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休了這個毒婦，我要休了她！”
秦大磊嘴唇都白了，這個老娘們太狠了啊！要是再一起生活下去，他的丁丁怕是就得廢了！
現在兒子不能人道了，他要是再不能生個兒子出來，那他豈不是絕後了？
秦老太老淚縱橫，看着兒子這個樣子，心疼的那是不得了啊，顫巍巍的保證：“你放心，你放心，娘一定給你換個聽話的好媳婦，一定！這個狗娘們……”
“娘！你怎麽了？”
不知道從哪裏回來的秦叔明看着軟塌塌靠在牆壁上，坐在地上，額頭滿是鮮血的秦李氏，吓壞了。
他甚至去伸手探鼻息，想要确認一下娘親是不是活着。
“還好，還好……”
還有呼吸。
秦叔明二話不說，就抱起秦李氏就往外跑。正巧遇見隔壁的鄰居牛大力過來了，看見這情況忙幫着去找大夫了。
原來是這屋子裏的叫喊聲吓得隔壁的孩子啼哭不已，牛大力就過來尋思找秦老太說說，不要動不動就哭嚎了，他們自己不過日子，這隔壁對門的都得過日子啊。
誰知道一進來就遇見了這種情況。
隻是秦李氏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好，村子裏的大夫看不了，還是跟姜小蔓家裏借了牛車慌忙送到鎮上去看了。
聽說頭上破了一個大窟窿，不停地往外冒鮮血。
五老太爺聽說了這事，忙讓孫子扶着他過來了。
一進屋，王老太爺就訓斥道：“秦鍾家的，你咋回事啊？那大磊家的也是伺候你多少年的兒媳婦了，怎麽就把人打成那樣了啊？”
這要是出了人命了，可怎麽好？
那可是會連累整個秦家的名聲的。
村長也尾随其後：“就是啊，這就算有矛盾，也不能動手打人啊？”
不少看熱鬧的也都跟着進了院子，隻是大多數人都沒有那個輩分，隻能擠在窗戶外面看着。
有人指着牆根下的鮮血，急哄哄的吼道：“快看，那麽多血呢！”
“天可憐見的，流了這麽多血，這人還能有救嗎？”
這議論的聲音，簡直就是戳在了村長的肺管子上。
上次劉銀花的事情，已經讓清泉村“揚名在外”了，他身爲村長難辭其咎，現在又來一個秦李氏，這要是真的又死了，那他這村子也就算幹的頭了！
“秦鍾家的，這件事你必須要給一個交代！”村長嚴肅着一張臉，臉色陰沉的都快滴下水來了。
這都是什麽事啊！
秦鍾，是秦仲明祖父的名字。
自從秦鍾死後，秦老太已經多少年沒有聽見别人這麽稱呼自己了，一時之間難免有些愣神。
還是秦大磊先悲慘兮兮的開口了：“不，不怪我娘，是那秦李氏先打得我！她拿椅子砸的我，你們瞧瞧，椅子還在炕上呢！我娘心疼擔心我，一進來就想看看我的情況，可秦李氏那個毒婦不讓！她越這樣我娘自然越擔心了，就大力争執想要過來看看我的情況，所以才……”
“雖然如此，可我娘也不是故意的啊。試問天底下哪個做娘的能不擔心自己的孩子啊？”
秦大磊句句在情在理，倒也說的過去。
可誰也不是傻子，剛剛隔壁的那個牛大力就甕聲甕氣的說：“可爲什麽我們在隔壁聽到的就隻有你娘罵你媳婦的聲音啊？”
其實這些日子，秦老太時不時的就會罵一次秦李氏。這每一次罵人，都讓她無比痛快。罵人之于秦老太，就像是呼吸一般，沒了就會死的。
隻不過平日裏大多都是青天白日的，雖然煩人倒也不至于如何。
今個實在是有些早了，把孩子都吓醒了，哭個不停，臉都皺巴了。這牛大力心疼兒子，所以才會來說的。
“對啊，叔明娘敢說你？你一天三頓飯的罵她，屁大點的事都把她罵的恨不得跳河去，反倒是我們從來沒聽見過叔明娘罵你的聲音。”
“就是，别說是罵你的聲音了，就連反駁的聲音都沒有。我就不明白了，這秦老太怎麽對哪個兒媳婦都不滿意啊？她到底想要啥樣的兒媳婦啊？”
“啥樣的？既能給她錢，又能讓她随意踐踏的呗。”
衆人哄笑，秦老太如坐針氈。
她并非是不在意旁人的目光，隻不過她爲人向來獨，家裏的親戚幾乎都讓她走絕了，和鄰居也沒有什麽來往，所以家裏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說了算，并沒有人會來指摘什麽。
這雖然不是第一次被旁人說，卻是第一次在自己炕頭上，被村長和族裏長輩指着鼻子罵。
秦老太的臉色越發紅中透着紫了，甚至多少年前的事情都被大家夥翻出來說了。
秦大磊急切的想要解釋，甚至掀開被子，就要脫褲子，讓大家夥看看他是真的被砸了！
“放肆！”
“什麽東西！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幹什麽？惡心不惡心？”
五老太爺怒發沖冠，幾乎快要被氣死了。
這麽多人在呢，居然想要脫褲子？這是要耍流氓還是怎樣啊？丢人現眼的玩意。
秦大磊臉色無比陰鸷：“你們爲什麽就不能相信我呢？”
“你看看你哪點值得人相信了？”五老太爺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不過四十出頭，居然天天躺在炕上，等着你媳婦掙錢養家！你要不要臉啊你？”
五老太爺恨不得仰天長歎，他們秦家怎麽就出了這樣的斯文敗類了？
不行！
不能讓秦家的名聲毀在這個王八羔子身上！
幾乎是一瞬間，五老太爺就做出了決定：“你從明天開始就去找活幹，一個月之後找不到活幹掙不到錢，我就會開祠堂，将你逐出秦家！”
好大的老爺們，怎麽可能找不到活幹呢？
掙多掙少都沒所謂，關鍵是個态度！
秦大磊傻眼了，明明挨打的是他，不相信他也就算了，怎麽還要他去幹活賣苦力，不去還要逐他出族譜？
“不，不是，我……”千言無語，最後秦大磊隻能沖着秦老太大喊一聲，“娘啊！”
這要他怎麽辦啊！
别看秦大磊已經五十歲了，可是他長到這麽大，幾乎就沒有幹過什麽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