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麽樣了?”姜小蔓問回來的秦仲明。
秦仲明搖搖頭:“沒什麽大事,就是氣結于心,再加上急怒攻心,所以才會暈倒的。已經在那院屋子裏睡下了,放心吧。”
“元寶糖寶兩個孩子帶着去看過了嗎?”姜小蔓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
不管她和秦王氏之間如何,秦王氏是兩個孩子的祖母,對兩個孩子尤其是元寶相當不錯,所以必須去看望的。
“你放心吧,我沒有那麽不靠譜的。”秦仲明将晾的差不多涼的面條端了過來,說,“這是阿忘做的,快吃吧,聞着就很香。”
姜小蔓看着秦無恙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事情鬧成這樣,難道你就不發愁嗎?”
媳婦和親娘鬧成這樣,中間還夾雜着兄弟的事情。
是心大,還是另有打算?
“鬧得再大,也得吃飯睡覺。隻有自己的身體好精神足,才什麽樣的硬仗都能扛過去。”
秦無恙這是妥妥的軍人思維。
不過話說的的确沒錯,身體才是本錢。
姜小蔓點點頭,認同的說道:“你說的也對。”
說完,就低頭吃面條了。
隻不過還是沒什麽胃口,隻吃了半碗,秦仲明也沒有勉強她。
等到吃完了,秦無恙就開始和姜小蔓商量了。
“媳婦,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該怎麽收場?事情已經鬧大了,總歸要有一個解決辦法的。”
“你的意思,是想問我想怎麽處理秦季明吧。”
姜小蔓了然于胸。
其實抛開婆媳關系不談,症結就在于對于秦季明該是如何處置。
這也決定了他們和秦王氏的關系将如何走。
秦無恙單手抱着媳婦躺在榻榻米上,沒有拉上窗簾,看着外面的點點星子,心情漸漸地好了起來。
他歪頭,湊近女人的脖頸處,溫熱的呼吸噴灑出,他甚至能夠聞到女人身上清幽的香味。
“媳婦真聰明。”
“别鬧。”
姜小蔓推了他一把,但因爲顧忌着他的傷口,也沒有太用力掙紮,半推半就了。
她有些好奇的問:“你對秦季明……似乎沒有對老三那麽好?”
其實從今天的處理事情中,就能夠看出一些端倪的。
看對老三,就知道秦無恙應該是一個相當看重兄弟感情的人。
可是似乎對秦季明,就少了很多的親近。
秦無恙反問了一句:“你不也是一樣的嗎?”
“那不一樣,我看秦季明和老三,是客觀的。而你不一樣,都是你的弟弟,你對待他們會受到很多主觀因素的影響的。”
她這麽說。
本來人就不是完全客官的。
“雖然這六年我沒有在家,可是很多事情,我後來也都調查到了。在我走的這六年裏,三弟三弟妹和我在的時候,對你的态度是一樣的。後來有了這兩個孩子,對糖寶元寶也很好。可是……”
秦無恙目光森然,一股冷冽仿佛能看穿人的靈魂一般。
黝黑的眸子,仿佛披上了一層冰霜一般。
“我不在,二弟夫婦兩個多次刁難爲難你,我心中有數。如果他對我足夠尊敬,就不應該爲難你。”
如果是他,就絕對不會這麽對待自己兄長的血脈和遺孀。
可是秦季明……
可以說如果沒有秦王氏明顯的,擺到明面上的偏心,這娘三個過得隻會更差勁。
“兄弟是重要,爹娘也重要,孩子也重要,可陪我走完一輩子的人,會是你。而且……秦季明,太讓我失望了。”
失望,是一點點積攢下來的。
這六年來,大大小小的事情,秦無恙是一朝聽完的,所以更覺得無比壓抑憤怒。
“其實,就像我沒有義務幫助秦季明一樣,秦季明也沒有責任幫助我們。”
在這上面,姜小蔓還是看的很開的。
她隻是膈應秦季明的不知足,和小王氏的屢次爲難挑釁罷了。
這就看出古代觀念和現代思想的不同了,産生了激烈的碰撞。
秦無恙偏頭看着她,認真的說:“那不一樣的,小蔓。那不是兩姓旁人,那是我同父同母的親兄弟!我在的時候,也沒少照顧他。可是在我不在的這幾年,他是怎麽做的?尤其是糖果的事情……我絕不原諒!”
幸虧糖寶沒事,否則……
兄弟又怎樣?維持兄弟關系的,從來都不是血緣,而是感情!
忽然,姜小蔓翻身,緊緊地回抱住了他,輕聲呢喃:“那你想怎麽做呢,我都聽你的。”
她想,不再讓這個男人爲難了。
在這件事情裏,最爲難的就是他了。
秦無恙說:“秦季明的事情,必須報官。該給糖寶的公平,必須給!”
這一點,秦無恙是沒有任何遲疑的。
姜小蔓有人吃驚:“我還以爲,你會手下留情呢。”
畢竟秦王氏已經這樣了……
真的如此做的話……
“那你想好,怎麽面對你娘了嗎?”姜小蔓問。
報官,很簡單的。
隻是難得是後面!
雖然說秦季明不會因此坐牢,但到底會受到懲罰。
而且一旦報官,就意味着事情鬧大,到時候該怎麽面對家裏的人?
“小蔓,我想将家裏你辦的兩個作坊,送給老三兩口子,行嗎?”
秦無恙說的有些爲難。
這畢竟是姜小蔓自己的産業。
姜小蔓沒有着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是想……”
是她猜測的那樣嗎?
忽然,她心跳加速,有些不敢相信。
秦無恙沉重的點點頭:“經過這次的事情,你和娘……我在想,也許京城的生活未必适合娘。再說帶着娘去的話,爹怎麽辦?既然這麽爲難,不如就讓娘也留下來吧。”
“将作坊送給爹娘和老三,就作爲讓老三兩口子照顧爹娘的好處。以後每年過年的時候,咱們再回來就是了。”
“這樣做,可以嗎?”
可以嗎?
這簡直太可以了啊。
姜小蔓簡直興奮的想要尖叫。
作爲一個現代人,自然是喜歡有獨立的空間和自由的。
隻不過時代不同,她需要做的是融入這個時代,而非标新立異。
隻是這樣……
“娘會同意嗎?”
姜小蔓可沒有看出來秦王氏哪裏不适應京城的生活。
這可是她凡爾賽的最大的資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