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喜歡你又怎樣?”姜箬瑜高傲的擡着精緻的下巴,冷豔無雙。
她的話,仿佛冬日的皚皚白雪一般,冷卻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她總是那樣美的。他想。
左梁王大手如同烙鐵一般,禁锢着她:“還喜歡我,就不要離開我。箬瑜,留下來,我會好好彌補你的。”
“喜歡,就一定要在一起嗎?我還喜歡你,隻是一個我無法否認的事實而已,并不能給你帶來什麽。王爺,若說之前我還有些猶豫,但是現在看着你這自大狷狂的模樣,我忽然覺得,沒什麽可猶豫的了。就連我對你的喜歡,我也會一點點收回來的。”
姜箬瑜最不喜歡的,就是左梁王這種人了。
怎麽,喜歡一個人,就要被對方攥在手心裏嗎?
她要的,從來都不是這種愛情。
“姜箬瑜!”左梁王喊了一嗓子之後,深吸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箬瑜,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樣,你直說好不好?”
“瞧瞧,連我想要的是什麽,你都不知道,談什麽彌補和挽留?王爺,也許你從來沒有真正的想要去了解過我吧?”
姜箬瑜覺得,到底是自己錯付了。
今天……
不該來的。
她低垂下眼睑,長長的睫毛沾染了濕潤,看什麽東西都仿佛帶上了光圈一般,讓人目眩神離。
她動手,用力的想要掙脫對方的束縛,卻,奈何不得。
明明肩膀已經疼得很了,可姜箬瑜的面上卻是一點都沒有顯露出來,她隻是問:“你做這些事情,真的隻是想要挽留我嗎?”
“那不然呢?”
“可是……你這麽用力,就沒有考慮過,我會疼嗎?”
女子擡起頭,眉梢眼角的倔強讓人心疼。
她輕笑着,嘴角的弧度有些諷刺。
她覺得,是真的很諷刺。
明明嘴上說着想要挽留的話,可實際上呢?所有的言行,都隻是按照他自己的心意,并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所以……
“王爺,在你的心裏,也許有一點喜歡我的。隻是那份喜歡,太輕太淡了,似乎隻是對我是你的王妃的那份喜歡……姜箬瑜有姜箬瑜的驕傲,還請王爺放過我吧。”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刺痛了對方,左梁王竟然真的松手了。
他有些呆愣,松開之後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微微有些顫抖。
他……從來沒有考慮過箬瑜的感受嗎?
不,不是這樣的。
他張嘴,他想要辯解,可是一張嘴,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說什麽了。
“看來王爺的身體不錯,我也就放心了。你放心,以後每個月我都會送無憂來王府住幾天,好讓你們父女之間保持感情的。其他的……王爺就不要再提了吧。”
說完,姜箬瑜毫不猶豫的轉身。
似乎這裏,沒有一丁點是值得她留戀的。
“你剛剛對沈星露下手那麽狠,難道不是因爲吃醋嗎?”左梁王忽然很大聲的問。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的心中,有更好受一些。
姜箬瑜背對着他,看着外面的天,外面的花。
蔚藍色的天空很深很深,沒有一絲雲彩。
遠處的重巒疊嶂,近處的亭台樓閣,每一處都是畫卷。
可……
“我隻是不允許有人挑釁我自己罷了。王爺莫要誤會。”
每一處天空都很廣博,可天空再大,當白雲不想停留的時候,天空也是留不住的。
就像愛,沒有了,便是沒有了。
其他任何的情緒波動,都不可能是愛情。
——
秦餘明很快就走了。
不過走之前,秦餘明去找了姜小蔓一趟,說了那個範廣軍的事情,要姜小蔓小心。
姜小蔓雖然不反對婆母再找一家,不過也覺得這個範廣軍有些可疑,便想了一個辦法。
她拜托沈老夫人,找了一個老實可靠的嬷嬷,派給婆母王秀荷,伺候她。
“娘,您現在在京城住着,是将軍的親娘,身邊沒有個人伺候着,我也不放心。但是我又擔心派的人多了,你不喜歡。給您年輕的小丫鬟吧,和您聊不來。所以就拜托我外祖母沈國公府的老夫人找了一個可靠的老嬷嬷來,這老嬷嬷擅長藥膳還會調理人的身體。”
“您之前流産到底是傷了身子,讓這位嬷嬷專門負責您的飲食,好好調理一下您的身體,我和元寶爹都放心。另外就是京城的很多事情您還不熟悉,這個嬷嬷老練,可以提醒您。以後出門了,您帶着她,我也放心一些。”
這話,合情合理,王秀荷笑逐顔開的接受了。
别的不說,有個丫鬟伺候,能夠彰顯她的身份,她自然是滿意的。
“另外,我還給您專門配備了一輛馬車和車夫,車夫也找的老手,駕車平穩,最關鍵是他多少會一些功夫,這樣也好保護您。”
“小蔓啊,你這想的可真周到啊,可比仲明強多了啊!之前的許多是,是娘做的不對,你可别往心裏去啊。”王秀荷歡天喜地的主動說起了從前的不是。
頗有一種求和的姿态。
她是沒有想到,姜小蔓會這麽痛快的将她留在了京城,并且還給她配備了馬車嬷嬷和車夫。
這簡直太貼心了啊。
“娘不都說了麽,是之前的事情。”姜小蔓敷衍的說了一句。
有些人,有些事,就是這麽的由不得你自己。
婆母雖然有些時候很那什麽,但總體上對秦将軍和元寶都很不錯,要是自己真的和婆母撕破臉了,也實在是……
所以說啊,有的事,就那麽不鹹不淡的放着,也就可以了。
太較真,傷的是自己。
王秀荷歡天喜地的就領着自己的嬷嬷,回到自己的院子裏,熟悉去了。
咳咳,其實就是擺威風去了。
“你想什麽呢?”姜小蔓看着旁邊出神的姜箬瑜,有些奇怪。
她從來沒有這種狀況啊。
姜箬瑜怔楞了一下,轉而搖搖頭:“我沒事。”
隻是轉頭的時候,一滴淚從眼角滑落,轉瞬便消失不見。
有些事情,注定是要放下的。
姜箬瑜嘗着姜小蔓叫人釀造好的葡萄酒,覺得自己隻是淺嘗一口,便已然是醉了。
當年種種,情出自然,再回首,也無悔。
從此你我……一别兩寬,各自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