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族長含笑的說道。
這下，王林昌是怎麽也不是，格外狼狽了。
欣賞夠了王林昌的難堪，族長才施施然的說話了：“林昌啊，做人可是要有良心的。你這個外甥和大姐，對你們一家都是很不錯的，可你未免有些太貪心了吧？”
這人啊，可不能貪心。
一旦貪心了，很可能就會将本來擁有的東西都失去了。
王林昌咬牙，神色陰鸷：“原來族長是我那好外甥請來教訓我的。”
該死的。
好一個秦仲明！真是出息了！
他就不信了，這再怎麽樣出息，不敬重長輩，也說不過去吧？
“對，你明白就好。王林昌，秦将軍能用的手段有很多，但是爲了老倆口着想，所以他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難堪。如果你能老老實實的五年沒有歪主意，不給老倆口找麻煩，那麽就會恢複之前你們的待遇。如果你們能十年好好地，他會對你的幾個兒子給予一定的幫助。”
族長說道。
完全就是照本宣科了。
王林昌面色扭曲，各種不服氣：“十年？十年之後，我兒子都多大了啊？”
“王林昌，我想有一件事你好像從始至終都弄錯了。對你兒子有責任的人是你，不是秦将軍。還有對你，秦将軍這個外甥願意幫就幫，不願意誰又能說什麽？更何況，他又不是沒幫。”
“至于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你就更不用多想了。整個村子裏的人都會看着你們的。因爲秦将軍說了，要是你們走出去，弄出更大的事情來，那麽整個村子的好處，就都沒了。”
其實，這完全可以用威逼利誘四個字來形容了。
簡而言之一句話，秦無恙是要将王林昌按死在這個十九道溝子裏，絕對不允許他亂來的。
族長看着王林昌變顔變色的，便站了起來，放下一句：“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好自爲之吧。”便離開了。
在族長離開的半刻鍾内，王林昌媳婦和幾個孩子都陸陸續續的回來了，臉色都不大好看。
王林昌媳婦咬牙問男人：“我回來的時候看見族長了，是不是族長和你說什麽了？”
“怎麽，有人也找你了嗎？”
“族長媳婦找我說了半天。”
兩口子相視一眼，哪裏還不明白，對方的情況是一樣的啊。
三娃恨恨的罵道：“狗東西，狗眼看人低！什麽玩意！”
“三弟，你咋能這麽說話啊？表哥已經幫了咱們了啊，至于别的事情，咱們是求人家幫忙，人家就算不樂意，咱們也沒法說啥吧？”
本來就是個你情我願的事情，既然人家不願意，也不能說什麽吧？
更何況……
二娃瞅瞅爹，又看看娘的，最後還是鼓足勇氣勸說道：“爹，娘，你們就不要想那麽多了，腳踏實地的不好嗎？”
就三娃那樣，是能做大将軍的嗎？
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滾犢子！你是老子親生的嗎？”王林昌想也不想的就給了二娃一個耳光子。
這敗家玩意，怎麽和老大一個性子？
窩囊死了。
二娃子捂着臉，苦澀極了，卻還是繼續勸說：“爹娘，做人要知足，繼續下去，隻會讓你一無所有。”
“滾一邊子去，老子不需要你教我做事！”
“爹！”
“滾蛋！”
二娃沒了辦法，他隻能咬咬牙出去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
河因府。
“娘，你看這個宅子怎麽樣？離着主街道也不算遠。”
“可也不算太近啊。”王秀荷挑剔着。
秦無恙說：“離着主街道太近，也太過吵鬧，會影響你們休息的。”
這裏不遠不近，剛剛好。
不過到底是給王秀荷買宅子，自然還是要看王秀荷的意思了。
看得出來，王秀荷有些挑，看不上眼前的這個宅子。
中午吃飯的時候，王秀荷還是和秦無恙說了實話：“我還是覺得朱雀大街的那個宅子好。”
“可那個宅子未免有些太大了吧？”
四進的宅子，就隻有王秀荷兩口子住，平時就算有兒女都過去了，也是綽綽有餘的。
王秀荷便不說話了。
範廣軍臉色不變，心中思索了一番說道：“既然秀荷喜歡，那就買那個吧。”
以他現在手頭上的錢來說，出一半的錢買來宅子之後，再給聘禮，也就給不起太多的了，不過也不會太差，也就可以了。
“對，你看你範叔也看上那個了。”王秀荷立刻笑開了花，眼睛眯起來都快瞧不見了。
秦無恙說：“你一定要買，我範叔敢看不上嗎？”
王秀荷：……
範廣軍：……
“行了，又不用你花錢，小蔓不是給了我一萬兩的嫁妝嗎？我用這個錢，自己買！”王秀荷财大氣粗的說道。
範廣軍忙道：“說好的一人一半，然後寫咱們兩個的名字。”
“好。”王秀荷笑眯眯的答應了下來。
對此，秦無恙也不好說什麽了，畢竟是娘和範叔自己的事。
吃過午飯，就去找牙人過了房契的手續了，宅子是兩千兩，再加上裏面的家具擺件什麽都留着，也不少錢呢，一共是三千八百兩銀子，再加上交稅和給牙人的錢，一共是三千九百八十八兩銀子。
王秀荷習慣性砍價：“給你三千五百兩，怎麽樣？”
“哎呦喂，夫人您财大氣粗的，怎麽一下就砍去這麽多錢了？這宅子和家具都有三千八百兩銀子呢，這可是要給人家賣家的。你這砍到三千五百兩，我這還要倒貼啊？”
“可拉倒吧，我還不知道你們？賣房子和賣菜也是一樣的，都會要晃的（多要錢），你這痛快點，我也痛快點，咱們早點完事就行了。”
“夫人哎，真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我給不了啊。”
無論王秀荷怎麽說，牙人就是不肯去錢。
後來還是見王秀荷惱火了，牙人才說道：“我和你說實話吧，這三千八百兩是給人家賣家的。還有八十兩銀子是給官府的，剩下的一百零八兩銀子是給我們鋪子的。然後鋪子會給我四成的紅利，這樣好了，我頂多是我自己的錢不賺，給您去掉四十三兩銀子，多了，可就真的不行了。”
“夫人您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總不好讓我還倒貼吧？”
“啥話都讓你說了，我不買了！”王秀荷黑着臉，拉着範廣軍就走。
砍價不成功，讓她買房的興緻都沒了。
牙人傻眼了。
快四千兩銀子都花了，咋還一直掰扯這麽點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