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錦,重錦啊……天啊,重錦!你怎麽了啊?太醫,快去叫太醫啊。”
老王妃不知道怎麽回事,居然也跑來了,見到張重錦的樣子,渾身都哆嗦了起來。
這是被氣的。
“你也看見了吧,這是你那好妻子做的事情!這件事,我和她沒完!”
老王妃立刻吩咐人擡走了張重錦,趕緊去看病去了。
小木頭也哆哆嗦嗦的跟上了。
隻是可惜,遍尋太醫之後,張重錦的傷勢,也是誰都沒有辦法的。
“一群廢物東西!”
老王妃狂怒變色,“你說說你們一個個有什麽用?”
若是重錦真的不能人道了,那母親怎麽可能承受得住?
還有,她怎麽和哥哥交代!
幾個太醫站在一旁,臉色不太好看。
其中一位太醫淡淡的說道:“我等雖然不才,但好歹也是官居四品的太醫,老王妃這般辱罵我等,未免太過分了!”
真當他們是奴才了不成?
另一位年老一些的太醫穩重一些,平靜的說道:“既然老王妃覺得我等無用,以後我等自然不會來左梁王府獻醜了。”
“你們!”
老王妃一口怒火堵在心頭,幾乎散不出去了。
一個兩個的,居然這般欺負人嗎?
聞訊趕來的左梁王立刻進來安撫衆人:“各位大人勿怪,實在是我母親擔憂侄子的傷勢,大驚大怒之下才會如此……”
左梁王好一陣安撫之後,各位太醫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左梁王問道:“不知道各位可知道,誰能治療這種傷勢?”
人到底是在左梁王府傷的,若是治不好,那的确是沒有辦法和外祖家交代。
有一位太醫正是昨天治療周崇海的,聞言想要賣左梁王一個好,便說道:“其實,昨天爲一人治療的時候,姜大人提議截肢,又拿出了許多稀奇的藥物,當真就保住了那人的性命。也許,找一下這位姜大人,還能有救。”
狗屁的有救。
唧唧已經被燙糊了,還能怎麽救?
不過是想把事情推到别人頭上罷了。
“姜大人?”
“哦,就是左梁王妃的胞妹,姜小蔓姜大人。”
姜小蔓是有官職在身的,一般來說在朝廷上的人都會喊她姜大人。
女眷呢,則大多喊她秦夫人。
左梁王和姜小蔓沒什麽來往,所以一時之間,倒是愣住了。
當知道是姜小蔓之後,立刻呵斥道:“簡直胡鬧,姜大人是女子,怎能去找她看這樣的病處?”
“下官失察,但絕對沒有其他的想法啊,還請王爺贖罪。”
他也是才意識到,姜小蔓是個女人,找女人看别的男人的子孫根……這件事傳出去,怕是那位秦将軍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砍了他吧!
一時之間,冷汗直冒。
“不,要是那個姜小蔓真的有辦法,那就去找啊,但凡有一絲希望,都要去啊。”
老王妃是不想放棄的。
左梁王無奈:“母親,姜大人一個女人,又不懂醫術,幫不上忙的。”
再說了,也不合适啊。
這簡直就是在侮辱人家女子啊!
老王妃痛哭流涕,從來沒有這般六神無主過。
哦,前不久,龍璃月的事情出來之後,她也慌張過。
“來人,送幾位太醫出去吧。”
“是。”
接下來的,明顯是不想讓别人知道了。
最後,老太妃都給左梁王跪下來了,“……你要是不肯去找姜小蔓,那我就去找!到時候事情鬧大了,你可别怪我!如果重錦好了,那皆大歡喜,你外祖母那邊也好交代啊,姜箬瑜做的事情我也能寬宥一二!”
“寬宥?母親,你到底還是不了解箬瑜啊,還是先問問這張重錦到底做了什麽吧!”
左梁王還沒有糊塗到這個地步。
老王妃哭的腦袋暈乎的,“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母親,如果不是張重錦做了什麽罪惡滔天且是犯到了箬瑜跟前的話,箬瑜絕對不會出此狠手的。”
“你……你的心是都被那個姜箬瑜勾走了嗎???”老王妃痛心疾首,顫顫巍巍的上前,一把老拳,錘在了自己兒子的胸口,“你是瘋魔了不成?你表弟都成了這個樣子了,你居然還向着她說話?”
“并非兒子向着她說話,而是……”
“王爺,不好了,安平侯和梁大人登門來了。”
有下人匆忙進來禀告。
老王妃氣的眉毛都要跳起來了:“他女兒做下這麽嚣張的事情,他居然還敢來?看我……”
“母親!”
左梁王沉聲呵斥。
隻兩個字,就讓老王妃動也不敢動了。
“母親老實在這待着,我去看看。”
左梁王心亂如麻。
剛剛走出壽安堂,想要往花廳走去,身邊的下人就畏畏縮縮的說道:“王爺,安平侯和梁大人在栖霞苑外面等着您呢。”
“嗯?”
左梁王不明所以,但還是去了。
路上偶遇了柳姨娘。
“王爺。”柳姨娘嬌羞的喊了他一聲,一雙妙目滿是擔憂,“王爺,王妃可還好?你可還好?可是有什麽讓你憂心的事情?”
她上前幾步,走到左梁王面前,伸手輕輕拂過男子的眉心,十分心疼:“你再皺眉下去,就快成小老頭了。”
“你先回去,我有些事情要處理。”左梁王一把攥住柳姨娘的手,心中卻是想起了自己曾經和箬瑜也有過類似的一幕。
隻是,有些太過久遠了,他似乎有些想不起來了。
對了,上一次箬瑜望着他笑,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
“王爺?”
“嗯?”左梁王回過神來。
柳姨娘一臉的擔憂:“王爺,就讓我陪着您吧,好不好?”
左梁王:“玲珑,你先回去吧,晚上本王再去看你。”
帶着妾室去看自己的嶽父,怕是會被嶽父打死吧。
柳姨娘有些失望,低眉順眼的行禮:“是,我知道了。”
她不會給王爺添麻煩的。
看着柳姨娘離去的背影,左梁王心中寬慰了不少。
玲珑最大的好處,就是足夠體貼和安靜,私下相處的時候,又足夠的活潑。
其實……好像箬瑜也是這樣的性子。
到了栖霞苑外,左梁王和安平侯打招呼:“見過嶽父。”
“不敢,下官見過左梁王。”安平侯陰陽怪氣的,反過來給左梁王行禮問安。
這番操作,讓左梁王立刻躲開了:“嶽父,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安平侯深吸一口氣,想到女兒一再囑咐的話,他也懶得廢話,直接說道,“我是替代箬瑜來和你說一聲的。她想求你一樣東西。”
“什麽?”左梁王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安平侯唇角譏諷:“合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