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抛去的誘惑是巨大的,薛老闆有些心動了。
但——
“不知道先生的格局,在哪裏?”
“自然是——天下!若隻是一個小小的城府,又何必大動幹戈的和先生來談呢?”
薛老闆猛地深吸一口氣,眼睛瞪大,十分震驚:“先生的口氣,未免大了一些。”
一直在身後默默站着的男人,忽然掏出一樣東西來,遞給薛老闆一看。
薛老闆雙手接過來,等他看清楚,雙腿一軟就要跪下!
“不必!”
男人的聲音斬釘截鐵,薛老闆雖沒有跪下,卻也不複剛剛的強硬,态度軟了許多。
“這裏有一萬兩銀票,你都用來買地,然後按照姜小蔓所說的,苞米和辣椒混種,至于辣椒的種子,我會替你想辦法的。”
“一萬兩?”薛老闆眼角抽了抽,有些遲疑的說道,“先生,這混種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就算……”
“不必,我信她。”
短短五個字,卻透露了太多太多的東西了。
薛老闆忍不住問道:“難道先生認識姜小蔓?”
“這與你無關,你隻需要在她需要的時候,幫她一把就是了。”
“是。”
“另外這麽多地下來,肯定是需要人去種植的,到時候你以姜小蔓先提出混種爲理由,叫她推薦人去幫你種。”
“……是。”
如此種種,男人又說了很多話,薛老闆也越來越信服。
隻是男人身上的殺伐之氣太重,饒是他膽大,呆久了也難免有些不舒服。
男人似乎看出來了,便也決定離開,他站起來說道:“過幾天,會有一家三口以災民的身份來投奔你,你到時候想辦法讓姜小蔓收下這三個人。”
“啊?”薛老闆愣了一下,卻沒忙着點頭。
男人知道他在遲疑什麽,說道:“我不會加害她,你放心,那三個人是我派來保護她的。我是什麽身份你現在已然清楚了,我沒必要去大張旗鼓百般周折的去加害一個小小的農婦。”
薛老闆恍然大悟,十分汗顔:“是屬下想左了。”
人家是什麽人物啊,怎麽可能去費心加害一個寡婦呢?
“好好照顧她,但不要惹人懷疑,知道嗎?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是是是。”
薛老闆更加笃定了,這位爺,絕對是認識姜小蔓的,隻是不知道是什麽淵源了。
一個小小的農家寡婦,怎麽會認識這樣的大人物呢。
男人告辭離開,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不輕不重的問了一句:“你說,她送了你一個王八?”
薛老闆不明所以,啊了一聲,然後點點頭:“是啊是啊。”
這王八……有什麽不妥嗎?
男人沒有再說話,隻是在那負手而立,如同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劍,劍鋒所至,即是血雨腥風!
薛老闆被駭的渾身發冷,卻不明白自己哪裏得罪了這位大佬。
一直默默不說話的侍衛,忽然提醒了一句:“王八。”
“你咋罵人呢啊?”薛老闆下意識的覺得這是在罵他,可轉念一想,就又明白了,隻是這想法……他有些不确定的問道:“先生,你是想……要這個王八嗎?”
“那是姜小蔓的。”男人道。
薛老闆:……
可現在是姜小蔓送給我的了啊。
不過多年做生意,怎麽會這般沒有眼色?薛老闆嘿嘿兩聲,便立刻将那王八放在一個小桶裏,遞給了那個侍衛随從一樣的人。
“還請先生收下。”
“嗯。”
男人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就仿佛是薛老闆主動的,非得巴巴的送來一樣!絕對不是他自己非得要的!
薛老闆眼角抽了抽,一直到送走了這位大人物,也沒明白非要一個王八幹什麽!
“難道他竟真的和姜小蔓有淵源?”
思來想去,就隻有這一種可能了。
“哼,我就說姜小蔓那個寡婦一定是不安于室,勾……”
薛夫人一直關注着這裏的動靜,隻不過不敢出來罷了。
現在貴客走了,她一出來就聽到自己男人在念叨姜小蔓,頓時就醋海翻騰了。
“閉嘴!”
薛老闆厲喝一聲:“我再告訴你一次,這次不僅是叫你不要随意侮辱人了,現在這姜小蔓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你要是想你我還有兒子都毀于一旦,你就再胡說八道!”
薛夫人被吓了一跳,兩人成親近十年,這般嚴厲的口氣,還是第一次!
其實薛夫人也并非多壞的人,隻是小心眼,總是疑心自己男人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所以隻要看見薛老闆和哪個女人有交流,她就酸,就忍不住!
現在被薛老闆一呵斥,眼睛頓時就紅了:“好你個薛滿蒼,現在覺得我沒有那個姜小蔓年輕貌美,你就……”
“你聽不懂人話嗎?”
薛老闆氣到無語了,無奈之下,隻能含糊的和她說了一下剛剛的事情。
薛夫人滿臉的不敢置信:“你别是爲了騙我,就整出這麽一個謊話來吧?什麽大人物啊,能看上姜小蔓啊?”
“你!”薛老闆在自己夫人面前,向來沒什麽耐心,語氣便又一次的擡高了,“你是木頭腦袋嗎?剛剛那兩個人,你看像是普通人嗎?再說了……”
薛老闆從懷裏掏出那一萬兩的銀票來,在夫人面前甩來甩去的,“看到了沒?這就是先生讓我購買地的銀票,如果是我騙你,那這一萬兩銀票哪裏來的?”
這一次,薛夫人是徹底的相信了。
一萬兩銀子啊!
薛夫人眼睛都亮了:“那這地,是會放在咱們名下嗎?”
“會,但不是咱們的,先生說了,會簽署一個協議,說明是他讓我代買的。”
“啊?”
薛夫人語氣有些低落。
“夫人放心,我有信心,在一年之内,絕對能夠成爲整個城府的大戶!到時候,夫人想要什麽好看的首飾,不能買啊?所以,這個姜小蔓可一定不能得罪,且先生的意思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所以夫人一定要保密,我也相信夫人不是那嘴快八卦的人,對嗎?”
薛夫人飄飄然了,嬌嗔了瞪了他一眼:“那是當然了。”
珠寶自由啊!爲了這一點,其他什麽事情都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