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望月宗不同的是,白雲書院雖然也是二流的宗門,但卻不是以峰劃分。身爲文學聖地,白雲書院有着很濃郁的書生意氣,整個書院分爲了七七四十九殿。
“唉……如今石頭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你的腳步,我一定跟得上!”蕭雲琅看了一眼窗外,面前的書桌上有一張潔白如雪的紙卷,上面有一個蒼勁有力的“無”字,大氣磅薄。
内斂,含蓄,絲毫精氣不外洩,蕭雲琅的字體達到了一種極高的造詣,不必林岩差。
“不知道如今我還要努力多久,才能夠達到你的高度。以前我跟你說過,我這個廢材就是手腳并用的爬,也要爬到一個巅峰!”
之前的科舉之中,蕭雲琅因爲有了林岩贈送的皇級功法,修爲已經突破到了化元,最終一舉成爲了大元王朝的文武狀元。
成爲了文武狀元之後,蕭雲琅便參加了白雲書院的招考,世俗之中便修煉到了化元境界并且有着大儒的底蘊,他成功的成爲了一名外門弟子。
“一年之後的書院大測,必須要表現奪目,一舉成爲内門弟子!”蕭雲琅的眼神中爆射出一團精光,豪氣甘雲。
奮筆疾書,蕭雲琅面前的書桌上再次出現了一個字,“極”!
無極!
隻不過這個極字和無字相比,還是欠缺了許多的底蘊。
唯一讓蕭雲琅無奈可惜的是,他成功的加入白雲書院這件喜事。沒有能夠和他僅有的友人分享。
而正被他挂念的林岩,此刻已經離開了封魔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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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谷峰山腰,烈日如焰,灑遍了整座山峰。八月,這是一個如火的八月,凡人若是在這裏絕對會被曬得中暑。
“火心草!”一聲驚喜的嬌吟,一個二八年華的少女背着藥簍出現在了山峰上。
少女着一襲青衣。在炎炎的烈日下肌膚卻依舊白稚勝雪,精緻的臉蛋上全部都是汗水,大顆大顆的順着額角滴落。
小女一頭秀發如雲。隻是草草的紮了起來,但是卻給人一種無比溫順可人的感覺。
而少女的臉蛋上,給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雙宛若秋水的眸子。十分有靈氣。讓人憐惜的是這麽一張精緻的臉蛋上卻布滿了汗水,驕陽的肆虐讓少女的臉蛋紅撲撲的,十分可愛。
“真想不到找了這麽多天的火心草居然會在這裏出現,嘿嘿。”少女嫣然一笑,無比的嬌俏動人。
天際,一個小黑點逐漸的放大,像是一顆流星在炎炎的火光下激射,對着聖谷峰砸了下來。
“轟隆!”
塵土飛揚,山石碎塊爆射,整個聖谷峰都有了一絲震動。少女驚訝的擡頭。大眼睛上全部都是驚奇,天降隕石墜落?
少女背着藥簍,一臉驚訝的向着隕石墜落的方向小跑過去,汗水依舊在滴落。
“怎麽可能,這是一個人?”跑到一個深坑前看去。少女沒有看到想象中的隕石,而是一個黑色的人影躺在了坑底。
“一個男人?”少女的語氣無比的驚奇,眼神中的光芒一閃一閃,晶瑩動人。
少女臉色糾結了起來,看着這個黑色的身影,她語氣迷惑的自言自語道:“聖谷峰可是從來不允許男人踏進半步的。可是看樣子他又不是故意進來的,怎麽辦呢?應該救他嗎?”
肩旁一動彈,少女将背後的藥簍背的更加緊密。…。
“不管了,無論如何救人是最重要的,聖女一定不會怪我的!”少女一咬牙,跳下了深坑,撸起了衣袖,露出了一截宛若白藕的手臂,在陽光下晶瑩剔透。
“好……重額!”少女臉上有了一絲絲的痛苦,手臂已經拽的發酸,好不容易将這個黑色的身影給拽出了深坑。
她是一個淬體九重天境界的少女,一般的正常人她拖起來一點都不費力,可是這個男人卻比一座金剛石的雕像還要沉重。
“嘻嘻,長得還挺好看,就是不知道怎麽會這麽重!”少女看了看背後的藥簍,又看了看地下的身影,眼神中有些難以取舍,最後還是心底的善良占據了上風。
咬了咬牙将藥簍放在了一邊的大樹下,少女将那顆火心草放進了懷裏,随後将衣袖放了下來。
臉色一狠,少女跺了跺腳,最後将這個比自己還重了好幾倍的身影給背了起來。
“嗚嗚,青衣好可憐,救人回去說不定還得被聖女罵,好可憐哦~”背着一座小山似得的黑衣人,少女嘴裏自艾自怨,可還是一步一個踉跄的把人給背走了。
“噗通!”背後的人實在太重了,少女一腳踩空,整個人向前趴了過去。
“該死的石頭,居然在這個時候絆人家。”少女精緻的鼻子微微一皺,爬起來踢飛了一塊石頭,口中嬌斥道。
一臉的灰塵被汗水浸濕,少女精巧的小臉被弄成髒兮兮的,隻有眼睛還是無比的靈動。
再次背起了黑衣人,少女向着前方艱難的走去,一步一個搖晃,肩膀一直在顫栗。
不長的一條路,少女摔了十三次,最後回到住所的時候,少女小腿上的衣服劃了一到口子,鮮血在緩緩的溢出來。
白嫩的小手上,此刻卻有着足足六道的傷口,皮開肉綻。
這是一個糊塗的小丫頭,這是一個笨拙的小丫頭,這是一個倔強的小丫頭。小丫頭看着手心手背被石頭割破的傷口,眼睛紅紅的,但是卻沒有流下來一滴眼淚。
小丫頭不哭!
