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動聽這位木流火師兄找自己過來,居然是讓自己幫着醫寶樹,臉se一下子就變苦了。
方才在外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誤打誤撞着終于将一切應付了過去,自己都感覺幸運的有些不可思議,這次矮胖子又給自己出了一個實打實的難題。
周動哪個那個能力啊?
醫靈藥靈樹神馬的可最見技術了,你沒有實實在在的知識與經驗功底,就上這裏裝國醫妙手?那可不像在外邊那些碰巧meng上的東西啊。
周動心中極其畏難,而旁邊的青流火偷眼瞧見周動這付臉se卻完全不這麽想。
“這個兄弟每次做出這付臉se,就都會琢磨出一個辦法來應付過去,這次難道他心中又有主意啦?”
青流火想到這裏心中一下子熱切起來,眼珠骨碌碌地轉動着,突然哈哈大笑走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周動的胳膊将其拽到了後邊,然後他攔在周動身前對着自己那個矮胖的二師兄說道:
“二師兄,周動的種藥實力你也看到了,這樣的人才,豈是說幫忙就幫忙的。對于醫活你的那棵寶樹,我們沒有興趣,也沒有動力,就憑你一杯什麽陳年原漿就想白找個這樣的妙手神醫來,師兄,你想的太美了。”
木流火與周動接觸不多,但是卻感覺周動處處神奇,有些地方甚至有着匪夷所思般的能力。他的這棵寶樹數十年間一直是他糾結的心病,自己百般尋找方法都無從治愈,眼看着如此奇樹一天不如一天地死去,心中的痛惜絕非外人所能體會。
今天偶遇異人,木流火完全是報着死馬當做活馬醫的心态來求助的,萬一這位周動兄弟就有辦法醫好寶物呢,那豈不是萬千之喜。
見青流火阻擋在前,矮胖的木流火氣的一部大胡子吹的筆直,将眼睛瞪圓了罵道:
“青子,你待怎樣?”
壯漢青流火笑嘻嘻地說道:
“二師兄,我要什麽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我就要見大師兄,我就要你放行,讓我能進入須彌聖域。如果你放行了,我就讓周動兄弟立即着手給你醫樹,如果不嗎?那麽對不起了,我們不叨擾師兄的清修,就要告辭了。”
矮胖的木流火神se極其堅絕,一口回絕道:
“不可能,青子,别打那個主意了,大師兄所在之處處處天機,豈容外人進入,師尊五百年前收你之時,就命大師兄和我進入須彌山嚴格看守此地,你認爲我會違背師命嗎?這一切自有天機,青子,你就不要強求了。”
青流火聽了将嘴撇了起來,不屑地說道:
“天機?二師兄,天機還讓我擁有一塊鴻meng玄氣的令牌呢,如果我不進去尋到大師兄,那麽我絕不可能弄到鴻meng玄氣,那麽天機對我而言豈不出現缪誤了,天機怎麽可能自相矛盾呢,二師兄,天機注定了我是要進去的,難道你還沒看透嗎?”
周動聽着這兩師兄弟的話如墜雲霧裏。
木流火聽了這些神se怔了怔,臉se脹的通紅,突然大聲喊道:
“青子,你這是花言巧辯,我不會被你言語mihuo的,哼,今天要想通過我這一關,休想。”
“唉!”
壯漢青流火長歎了一聲,極其失望地搖了搖頭:
“二師兄,你太不知變通了。這仙葫寶樹可是你的命根子,難道你也就此見死不救嗎?”
矮胖的木流火聽到這裏眼神再次熱切起來,用手捋起大胡子,目光炯炯地盯着青流火身後的周動,心中忐忑,小心翼翼地問道:
“難道周動兄弟真有辦法……”
青流火古怪地一笑,再次一錯身将周動擋住,淡淡地說道:
“師兄,那是後話,現在可就看你的誠意了。”
木流火怔然了半晌,突然神se再次堅定起來,用力一拂袍袖怒喝道:
“青子,你别妄想了,此事絕無可能。”
“好!”
