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乖?太拗口了。
這孩子,大名這麽叫,的确有些不合适。
安平侯夫人笑着說:“那就小名叫乖寶喊着好了,回頭等到無恙回來了,再給孩子起個大名。等到孩子大了,自然就不會叫這個小名了。”
她看出來,女兒是想等秦無恙回來了,親自給孩子起名字的。
所以就先起個小名叫着好了。
姜小蔓點頭:“嗯,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又說了一會子的話,姜小蔓就喝了藥,再次沉沉的睡過去了。
這一次的生産,幾乎要了姜小蔓的命,怕是暫時離不開藥了。
這麽一大家子都在這裏也不像樣子,于是沈國公夫婦和安平侯夫婦都回去了,隻有姜箬瑜帶着無憂住下來了。
畢竟安平侯府的世子妃花若兮也八個月了,安平侯夫人也放心不下來,就回去了。
好在現在小蔓沒事,再加上現在的紫禦衛,秦府可以說是固若金湯了。
回去的路上,沈老夫人問道:“你說,這次對小蔓下手的人,會是誰?”
沈國公半晌沒有言語,隻說了一句:“大信,怕是要動蕩了。”
無論是誰,小蔓觸及到的利益實在是太多了,無形中得罪的人也就太多了。
不說别的,就一個國有銀行,叫大信多少家錢莊的生意都受到了巨大的排擠和動蕩!
能開起錢莊的人,哪一家的背後的利益,不是盤根錯節的?
“這孩子,鋒芒太盛了啊。”沈國公憂心忡忡。
從一開始,他就有這個擔心。
可也不能因此,而讓姜小蔓不露鋒芒啊!畢竟想出來的點子,都是利國利民的。
沈老夫人還好一些:“好在現在有陛下的保護,也能安心不少。”
“敵在暗,再多的保護,也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我是真的擔心啊。”
不僅是擔心姜小蔓的安全,更是擔心姜小蔓的以後。
小蔓的性子太過剛強了,剛過易折,若是以後發生了什麽不可預料的意外,那麽很有可能會讓小蔓的性子走向極端和偏激。
而她現在随時随時都能拿出這個時代所沒有的武器來,這一點,就太過可怕了。
現在陛下和太子都是信任小蔓的,可是之後呢?畢竟小蔓能拿出來的東西都是聞所未聞的,若是以後陛下和太子懷疑小蔓藏私了呢?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從來都不是虛妄之言啊。
沈老夫人的手放在沈國公的手上,拍了拍:“你這老頭子,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又何必想那麽多呢?”
“對,還是先顧着眼前吧。華左思上次來提的事情,你是怎麽想的?”
“做夢!”
沈老夫人了冷哼一聲。
雖然她也不喜歡沈星露,可有的事情,就必須按照現在既定的軌迹走下去。
若是驟然改變,無論對誰,都是巨大的打擊。
沈國公歎息一聲,想到女兒,心中更加煩悶了。
兒女都是債啊。
——
“你今天是怎麽回事?好像小蔓生的孩子,長得像你,是你意料之外的,就好像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回到侯府,安平侯夫人就發難了。
都說是枕邊人,那麽自然是最了解對方的人了。
她當時就看出不對勁了,安平侯當時的表情,可不像是簡單的沒想到外孫會像自己那麽簡單。
安平侯胖乎乎的臉上,是憨憨的笑容:“夫人,你想多了吧?我就是沒想到小蔓的孩子會這麽像我啊……”
“是麽?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夫人,要不然還能是怎麽樣呢?”
“那就要問你了啊。”
兩個人你來我往,互相打起了機鋒。
安平侯看着自己夫人眉梢眼角的冰霜,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攬着夫人的肩膀坐下,忽然回憶起了從前:
“你還記得箬瑜剛出生的樣子嗎?她生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說長得像你,我的心裏可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氣的。畢竟,長得像我的話,那可就不好了。”
安平侯笑呵呵的說着。
畢竟女孩子,還是長得漂亮一些的好。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讓外孫長得像你,怕難看?”安平侯夫人有些不相信。
“當然了。”安平侯就坡下驢,同時也吐出了心聲,“另外就是因爲我和小蔓的關系了,我以爲我們兩個……真是沒有想到,還會有這樣的緣分。”
這樣的話,若是旁人還會相信。
可安平侯夫人是真真的不相信的,她太了解自己的枕邊人了,她說道:“我不奢求你對小蔓能和對箬瑜一個心情。”
畢竟即便都是親生的,一個是從小捧在手心長大的,有這麽多年的感情在呢,怎麽可能完全一樣呢?
隻是……
“我們欠了小蔓的,虧欠一輩子的。你對她好點吧,還有……”
“我會去和她道歉的,承受我當年犯下的錯誤。”安平侯搶在夫人之前開口了。
這一開口,就驚呆了安平侯夫人。
這麽久了,他從來不願意去和小蔓承認錯誤,今天這是怎麽了?
看着夫人瞪圓了的眼睛,安平侯摩挲着她的手,喃喃的說道:“今天我看見乖寶,心頭忽然疼了一下,就在那個瞬間,我知道,我了解,我才真正的意識到了,我和小蔓,是血脈相連的親父女!”
那種血脈之間的激動,是那樣的真實。
他之前看着冰冷的渾身是尖銳的鋒芒的小蔓,并沒有父親看見女兒的那種欣喜,反而因爲一些原因,更加厭惡。
直到今天看見了乖寶,他才忽然驚覺,也許多年前就隻是一場騙局,或者隻是那個道士胡說八道。
要不然,小蔓的孩子,怎麽可能這麽像自己呢?
安平侯夫人永遠不會知道, 當初安平侯扔掉姜小蔓,并非單純的爲了道士說的,小蔓克安平侯夫人的話,還有更加重要的一點,那就是——
小蔓并非安平侯親生的!
當初,道士算出來的時候,安平侯隻覺得無比荒謬。雙生女兒,怎麽可能一個是他的,一個不是呢?
一直到了兩個孩子出生,他自己親自做了滴血認親。
可姜小蔓的血,就是和他的不相容!
他試驗了很多次!甚至用小蔓的血去和夫人的去試驗,想要看看是不是搞錯了,小蔓不是他們兩個的孩子。
可是現實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無論他試了多少次,小蔓的血都隻能和夫人的相融,卻和他的無法相融!
他幾乎崩潰了。
自己愛入骨髓的女人給自己戴了綠帽子,還生下一個孽種!他怎麽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