小丫頭沒有想到回來喊人去救人,沒有想到救人以後會怎麽樣,他看到這個人凄慘的倒在深坑裏,第一個想法就是把他救回來。
小丫頭很單純,因爲很善良。
小丫頭叫做青衣,因爲從小隻喜歡穿青色的衣服,所以無父無母無名無姓的的小丫頭便被别人喚做“青衣”。
青衣端起了一盆水,先是将自己的傷口清理了一下,雖然隻是淬體的境界,但是體質也不算弱了,傷口早已止血。
随後青衣拿出了一張潔白如雪的手帕,沾上了清水後爲這個倒在床上的男子擦拭了一下臉龐以及露出衣袖的手臂。
将這個人簡單的清洗了一下,青衣搬過來一張小闆凳,坐在那裏盯着他看。
從記事起自己就在聖谷峰這裏,小時候是聖女照顧自己,如今是自己照顧聖女,平常聖女需要一些藥材就讓自己去聖谷峰上采藥。
聖谷峰很少有人過來,青衣一年都看不到多少外人,多少年如一日的枯燥生活讓她遇到任何一些風吹草動都能夠盯着看上許久。
今天居然救到了一個人,而且是聖谷峰絕對不允許踏入半步的男人,所以青衣更加的好奇。
“糟了,我的藥簍!”青衣一下子從闆凳上跳了起來,向着聖谷峰的山峰上再次跑去,随着她的動作衣服裏有一個小東西掉了下來。…。
床上的一動不動的黑衣人在青衣走後,手指不經意間的動了兩下。
這個黑衣人,自然就是從封魔空間裏沖了出來的林岩。
“我怎麽就這麽倒黴啊,剛剛救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人回來,這下好不容易找到的火星草又弄丢了。”青衣背着藥簍,一臉的凄苦,語氣無比委屈的自言自語。
“賊!”一聲嬌喝,青衣将藥簍扔到了牆角,對着林岩就是一拳打了過去。這一拳軟軟綿綿的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力量,可是林岩卻呆呆愣愣的不知道閃躲,隻是迷惘的看着青衣。
“噗通!”香風襲來,在青衣小小的拳頭之下,林岩啪的倒在了地上。
“好痛啊!”林岩捂着臉,痛呼了一聲,然後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
“你個小賊,本姑娘好心就你,你居然敢偷本姑娘的火星草,大壞蛋!”青衣怒哼一聲,從林岩手中強過了火星草。
“你是誰?”林岩臉上露出了疑惑。
“大壞蛋,我不是大壞蛋,我是誰?”林岩語氣無比的詭異,看着青衣的眼神讓她有點毛骨悚然。
“瘋子!”青衣低吟了一聲,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忌憚,這個瘋子雖然打不過自己,可是聽别人說傳說中的瘋子都是很厲害的。
“瘋子?我也不是瘋子啊,我是誰?”林岩低着頭,眼神之中全部都是迷惑。
随後林岩将目光移向了青衣,愣愣的看着對方,迷惘的問道:“你是誰?你知道我是誰?”
青衣深深的看着林岩,這一刻她突然感覺這個男的很搞笑,很好玩的樣子。一個不認識自己的人,問自己他是誰,自己怎麽可能知道。
“我是誰?”
“我是誰?”
林岩抱頭,語氣無比的痛苦,沒有什麽比失去了自己的記憶更加痛苦了。
“别難過啦,青衣也不知道自己是誰,青衣這個名字還是聖女給我取的。”青衣看到林岩痛苦的模樣,心底的善良再次表露出來,剛剛還在怪對方偷自己的火星草,這一刻又來安慰對方了。
“你不知道我是誰?那我爲什麽會在這裏?”林岩語氣之中透露着十足的疑惑,盯着青衣,他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青衣再次把她的小闆凳搬了過來,語氣有些嬉笑的說道:“你真笨,呆呆傻傻的,那我以後就叫你阿呆好了。”
“這裏是聖谷峰啊,白雲書院的聖谷峰,聖女居住的地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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