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三掌後,李江染倏忽間後退數十丈,站在原地一聲暴喝,在萬衆矚目中,就見天地間一道暗灰se的能量洶湧咆哮盤旋,飛沙走石直侵入李江染的體内。李江染的身體瞬間暴漲一頭,原來清秀的模樣再不複見,灰芒閃過,一尊體表如嶙峋玄金的高大土神憑空出現在萬衆視野當中。
“土神附體?”
觀衆中不知是哪一個驚駭地喊了一嗓子,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土神附體向來是土系威力最恐怖的秘術之一,唯有将防禦功法修行到極緻的人才有可能修行這一秘術,否則,被附體之人恐怕會被那道恐怖的能量撐暴身體而亡。
修神大陸中素來流傳着一則關于土神附體秘術的傳說,過去有一位土系弟子,一人遭遇數以萬計的兇惡魔族,最終就憑借着土神附體的力量将魔族屠戮大半,其它的望風而逃。
雖然那個土系弟子後來因爲能量附體時間太長,身體内的經絡大部分都損毀,受傷嚴重,但是土神附體的威風至此就在修神大陸家喻戶曉。
已經有很悠久的歲月人們不複得見這一秘術的兇焰燃燒,今天在萬年賽的比賽現場,李江染竟然再現傳說中的奇術,凜然神威讓無以計數的觀衆又喜又驚。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一屆年輕一代的弟子竟然強到了如此變态的程度,連如此傳奇秘術都可以在比賽現場再現出來。
而在這同時,火系的弟子們可金變了臉se,深深地爲素炎尺擔心。
素炎尺,一會能ting的下來嗎?
這位火系的唯一希望,能堅持到最後嗎?能給火系帶來前二十的希望嗎?
李江染明顯的駕馭不了土神附體的能量太久,身軀暴漲之後,臉上流lu出痛苦的神se,急不可迫,一個邁步就直接出現在了素炎尺的身前。碩大的掌影如門闆一般大小的砍刀,“呲”地掠過一道令人聳然動容的冷風直向素炎尺砍下。
“啊”地一聲驚呼!無數的人都被李江染這一擊的速度與力量吓的目瞪口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素炎尺飛身暴退。
李江染速度快到不可思議,一步邁出再次追上,掌影快的讓人無從反應。
素炎尺再退數十丈外。
李江染眼神一凝,就待再追,而就在這時,李江染突然看到,對面的素炎尺臉se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雙拳之上風火之se大作,“轟隆隆”的悶雷如烏雲壓頂,“喀喇”一道銀芒從素炎尺的天靈上直沖而起,刹那間,他的身體就如一尊威風凜凜的遠古雷尊,渾身蒸騰起暗金se的火焰。
李江染能控制土神附體的時間有限,強行控制着體冉沸騰翻湧的能量,再次一步邁出,一掌向素炎尺狠狠地削下。
而這時素炎尺半步不退,倏忽之間,右拳揚起,天體間仿佛一道利閃撕裂開漫天彤雲,銀芒乍放。
拳掌直撞到一起。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素炎尺與李江染的拳掌膠着,突然之間,拳掌中能量狂暴地暴炸,“轟”地一聲地動山搖,兩人的身體同時向後抛飛出去。
素炎尺“啪”地一聲跪倒在擂台之上,臉se慘白,雙手緊撫着xiong口,口中一抹血迹不可抑止的湧出。
而再向擂台另一頭看去,卻見李江染的土神附體早已解除,臉se灰白,身體蜷縮着倒在台上不住地痙攣,幾度想要爬起,卻再無力氣。
素炎尺狂喘了半晌的粗氣,雙手撐地,在擂台上緩慢地站了起來。
“嗷”地一聲驚天動地的歡呼聲從台下沸騰地響起。
“素炎尺勝了,素炎尺勝了。”
“火系成功了,火系赢了。”
“素炎尺威武。”
“尺哥萬歲。”
“火桑第一天才,永遠是我們的驕傲!”
