秦無恙看了一眼王秀荷,見他娘不說話,就知道他娘是想留下來。内心不免覺得有些窩火,但爲了老娘,他也隻能跟着捏着鼻子留下來了。
範府是個三進三出的宅子,面積是不小的,分爲前院和後院。
範書和說:“我父親就住在前院。”
後院是他們一家幾口住着,平日裏,父親都不會去後院的。
因爲見面除了明嘲暗諷,就是吵架了。
王秀荷和秦餘明都沒有接話,這讓範書和有些尴尬,内心有些惱火:都追到這裏來了,還擺什麽譜啊?真的是。
不過考慮到秦家出了兩個大官,範書和隻能硬着頭皮,搜腸刮肚的找話題聊天。
“啊,書和,我聽說來客人了呀?”
一個穿着雨過天青色蘇繡衣裙,梳着堕馬髻,斜插着兩隻金钗的婦人,端着一盤子點心走了進來。
婦人年約三十,眉心一朵盛開的牡丹,給平平的面容添了幾分姿色。眉尾有些上挑,看面相像是個潑辣的。
“哦。”範書和站了起來,給大家互相介紹,“秦公子,王大姨,這是我妻子。”
“穗禾,這是王大姨和她的兒子。”
王穗禾笑嘻嘻的扭着腰進來,将那盤子點心放到王秀荷面前,抽出帕子捂着嘴笑:“大姨,你說巧不巧啊,我娘家也姓王。日後啊,咱們婆家也都姓範!”
王秀荷點頭,不知道說什麽,便随便應和了一句:“是挺巧的。”
“大姨,我聽說您兒子在京城做大将軍啊?兒媳婦也是個了不起的官,那個什麽國有銀行,就是您兒媳婦弄得?”
王穗禾開門見山,上來就直接八卦。
那閃亮亮的大眼睛,全是羨慕。
這讓王秀荷的驕傲膨脹感,一下就滿足了:“對啊,那就是我大兒媳婦,我大兒子,是個大将軍。”
雖然兒媳婦也厲害,但是她還是跟喜歡别人誇她兒子,而不是兒媳婦。
王穗禾是個人精,不管肚皮裏想什麽呢,面上立刻相當配合的誇起秦無恙來。
有了王穗禾的加入啊,這場面頓時就不冷清了。
範書和趁機起來,說是去找範廣軍來,對此别人也都沒有說什麽。
管家立刻牽了一匹馬兒來,臉色有些着急:“大少爺,現在去,來得及嗎?”
“來不及也得去!這是老頭子自己惹來的麻煩,憑什麽我給他解決?”
範書和眉目一豎,戾氣立刻就出來了。
管家忙說:“是是是。”
直到範書和騎着馬走了,管家才歎了一口氣。
“唉。”
這一家子,橫眉冷對的,哪裏像是一家人啊。
一直到日落西山,人都沒有回來。
秦餘明的臉色已經不足以用難看來形容了。
王秀荷深吸一口氣,火氣也有些壓不住了。
母子兩個又等了半個多時辰,晚飯都吃完了,可人還是沒有回來!
“娘,咱們走吧。”秦餘明說。
真是沒把他們當回事啊!
王秀荷點點頭,對王穗禾說道:“你忙着,我們就先走了。”
“别啊。”
可接下來無論王穗禾如何的巧舌如簧,王秀荷母子兩個都是堅持不留下來了。
也是,都等了這麽久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範廣軍父子兩個菜姗姗來遲。
“人呢?”範廣軍着急的進來,卻發現客廳裏就隻有兒媳婦一個人。
王穗禾一邊嗑瓜子,一邊丢了範廣軍一眼,說:“走了。”
“走了?”
“不走還住下啊?不是我說,你們爺倆在外面幹什麽呢啊?這麽久才回來?我嘴皮子都磨破了,也留不下那母子兩人來!這家夥,我淨是看人家的臉色了!真是上輩子欠了你們的了。”
王穗禾碎碎叨叨的,對範廣軍這個公爹,是一點都不尊敬。
不過範廣軍早就習以爲常了。
範書和看了一眼範廣軍,沒好氣的問:“喂,你咋想的啊?到底還要不要和那個王秀荷成親啊?”
拖拖拉拉,磨磨唧唧的。
“爹,那個王秀荷雖然醜,可是她兒子出息厲害啊,這親還是要成的啊。”王穗禾忙說道。
可别腦子昏頭,不成親了。
多好的機會啊。
範廣軍眼神嫌惡的看了一眼兒媳婦,說:“就算我倆成親,那也不是因爲她兒子有多厲害!”
怎麽說話呢!
“切,不圖她兒媳出息,難道是因爲她長得醜,她脾氣爆?”王穗禾往地上呸了一口,似乎是吐瓜子皮,“爹,這裏也沒外人,你就别裝啦!”
誰不知道誰啊?
再說了,都是一家人,有什麽好隐瞞的嗎?
範廣軍的臉都黑了:“有你這麽說話的嗎?我跟你說,你們平日裏這麽跟我說話也就算了,别和别人也這樣!”
沒規沒矩的!
“爹,穗禾是啥意思,你還聽不明白嗎?她就這樣的人,你計較啥?趕緊的說正事吧。”
範書和在後面踢了他爹一腳,力氣很小,但也足夠讓範廣軍黑了臉了。
真不知道這是他兒子,還是他仇人!
“爹,問你話呢,你到底咋想的啊?”王穗禾催促道。
說個話,這個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