青流火也大喝了一聲,眼眉凝緊了,一把拉過周動的胳膊對木流火說道:
“二師兄,那我們就告辭了,後會有期,希望我下次來時,能看到這棵仙葫寶樹會完全死掉,省得在這裏半死不活的受罪,你痛苦,它也痛苦啊。”
青流火說完這些,嘴角撇過一絲暗暗的譏se,拉着周動就向外走去。
周動不由自主,随着青流火向外而行,眼角餘光中,見到那個矮胖的二師兄臉上肌肉一陣狠狠地抽動,怔怔地一直站在那裏。
一走出那間山間通道,青流火再次恢複了嘻嘻哈哈的本se。周動心中詫異之極,下意識地問道:
“哥哥,我們就這樣走了嗎?”
“噓!”
青流火将手指豎在chun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輕聲說道:
“别出聲,一切聽我安排。”
周動不在問了。
二人正走入那片樹林,迎面就見女仙盈盈端着三隻高腳玉杯快步行來,遠遠地,一股濃郁的異香撲鼻而至。近了,周動與青流火向盈盈手中的高腳玉杯中望去,見其中濃郁如ru的金黃se液體淡淡流蘊,you人之極。
“哈哈,有勞侄女啦。”
青流火大笑着迎上去,老實不客氣地從訝然的女仙手中搶過兩隻玉杯來,随手遞給周動一杯,然後飛快地将玉杯傾在嘴邊,如搶時間一般一飲而盡。
一杯原漿入肚,青流火的整個臉都顯的紅潤起來,神清氣爽,眉飛se舞,轉頭看向周動催促着:
“兄弟,快喝、快喝啊。”
盈盈秀眉緊怵,看着師父封存了三萬年的珍罕藥酒被這樣糟蹋,心中痛惜無比。
周動不明所以,也将玉杯放在嘴邊,緩緩地一股金黃se玉ru向嘴裏傾斜。就感覺這股液體入口醇厚,回味綿長,異香經久不散。流入腹中,頓時一股精純的能量騰地燃燒而起,在四肢百骸中極速流竄,整個人都有一種振興之極的興奮感。
周動也一飲而盡,大聲贊歎。
“哈哈哈……”
青流火滿臉喜se,将兩隻玉杯遞還給目瞪口呆的女仙,微笑着說道:
“盈盈,我們走了,日後再見。”
女仙一下子就呆住了:
“走、您要走了?”
看着揚長而去的這兩位叔叔,盈盈有些懵了。
穿過樹林,走進綠植掩映的那座莊園,在這裏,青流火一下子就将步速放緩了,一邊走,青流火一邊淡淡地笑着:
“兄弟,慢點,走慢點,外面的須彌山中可沒有這般綠se可看,在這裏一定要大飽眼福,出去才不虛此行。”
周動心中疑huo又不便發問,随在青流火身後慢騰騰地一步一逛,恨不得将每一株植物都仔仔細細欣賞一遍才過瘾一般。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遠遠地招呼聲:
“留步,周動兄弟請留步。”
二人霍然轉頭看去,便見到木流火如飛般疾掠,矮胖的身材偏偏身法妙曼雅緻,讓人一見之下情不自禁便要喝彩。
“哈……”
青流火到這時方才長籲了一口氣,嘴角邊lu出戲谑般的笑意壓低了聲音對周動說道:
“那老兒視靈藥如命,眼前有可求醫的機會,他若放過了那才不叫木流火了呢。”
周動聽到這裏啼笑皆非,原來這位哥哥一直将他的二師兄算計的死死的啊。
二人笑吟吟地看着木流火迅疾地掠了過來,青流火哈哈笑着說道:
“二師兄,我二人自行出去即可,不勞遠送。”
“滾!”
木流火将眼瞪圓了怒斥道:
“哪個來送你,我是着實舍不得周動兄弟,這樣的大才失之交臂可實在令人痛惜,想請周動兄弟再回去一叙。”
“哈哈哈……”
青流火聽到這裏大笑起來,臉上現出淡淡的不屑之se譏諷地說道:
“二師兄,别說這些沒用的,你不還是想請周動回去幫你醫樹嗎?你就說同意不同意我們進須彌聖域見大師兄?”
