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意思?是不是你給我下了藥,我明明看見的是安王!”姜箬瑾拼命的尖叫,她已經無所顧忌了。
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有什麽好顧忌呢?
左右前後都是屎坑,她沒得選了啊!
“閉嘴!”安平侯忍無可忍,上前扇了姜箬瑾一巴掌,然後低聲威脅,“你要是再叫叫嚷嚷的,我現在就讓你自盡,也算是全了我侯府的名聲!”
怎麽,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安平侯府的小姐被人嘿咻嘿咻了嗎?
還在叽歪安王?難道是教訓不夠嗎?還想讓太後再給她賜婚不成?要真是如此,那可沒有第二個姜小蔓可以來李代桃僵的了!
姜箬瑾的叫聲戛然而止,别看她瘋瘋癫癫的,但是她一點也不想死。她知道,安平侯不是安平侯夫人,不會心疼她的,因此她拼命地掐着自己,通過疼痛讓自己冷靜下來。
冷靜,一定要冷靜!
“這件事到底如何,本侯一定會調查清楚的!”安平侯有些無力。
哪怕調查出花來,這安平侯府的名聲也是毀了呀!
二皇子挑眉,吊兒郎當的拱了拱手:“那侯爺可要好好調查一下,我聞着這雅間裏的味道……似乎不太對啊。”
聽到這,姜箬瑾的臉色就是一白。
怎麽會?怎麽能聞得出來?
安平侯的眼神瞬間犀利的落在了趙昌盛的臉上,随即又掃過了二皇子和秦仲明……
是誰?
這件事處處都不對勁,可是畢竟是他安平侯府的女兒牽扯其中……
“侯爺可要好好查一查,這雅間裏若是有東西,是誰下的呢?要不要本皇子派一個太醫來,給三小姐好好把把脈,看看她的身體裏,到底有沒有髒東西呢。”
髒東西三個字,就很那什麽了。
安平侯臉色卻恢複了正常,他淡然一笑:“是了,那就勞煩二皇子了。敢問二皇子今日怎麽這麽巧,也來這裏了?”
“本皇子的行蹤,還不需要向你解釋吧?”
“那是自然不用像我解釋,隻是怕一會得想京兆府尹解釋了。”
二皇子神色忽然變得認真了一下,鼻翼煽動很快又恢複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哎呀呀,都說安平侯夫婦格外疼愛那個抱養來的孩子,沒有想到安平侯居然想要報官?那就沒想過,報官之後,你這抱養來的女兒,該如何自處嗎?”
面對二皇子的挑撥,安平侯無動于衷:“身爲父親,面對這種事情,自然是要給女兒讨回公道的。公道,遠比侯府的顔面重要!本侯是絕對不允許設計這一切的人,逍遙法外的!”
“現在,大家就都先别走呢吧,京兆府尹一會就應該到了。”
衆人驚訝,二皇子更是磨了磨牙:“安平侯真是好心智啊,忽然看見女兒這樣……居然還能第一時間想到去報官,如此冷靜睿智,本皇子佩服啊。”
“不及二皇子殿下。”
來人一來一往,鋒銳無比卻又化解于無聲處。
誰都沒有注意到,此時此刻的姜若瑾低着頭,一雙眼裏,盛的是怎樣的怨毒與憤恨!
尖尖的指甲紮進手心裏,她卻感覺不到痛。
就這麽不把她放在心上嗎?就因爲她不是親生的嗎?她都這樣了,可是父親卻還要報官?
不,不行的!
若是報官了,人盡皆知了,她還怎麽活?京城裏的每一個人都能踐踏她的!
“不!父親,父親!”
姜箬瑾給安平侯跪下了,爬過去,抱着安平侯的腿,在那悲傷的哭喊:“父親,你不能報官啊,一旦報官我就完了啊!父親,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啊。”
“箬瑾,你以爲我不報官,你的名聲就沒有完了嗎?這裏是酒樓,多少人已經看見了,知道了!悠悠衆口,是堵不住的!”安平侯語氣沉痛,似乎要破釜沉舟一般。
其實,安平侯說的也是有道理的。
既然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了,那就不如查個徹底!将所有算計之人都揪出來,繩之以法!
若是這種事情發生在背地裏,還能控制住,那麽就隻能爲了女兒的名聲和幸福,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不要啊!父親,你一報官,我就成爲整個京城的笑柄啊!就連侯府也會被人笑話的啊,父親,我求求你了,給我一條生路吧!”
要是不能驕傲的活着,要是隻能受人欺辱,那她甯肯死了!
高傲的玫瑰,是絕對不能落在泥裏的!
安平侯無奈的低頭看着她,搖頭歎息:“快起來吧,箬瑾,父親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讓算計你的所有人,都爲此付出代價的!”
敢算計他安平侯府,當他是私人不成?
尤其是……一想到夫人知道這件事之後可能會有的反應,安平侯就恨不得殺人。
他隻想和夫人安安穩穩的度過此生,爲什麽就這麽難呢?
“侯爺,雖然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但是畢竟是我毀了三小姐的清白,我願意負責,請侯爺不要報官,給我一個彌補三小姐的機會。”
趙昌盛緩緩地,跟姜箬瑾并排跪下,老實巴交的臉上,是一片懇切和歉疚。
安平侯看着趙昌盛,沒有說話,就像是他來到這裏之後,一句話都沒有對趙昌盛說過一樣。
一般來說,父親遇到這種事情,無論怎樣,都會先打一頓那個男人。
可安平侯沒有……
因爲他心裏有别的想法。
“誰要你負責了?你給我滾啊!”
姜箬瑾一氣之下,咬到了自己的舌尖,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種種悔恨憤怒湧上心頭,讓她失去理智,揚手就給了趙昌盛一個耳光!
“你個下賤的農夫,配得上本小姐嗎?”
這一巴掌,用盡了姜箬瑾的力氣,打完之後,手都在顫抖。
隻是她這般力氣,也不過是在趙昌盛的臉上留下一個紅紅的手印罷了,甚至都沒有腫起來。
趙昌盛眸光一冷,拳頭不自覺的握緊了:“三小姐,這件事非我本意!”
要不是……他都想直說一句“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現在反過頭來打我”?
不過無論如何,當衆被一個女人掌掴這件事,觸碰到了趙昌盛的底線。
“難道是我本意?我明明是……”
“你明明是什麽啊?難道姜箬瑾你等的……另有其人?”二皇子一步步誘惑對方說出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來。
幫人一把,哪有讓這潭水更混,來的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