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野雞蛋一定值錢,咱們不如拿去賣錢,家裏母雞下的蛋給元寶吃就夠啦。”
小王氏算盤打得啪啪響啊,這野雞蛋賣了的錢是大家夥的,如果讓元寶吃了,那他們才是真的一點渣都沾不上呢!
秦王氏老眼毒辣的望着小王氏,直把她看的讪讪的,一溜煙的跑去廚房幫忙去了。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當初就不應該給老二定下她!”秦王氏沉着臉拍了拍手,隐隐有些後悔。
再說廚房。
一到了廚房,小王氏就湊上去問姜小蔓:“大嫂啊,今個你要給大家夥做什麽好吃的啊?”
大家夥這三個字,被小王氏格外咬重了說。
姜小蔓沒計較,隻是笑着說:“一道肉末茄子,一道酸辣土豆絲,還蒸了雞蛋羹,不過雞蛋羹隻給三個孩子的,咱們大人就别饞嘴了。”
另外還有一鍋排骨海帶湯,今天的排骨海帶湯還放了幾節玉米和切成塊的胡蘿蔔。
一聽是三個孩子的,小王氏也滿意了,笑着問:“大嫂你看我幹點啥?”
“你去把土豆洗幹淨,切成絲吧。”
“好嘞。”
妯娌三個很快就忙好了飯,等到爺們進家的時候,就聞到噴香的味道,肚子裏的饞蟲都被勾出來了。
不過倒是沒覺得多餓。
吃飯的時候,那道肉末茄子得到了一緻好評,就連雞蛋羹好像也比平日裏勾人。
要不是昨天剛被教訓了,小王氏都想和兒子搶點來嘗嘗了。
雖然沒有雞蛋羹,但是排骨湯可是随便喝的。
“大嫂的手藝,真的是越來越好了。”秦季明真心誇贊。
每天吃着大嫂做的飯菜,幹活都有勁了。
秦大雙也點點頭,表示贊同:“不僅好吃啊,說來也奇怪,這兩天我們下地幹半天活不覺得累,還覺得精力充沛也不餓。”
“吃的東西好了,油水足,當然不餓了。”秦王氏翻了一個白眼。
用了這麽多好東西,能不頂餓嗎?
秦大雙搖搖頭:“不不不,往年逢年過節不也吃好東西麽?可沒這兩天頂餓有精神啊。”
“對,我也覺得身上的力氣都足了,精神頭也好。”秦餘明也開口了。
姜小蔓覺得這是因爲排骨湯的緣故,給大家補充了營養和鈣,不過她隐隐覺得和這個錦鯉系統也許也有關系。
秦王氏忽然想起來野雞和蘑菇的事情,都說了,“這野雞啊,就留在家裏,下的蛋營養肯定好,給元寶吃!”
這是秦王氏的一貫作風,就是光明正大的偏心眼!
元寶忙道:“奶,這野雞蛋這麽大,這麽有營養,我天天吃也不行呀。就攢三天,然後我們三個一人一個吃就最好啦。”
“那可不行,他們哪配吃野雞蛋?”秦王氏想也不想的說道。
其他人瞬間沉默了。
糖寶扁扁嘴,有些委屈的低下了頭,大眼珠裏啪啪啪的掉淚,卻不敢哭出聲,擔心給娘親惹來麻煩。
而根寶則是被小王氏捂住嘴了!
看到糖寶這樣,姜小蔓心都要碎了,立刻爲女兒出頭:“娘這話說的,糖寶和根寶也一樣是您的兒孫,怎麽就不配了?在娘您的英明領導之下,咱家的日子會越來越好,越來越紅火的,三天吃個野雞蛋,這都不算事!以後咱們的日子,一定能頓頓白米飯,紅燒肉!”
“别跟老娘扯淡!老娘還不知道你幾個意思?你不就覺得老娘偏心眼嗎?”秦王氏一下就戳破了,直言道,“這家裏,以後就是得靠男人,對于一個家庭來說,長子長孫就是最重要的!反正老娘偏心元寶,沒錯!”
對于秦王氏這種農村婦女來說,偏心孫子,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而那種沒見識的才會偏心小兒子小孫子呢,爲了家族的繁盛,那必須倚重長子長孫!
“娘,倚重長子長孫本身是沒錯的,可你也不能太過偏心啊,難道根寶以後就不會有出息,帶動咱們一大家子都跟着享福嗎?難道糖寶以後就不能孝敬你們二老嗎?”
姜小蔓這次沒有扯七扯八,而是直面問題,和秦王氏掰扯:“娘,孩子,都是一樣的。一碗水端平那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能偏心太過。這對于被偏心的,和不被偏心的,都是有害處的。”
“姜小蔓,你幾個意思啊?我偏心元寶,還有錯了?還能害他了?那是我親孫子,也是你親兒子!你幾個意思啊?”
秦王氏“嗷”一嗓子就拍着桌子站起來了,臉都紅了,扯着脖子嚷嚷啊,“你不要以爲你掙了幾個錢,就能跟老娘大呼小叫的,沒大沒小!”
“娘,我沒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說,盡量公平的對待孩子。”姜小蔓對于固執的婆母,也很是頭疼,“娘,這樣好不好?以後咱們家做飯上的事情就由我管,而我賺到的錢,一部分由我分配,如何?”
“你賺到的錢?你想自己分配?姜小蔓,我看你是要起飛,要上天啊!我和你爹還沒死呢,你就想分家單過?”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
最後,這件事也是不了了之了。
姜小蔓心情十分低落,去燒水給孩子們洗漱去了。
火苗紅彤彤的,烤的人臉蛋都熱熱的。
“大嫂,今天謝謝你。”
小王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站在門口,十分扭捏的說道。
姜小蔓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是在謝什麽,她添了一根柴火,搖搖頭:“謝什麽,我也沒說服娘。”
小王氏就坐在門檻上,看着竈膛裏的火苗,說着真心實意的話:“大嫂,我是真的感謝你,沒有玩虛的。”
今天她看着姜小蔓爲了婆母偏心的問題,據理力争,心裏就十分感動。
雖然說,婆母偏心元寶也冷落了糖寶,可到底有元寶和姜小蔓的情面上,糖寶并沒有受多少苛待。
真正被不公平對待的,其實就隻有她的根寶。
她從一開始就和大嫂不對付,沒少挑撥離間給大嫂上眼藥,可現在大嫂卻爲了她的孩子,敢和婆母吵,去争,她就覺得自己心裏頭十分羞愧。
“一直以來,我隻敢私底下抱怨娘不公平,甚至埋怨你,卻從來不敢爲根寶說一句話,我……真的不是一個好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