木流火愁眉苦臉地長歎了一聲,臉上的皺紋一下子都多了許多:
“天意,這些想來可能一切都是天機。将我視藥成癡的木流火放在這裏,可能就是給你這小子來鑽空子的。”
青流火聽到這裏一臉的狂喜,卻聽木流火接着說道:
“青子,我和你說清楚了,這仙葫寶樹你們給我醫好了,我才能放你進去,否則免談。”
青流火一時大喜,至少現在他二師兄已經有松口的迹象了啊。轉頭向周動看去,青流火滿臉興奮的神se說道:
“兄弟,咱們能不能弄到鴻meng玄氣,現在可全看你的啦。”
周動再次苦着臉說道:
“哥哥,我心裏可沒有底。”
青流火笑吟吟地說道:
“兄弟放心,既然事情擠兌到這種程度,就一定有辦法通過的,天機昭示我能取得鴻meng令牌就絕不會無緣無故,裏邊一定有其道理。”
周動都mi糊了,什麽亂七八遭的天機不天機的,他感覺眼前這兩個師兄弟都神神秘秘的,他們說的話充滿了機鋒,周動有很多都不能聽懂。
三人轉身再次向木流火的靈梵藥域行去,行過那片樹林,再次見到從裏邊走出來的女仙盈盈,這個女仙看到這三人同行折返,又将秀口緊緊地捂住,心中驚訝不以:
“這兩位叔叔不是走半晌了嗎,怎麽又回來了?跑來跑去的,鍛煉身法嗎?”
三人重新走回靈梵藥域,來到那方淡金se土壤的山坳之中。
周動心中忐忑,搜腸刮肚地将xiong中所知道的一些靈藥種植知識回憶起來。
當年甯蕊傳給他的那些玉簡都是精選,每一枚均靈驗無方,周動在玄機星上爲了應付差事,或多或少地看過一些,時日久了卻全沒放在心上,眼下急需靈藥知識,他回憶着各種關于可醫靈植的方子,卻實是沒有尋出幾個來。
偶爾的幾張方子,周動拼命地與眼前的古樹症狀應和上去,也感覺牛頭不對馬嘴。
青流火在旁邊說道:
“二師兄,給周動介紹一下這棵古樹的病症,讓周動也好心中有數。”
聽到這裏周動暗叫慚愧,情不自禁地苦笑。
醫樹之前當然要聽聽情況了,可笑他方才光琢磨着拼湊手段,卻連這最基本的一步都忘了。在前幾關周動通過手段meng混過去了,不過在這一關,他心中卻一點底氣也沒有。
誤打誤撞可能混過去,而你一旦真要認真起來,卻反而沒有了誤打誤撞那種幸運的效果了。
木流火愁眉苦臉地繞過古樹嶙峋luolu的粗壯樹根,走到古樹身邊,緩緩地拍打着古樹的樹幹說道:
“唉,說來話長。
這株古樹實是我在機緣巧合上得到的上古神種,漚心瀝血方才培育成功,長到了這麽高大。然而随着古樹越長越高,我卻發現,它對地力能量的渴求簡直到了瘋狂的地步,你們可以察看一下,我這塊靈梵藥域,上邊看着土壤厚密,其實地下的土壤早就已經完全的枯竭了。”
周動與青流火一聽,同時将手掌按在了古樹之上,借助着古樹的根莖,神識向下探查過去,這一看一下子将周動都吓了一大跳。
地下縱深數十丈,土壤已經完全的全無墒情,幹涸如沙。這株古樹竟然将地力吸噬到如此徹底,看起來讓人聳然動容。
木流火繼續苦着臉說道:
“這株仙葫古樹如此霸道,我的那幾棵靈植是我在拼盡了全力地情況下,才保住了一些地面墒情,讓它們還不至于就此脫養死去。
可是這株古樹我卻全無辦法了,我曾試研過各種方法,強行抑制它對能量的過量掠奪,讓它與天地平衡,與環境交融,但是均沒有什麽實效……”
聽到這裏周動詫異地問道:
“師兄,古樹需求能量,你就給它能量就是了,何必要抑制它呢?”
木流火聽到這裏滿臉詫異之se緊緊地盯着周動:
“兄弟,你是真不懂靈藥還是在哄師兄玩呢啊?這麽簡單的道理我能沒有想過?你師兄的手段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都給它加了多大的能量了啊,可是仍被它将土壤吸噬到如此幹淨,這世間還有什麽能量能夠滿足它的呢?”
青流火聽到這裏冷汗都下來了,心中暗叫要壞,看來周動兄弟要lu出馬腳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