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蔓一愣,仔細一看,還真的是。
這荷花那張臉給人的感覺,和不苟言笑的左梁王還真的是很像。
唯一的區别就是荷花長得比左梁王更加精緻,隻是仔細看的話,也能看出來,眉眼之處的相似。
看着看着,姜小蔓的心就“咯噔”了一下。
這特麽的不會是左梁王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吧???
這什麽運氣啊,在大街上遇到一個小姑娘,都能遇到左梁王的私生女?
荷花有些敏感,往回退了兩步。
似乎是有些害怕姜小蔓。
這孩子,才不過四五歲的模樣,偏生長了一副如此威嚴的模樣。
“荷花,此次進京趕考來,就隻有你和你哥哥嗎?你家裏可還有什麽其他人跟着一起來了?”姜小蔓問道。
其實這話昨天已經問過一次了,不過又問了一遍,荷花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家裏還有爹爹娘親姐姐和奶奶。”
“你娘親,多大年紀了?”
“我娘今年四十五歲了。”
姜小蔓聽見這話就忍不住泛起嘀咕來了。
可能隻是人有相似吧。
要不然荷花她娘都已經四十五歲了,雖然她不知道左梁王到底多大年紀了,但左右不會超過三十歲去。
再怎麽樣,左梁王也不可能對一個比他大十幾歲的女人動情吧?
“荷花,荷花!啊!”
屋内,忽然傳來了少年的痛呼聲。
“哥哥!”
荷花眼睛都亮了起來,立刻跑進了屋子裏。
姜小蔓也站起來,由小茶扶着領着元寶進去了。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還有身體上的劇痛,尤其是當周崇海看見自己沒了的左小腿的時候,整個人痛苦到臉色猙獰。
“哥哥!”
荷花一把抱住周崇海,大哭大喊:“哥哥不怕,以後荷花就是哥哥的拐杖,是哥哥的腿,荷花一輩子都不會離開哥哥的。”
小姑娘眼淚很快就打濕了周崇海胸前的衣服。
隻是他的痛苦,根本無法忍受!
“啊!”
姜小蔓擔心吓到荷花,立刻看了一眼小茶。
小茶立刻上前,費了一番力氣才将荷花抱過來的。
“哥哥,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荷花,現在哥哥需要自己的時間,懂嗎?”
姜小蔓認真的說。
荷花似懂非懂,隻是看着哥哥痛苦的樣子,心裏很疼,很疼。
她擔心又緊張,更多的卻是不知所措。
“所以,讓我們給哥哥一些時間,好不好?”姜小蔓問她。
“好。”
“元寶,帶着荷花去找糖寶玩吧。”
“知道了,娘。”
姜小蔓也沒有找凳子坐下,隻是站在床邊,簡單的陳述了一下事實。
“公道,我一定會爲你讨回來的。這件事雖然是縱馬之人的過錯,可也因爲我兒子元寶讓你們有了牽扯。隻是他還太小,爲此日夜自責。你有怨恨我能理解,隻是求求你不要當着他的面說。”
姜小蔓深吸一口氣,艱難的鞠躬道歉。
“夫人!”小茶立刻扶着她,有些擔心,更有些憤憤不平。
沒錯,眼前的少年是受害者,可是他們家小少爺也是無妄之災啊。
姜小蔓堅定的努力鞠躬道歉:“對不住。”
“……這件事,我不會怪罪一個小孩子的。”周崇海沙啞着開口,他自嘲一笑,“隻是可憐我十年寒窗苦,可憐我那老母親爲了供我念書與幾個哥哥決裂……”
若隻是他自己,怎樣都好說。
可是……
姜小蔓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卻沒了腿。讀了十年的書,卻連參加科考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種事情,換成任何人都是無法接受的。
姜小蔓直起腰來,喘了兩口氣,才将呼吸調了過來:“你放心,此事陛下已然知曉,絕對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再多的公道,也換不來我的腿。”周崇海冷笑。
姜小蔓隻能說:“抱歉。”
“這位夫人,我想自己安靜一會。”
“好,我留了一個小厮在院子裏等着,有事就喊他。”
姜小蔓回到自己的院子的時候,姜箬瑜已經來了,并沒有帶着無憂。
“元寶沒事吧?”姜箬瑜雖然已經從下人嘴裏知道沒事了,可是沒有親眼看見,還是不放心。
姜小蔓撐着腰坐下,累得要死:“哎呦,你說我現在可真是蠢,坐下都費勁了。”
“我問你話呢。”
“你看我這個樣子還不知道嗎?元寶沒事。”
姜箬瑜白了她一眼,還是不放心:“你趕緊的,喊元寶來給我看看。”
“我的話你還不相信嗎?”
“廢話,我能相信你嗎?當初說話我給你錢去開銀店的,這都多久了啊?你開到哪裏去了啊?黑着我的錢跑了!”
在熟悉的人面前,姜箬瑜就是這樣明媚張揚的性子。
隻是可惜,現在在左梁王府,她已經不是她了
姜小蔓擺擺手:“哎呦,都是親姐妹,這點信任還沒有嗎?等我生完孩子的,一定給你開。”
“别說廢話了,元寶呢?”
“元寶在陪荷花玩,好了好了,我叫他們來。”姜小蔓像是不耐煩了,随口應付了一句。
實際上心裏怎麽想的,就隻有她知道了。
這麽震驚的事情,還是應該讓姜箬瑜知道吧。
果然,元寶是拉着悶悶不樂的荷花來的。
一看見荷花,姜箬瑜就楞在那了。
和姜小蔓的第一反應一樣,她覺得,眼前的小姑娘就是左梁王的私生女!
“行了,元寶你帶荷花出去玩吧,你大姨就是想看看你好不好。”姜小蔓忙打發人出去。
元寶狐疑的打量了一圈,還是帶着荷花出去玩了。
姜小蔓問她:“你怎麽想的啊?不過我和你說啊,這小姑娘的娘已經四十五歲了,不可能的。”
“可這長相和氣韻……說一點關系沒有,你相信嗎?”姜箬瑜覺得自己真的被震驚到了。
人有相似不假,可這氣質也這麽像……沒有血緣關系,那可能嗎?
姜小蔓挑眉,給她出主意:“要我說,你就直接回去問左梁王好了啊,不比你自己瞎猜要好得多嗎?”
“除非必要,我不想見到他。”
此刻沒人,姜箬瑜提起左梁王的時候,眼角眉梢仿佛都帶着冰霜一般。
這是她的傷疤。
姜小蔓也不想幹涉她的感情,便換了一個話題:“對了,老王妃那個侄子到底怎麽回事啊?我可告訴你,哪怕對上左梁王府,這個公道,我也必須要的!左梁王府是個什麽态度啊?”
提到這,姜箬瑜的臉色,就更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