火系的近百萬觀戰者刹那間就瘋狂了。
這一幕代表着什麽?這代表着數個萬年來,火系無人進入萬年賽前二十決賽圈的曆史将被改寫,火系無數年來終于看到了揚眉吐氣縱聲歡呼的這一刻。
在萬年賽比賽到最關鍵的時刻,再次是素炎尺毅然登場,強勢出擊,扭轉乾坤,火系再次靠素炎尺揚成天下。
火系的衆弟子們憋悶了太久的怨氣在今天終于成功發洩,人人樂到情不自禁,縱情歡呼,仿佛不這樣呐喊就無法表達他們的興奮。
火系的衆長老心中同時ji流滾滾,滿眼狂喜地盯着擂台之上緩緩站起的身形,就感覺這麽長時間以來情緒的大起大落全都有了回報,所有的希望在這一刻全都化爲現實,所有的心事終于可以落下。
每一個長老心中都興奮之極。
三長老乾虛用力地長歎了一聲:“我萬萬沒有想到啊,炎尺這孩子,在最關鍵的時刻竟然将風火神雷武技第九重境界一一雷神在世都能演化出來。雖然隻有一拳,炎尺他隻能演化出一拳,但是,這足夠了,這一拳就足夠決勝負,定乾坤了。”
擂台之下,一名土系弟子滿臉焦急地跑上擂台,将倒地不起的李江染摻扶起來,扶到了台下,青袍旋長老滿臉笑容走到了素炎尺身邊,久久地站着台下無以計數的觀衆。
觀衆們的歡呼聲漸漸止歇,旋長老突然朗喝道:“我宣布,這一場比賽,火系素炎尺獲勝!”
“嗷”地一聲,歡呼聲再次起此彼伏,響徹群山。
素炎盡有些脫力,滿臉憔悴地站在青袍旋長老的身旁,待萬衆歡呼聲漸漸緩下去,素炎尺緩緩地揮起手,朗朗地向群山中喊道:“火系族人們,我素炎尺沒有給大家丢臉。”
“嗷”地一聲,火系近百萬的族人再次狂熱地呐喊。
火系數萬年來才出了一個人進入前二十名,今天,注定是火系的狂歡之日,人們要不疑餘力地在這一天将所有的情緒全都發洩出去。
“素炎尺,你是我們的驕數。”
“素炎尺,你沒有讓大家失望,火系弟子中,你無人能及。在我們心中,你永遠是第一,永遠是我們的領軍者。”
就在這時,狂熱的呼喊聲中,不知是哪一個的聲音尖銳刺耳傳出極遠:“素炎尺,火系中你是最棒的,冰女的男朋友,火系除了你還有誰能夠擔當。”
如此話語在萬衆矚目的場合公然喊起,萬衆錯愕,緊接着所有人都轟堂大笑,整個群峰間喜氣洋洋。
素炎尺這一刻站在擂台邊緣,心中喜慰不盡,尤其最後的那句話簡直讓他心中如飲醇酒,痛快極了。
的确,就憑他現在的威望,在火系之中,何曾再做第二人之想。冰女未來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一定就會在火系産生,那麽除了他素炎尺,其他人還有希望嗎?
冰女坐在擂台之後,滿面蘊紅,一付羞怒的表情。
司雪衣緩緩地搖了搖頭,輕輕歎了口氣。
将穩占前二十名位置的李江染都打下台去,素炎尺的實20萬衆欽服,想來即使再有上台挑戰者,也不會挑戰到他的頭上。
那麽這也代表着,在這屆萬年賽的決賽之中,火系已經穩占一位了,火系已經完成了這屆比賽的全部使命了。
火系衆長老們人人如釋重負,心中輕松喜悅。
青袍旋長老弓手讓素炎尺到擂台後就座,看着素炎尺昂然而行,觀衆們再次狂熱地歡呼,歡送素炎尺坐到了那個象征着無限榮譽的座位之上。
旋長老微笑着看向台下,朗聲喝道:“如此精彩到讓人目不暇接的比賽告一段落了,那麽,下一個誰還要上來挑戰?”
群山間的歡呼聲漸漸止歇了下去,無數人的目光全都向着台下那些有挑戰資格的弟子們看去。
最精彩的比賽已經過去了,台下,還能再出黑馬嗎?不過,那已經無所謂了,素炎尺一役的精彩,已經讓人們很滿足了。萬衆矚目中,聽到旋長老的這聲招呼,人群中,周動微笑着緩緩地站起了身:“下一個我來。”
足間點地,毫無花哨地掠到了擂台之上,周動站在了青袍旋長老的對面。
“周動?”
