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秦無恙隻能追了出來,一身的壓迫性,他咬牙追問,“我娘和孩子說的可是真的?侯爺府上新找回來的二小姐,當真是我的結發妻子姜小蔓?”
事到如今,他也不可能繼續裝傻了,隻能捅破那層膜,将話說到明面上來了。
安平侯冷笑:“你們說是,就是了?秦将軍,你雖然是個武将,可也應該有些腦子啊。”
“既然侯爺說不是,那可否讓府上的二小姐和我們一見?一見,便知!”
秦無恙自然也是緊追不放的。
開玩笑,現在老娘都玩命了,他要是不乘勝追擊,那回頭跨坐在窗戶上的人,很可能就是他了。
“可笑!我女兒不日就要嫁到王府去了,豈能随随便便就出來跟你們見面?你當我們高門嫡女都和你們鄉下村婦一樣随便嗎?”
“好啊,既然侯爺覺得出嫁之前不能見面,那出嫁之後呢?也不用和我父親見面,就我和妹妹就夠了。如果不是我娘,我三跪九叩給你道歉認錯,如果是……侯爺,那你犯得就是欺君之罪,當……滿門抄斬!”
元寶說完還奉送了一個大大的微笑,“所以,侯爺你是可以現在走的,就算我奶奶真的跳下去死了也沒什麽的,就算我娘真的嫁人了也沒什麽的。我父親不會抛下我娘的,隻要讓我們見到我娘,你們安平侯府就是欺君之罪!滿門抄斬哦~”
安平侯臉色鐵青。
哪裏來的小屁孩?話怎麽這麽多!
“别胡說,我們侯府可沒有欺君。”姜叒炜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這個小娃娃,怎麽這麽能說啊?
還有……
他的眼神再一次落在站在門口的糖寶身上了。
以後,他要和若兮生個女兒,好可愛啊。
“哎呦,不活了,聽說過強搶民女的,沒聽說過強迫已經嫁人的婦女再嫁的啊!安平侯府那個剛剛找回來的什麽二小姐,是我兒媳婦啊!想讓我兒媳婦代替安平侯府本來的那個二小姐嫁到王府去,我兒媳婦不願意,居然就被他們下yao給綁走了啊!”
“天殺的臭不要臉的啊,我老婆子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啊!還侯府呢?就連我們村子裏的潑皮都比他要臉啊!我可憐的孫子孫女要沒娘了啊……天殺的的,會有報應的啊!”
“我們老百姓就是命賤啊,随便讓人家有錢有勢的安排揉捏啊,人家說啥就是啥啊。我可憐的孫子孫女想要看看自己的親娘都不讓啊!嗚嗚嗚……”
“安平侯你可以走,反正你幹這種缺德事已經習慣成自然了,自然不會有愧疚的,自然不會猶豫的!”
“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裏了,我兒媳姜小蔓要是真的被這臭不要臉的安平侯強行嫁給明陽王去,我就去明陽王府門口上吊去啊!抱着我孫子孫女,讓他們看看,人的心肝可以臭到什麽地步啊!”
秦王氏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成功讓這潭水更加渾濁了。
京兆府的人也終于姗姗來遲了,隻不過他們本來是想來管安平侯府三小姐被人誘咔咔的事情,可是沒有想到,還沒開口詢問呢,剛剛到了酒樓下面,就見三樓窗戶上坐着個老太太嚎啕大哭。
酒樓外面可是圍了不少人看熱鬧的。
“我就說嘛,天底下怎麽有那麽巧合的事情哦,安平侯府的二小姐剛剛被賜婚嫁給明陽王做妾,哦,就找到了真正的二小姐?感情是搶回來的啊。”
“真的是親閨女嗎?我感覺不是啊,沒道理親爹娘不疼女兒,反倒是做婆婆的哭的抓心撓肝的啊。”
“害,這做爹娘的咋地啦,奏是有那種格外偏心的,就算是親生的,一直不養在身邊,自然是更加心疼養在身邊的那個啦。”
“可憐孩子了啊……”
“太不地道了啊,沒有這麽辦事的啊。”
京兆府的人黑着臉一路喊着“讓一讓”,才披荊斬棘的擠到三樓去了。
林梓沐想着,幸虧自己早上吃的飯少,要不然還得被擠出來!
那就惡心了。
“見過侯爺,二皇子殿下,在下京兆府尹。”
“大人,大人,我要狀告安平侯強搶民婦啊!”
秦王氏順勢就從窗戶上下來了,隻是下來的時候還差點摔那,是秦餘明一把抱住了,才好了。
就這樣,秦王氏踉踉跄跄的直接撲了過去,抱住了林梓沐的大腿,在那哭嚎啊:“父母官父母官,說的就是你啊,可得幫我們做主啊,我兒媳婦讓他給搶走了,你可得幫我們要回來啊。”
“搶走娘親,大壞蛋!”糖寶适時幫腔。
元寶也道:“我們的娘親,我們是一定要找回來的。要不然安平侯你就把我們一家全都殺了,要不然你就把我娘還給我們,要不然你這欺君之罪是坐定了!”
一家三口齊上陣!相當的默契!
糖寶忽然就撲了過去,和秦王氏一左一右,也嗚嗚的哭。
糖寶和秦王氏走的情感路線不一樣,秦王氏一邊抱怨一邊嚎啕大哭,十分廢聽者的耳朵。
可這樣也能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麽個事情。
而糖寶呢,就在那大大的眼睛裏包着眼淚,無辜又脆弱的望着你,希望你能給她主持正義。
兩種風格,都極具殺傷力。
林梓沐是哪種風格都承受不住,當即頭大的說道:“老人家,小姑娘你們先起來啊,京城若有不平事,我身爲父母官,定然是要管的。”
不管也不行啊。
都鬧得這麽大了,還不如趁機表現的大公無私一點,這樣也能得點好名聲啊。
秦王氏和糖寶相視一眼,一抹眼淚,動作飛快的離開了林梓沐。
“哎呦,我的老腰啊,年紀大了果然不中用了啊。”秦王氏在那扶着腰。
糖寶吸了吸鼻子,清了清嗓子:“奶,我還是把握不好這個度。”
“沒事,你還小,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練習。”
所有人:……
這是活寶嗎?
“林大人,你是我請來,爲我女兒主持公道的,你現在是在幹什麽?”
安平侯哼了一聲,不動聲色的施加威壓。
“哦?侯爺的意思是,林大人是爲這件事而來,面對其他的不平事,就要置之不理嗎?”
秦仲明不慌不忙,回了一句。
兩個男人視線相交,噼裏啪啦。
(哦,天啊,這是一個怎麽樣的視線相交,隻适用于小說,自行想象吧。反正作者已經是犯了尴尬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