青袍旋長老神情一愕,台下的議論聲也不可抑止地傳了過來“火系這屆可真猛啊,接二連三的上。”
“周動可能是看素炎尺太威風了,不甘寂寞了。”
“第二輪比賽我可看了,這個周動平平無奇啊,他上台争前二十,有希望嗎?”
萬衆存疑中,火系衆長老們眼神凝到了一處。
三長老乾虛微不可察地點頭。
五長老從後面探過頭來,壓低了聲音說道:“炎尺已勝,我們無後顧之憂,上一輪周動沒有暴發出想像中的威勢來,這一輪再不展示恐無機會。勝負事小,年輕人氣盛,讓他上台見識見識也好。”
乾虛緩緩地點了點頭,心中不知是什麽滋味,想了想說道:“其實,周動還是很強啊……”
五長老仿佛看中了三長老的心思,微微笑了起來:“是啊,周動已經極爲出se了,如果沒有百裏夜,以及鋒芒畢lu的炎尺這兩個孩子珠玉在前,就憑周動修行出神奕力這點來看,周動的修行潛力在火系無人能及。”
乾虛心中稍好受了些,緩緩點頭:“我看,周動一會應該會有一場硬仗,至少,他不能比百裏弱多少。”
五長老搖頭笑子,淡淡說道:“三長老,愛才卻不能有失公允啊,百裏浴火重生武技可都凝聚到第三重的境界了,與前二十名惜敗,堪堪在前二十名之外,周動,應該沒有這份實力。”
“唉!”
乾虛長歎了一口氣。
擂台之上,青袍旋長老微笑着看向周動問道:“周動,你要挑戰何人?”
周動将眼情向後邊坐着的那排人掃去,就見對面的那二十人目光各異,有微笑、有嘲諷、有不屑、還有滿懷關切。
周動淡淡笑了,目光定格在土系的壯漢盤土身上,伸手前指道:“我就挑戰那個大個子。”
大個子盤土面se一冷,“呼”地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看到周動挑戰的居然是盤土,群山間觀戰的觀衆們齊齊嘩然,所有人都一付不能置信的神se。
盤土可不比李江染,李江染是最後一批才走上擂台的,而盤土是誰?他可是在共系除了土皇九、土行尊之外的第一強者,一身土系神通出神入化,穩坐前二十名幾乎不可撼動的強大存在。
如果在前二十名中再要細分的話,盤土絕對是可以排進前十三名以内的,他和水系的紫夜實力參差仿佛,而紫夜的恐怖,在方才一個挑戰者上台後,衆人早已見識的淋漓盡緻。
“周動瘋了嗎?”
不少觀衆聳然動容,看向周動百思不得其解。
司雪衣與冰女也同時緊緊地皺起了眉。
司雪衣低聲喃喃地說道:“周動在搗什麽鬼?”
冰女臉現鄭重,緩緩地分析道:“周動應該不會做無把握的事情,他既然要挑戰盤土,一定就有他的打算。雪衣師兄,我們不要着急,不要忘了,周動略通空間法則神通,他可以保證自已不會輸的很難看。而我想,周動有可能有奇術恰好克制盤土的某些手段,周動若存心立威,我感覺他應該能堅持到三百招以上。”
司雪衣淡淡點頭,緩緩歎息:“我到不是爲周動擔心,這個神奇的小子每每都能出乎我們的意料,我隻是在想,爲何他不挑一個弱一些的,比如那個李師師,或是星九變,他們與盤土完全不是一個級數上的,與那些人戰鬥,周動應該能夠堅持的更長久,至少上千招不成問題。”
冰女黛眉斜挑,淡淡微笑:“周動的心思我們誰能猜的到呢,也許他有自己的秘密,我們拭目以待。”
盤土已經大踏步地走到離周動不遠的位置站定。
青袍旋長老古怪地看了看盤土,再轉頭看了看周動,微不可察的搖頭,朗聲說道:“好,這一場比賽,由火系的周動,挑戰土系的盤土,我宣布,比賽葬始。”
旋長老應聲退了出去。
周動微微抱拳,沖遙遙站在對面的盤土笑道:“請指教。”
盤土兇悍的眼睛眯了起來,冷冷地盯着周動,一字一句地問道:“周動,你是要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