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他抵達無雙城的時候,另外四批人馬要麽在趕路中,要麽還在征戰中。
唐風也不敢馬虎大意,随行十數人皆都改變了容貌,收斂一身氣息,白天就窩在客棧内休息不出,晚上才會出去打探打探四方的消息。
接連五天時間,一無所獲,無雙城這個戰家的最後據點真的已經被戰家給抛棄了,百裏之外的戰家也是悄無聲息,對即将到來的厄運沒有半點恐慌和對應之舉。
五天後,天聖宮的人來了。
秦且歌和火鳳找到了唐風,三人合計一番之後,秦且歌便将天聖宮的人馬化整爲零,分散到了無雙城内。
再過幾天,血霧城的人也來了,同樣分散到了無雙城的各個角落,一方面是害怕暴露行蹤,被戰家高手發現,另一方面也是方便探聽各路的小道消息。
三方人馬彙聚在一起,實力頓時壯大不少,唐風略微不安的心情也漸漸平複下來。
屋内,唐風一群人圍坐在一起,燭火如豆油,忽明忽暗,讓屋内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陰森。
“古家傳信過來,多則五日,快則三日,他們的家族精銳便會抵達這裏。斬魂宗那邊的進度也差不多,這一次這兩大勢力可謂是傾巢而出 還有段無憂這等高手坐鎮,隻要再等幾日,等他們的人馬到來,戰家……”唐風說到這裏頓了頓,眉頭微皺 有些遲疑道:“戰家應該就完了。”
衆人都是老江湖,哪裏聽不出唐風話裏的意思?“應該”兩個字,就包含了很多變故,也有很多不确定。
“風少你有顧慮?”湯非笑望着唐風問道。
“不知道怎麽的,總感覺不對勁,戰家沒道理就這麽束手待斃。”唐風緩緩搖頭,“但是我又想不到戰家能用什麽方法化解這次災難,它就算再強大,也隻是一個家族而已。司徒世家本來可以幫戰家,但是司徒世家已經被段前輩一怒之下剿滅了這個第四家族隻逃脫了家主司徒複和大長老司徒仇兩人。戰家以這樣的實力對上古家和斬魂宗,絕對讨不到什麽好處,更何況古家和斬魂宗還有我們這幫助力。”
“會不會是戰狂?”秦且歌聽說過戰狂的事情,也知道能與段無憂一教高下的高手是多麽厲害。
“不應該。”唐風緩緩搖了搖頭,“戰狂實力雖強,段前輩一個人就足以制衡他如果戰家真把希望寄托在戰狂一個人身上,那才是愚蠢至極!”
“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唐風見衆人神色凝重,也不由開口安慰了一句,說到底這些隻是他個人的擔憂而已沒理由去影響衆人的心思。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不會有作用。”血天河冷笑一聲,“等古家和斬魂宗的人馬一到,我們便打進戰家去到時候他們還有什麽手段就一目了然了。”
“血前輩說的是。”唐風聽的眼前一亮,心中的擔憂頓時消解不少。
現在再怎麽猜也猜不出戰家會有什麽後手,但如果将他們逼到絕境,他們就不得不将隐藏的手段展現出來了。
接下來的幾天,衆人也沒再浪費時間去打探什麽消息了,反正也探聽不到,索性便全都躲了起來打坐修煉。
一旦等到古家和斬魂宗的人馬到來,那就是一場大戰,現在自然要保持精力和實力的充沛。
這一夜,唐風正在參悟寂滅指,蓦然間一股極強的氣勢從遠方迅速接近。
這股屬于靈階上品的氣勢根本沒有隐藏的意思,就這麽大刺刺明目張膽地飛馳過來,而且還是從戰家總宅那邊飛過來的,嚣張至極。
唐風起身,閃出門外。旁邊的幾間房也迅速被打開,懶姐等人出現在唐風身側。
“走。”唐風說了一聲便急匆匆朝來人的方向迎了上去。
秦且歌大鳳和血天河自然也在同一時間感受到了這一股氣息,連忙飛出各自隐藏的地方。
無雙城外,面對着戰家總宅的一邊。以唐風爲首,十幾個靈階嚴陣以待,皆都緊緊地盯着遠處的虛空。
來人隻有一個而且氣息有些熟悉,唐風估計自己是認識對方的。
不多時,一道人影從空中落下,相隔幾十丈距離,唐風看清了來人的容貌。
微微一笑,唐風道:“司徒大長老,久違了。”
來人正是司徒世家的司徒仇,在虛天殿的時候唐風打過幾次交道,彼此間不算熟,但也絕不陌生。
司徒仇有些心虛,畢竟他隻是一個人,雖然是靈階上品高手,但對面人強馬壯,靈階上品也有四個之多,真要狠心留他下來,他恐怕也逃不脫。
心裏不禁将戰狂那老匹夫咒罵的體無完膚。
這一次他過來,完全是因爲戰狂的吩咐,倒不是要偷襲還是什麽,隻是要給唐風帶幾句話而已。
但深入虎穴這種危險的事,司徒仇哪有勇氣去幹?可在戰狂的淫威之下,他也不得不來。
哎,果然是鳥盡弓藏啊。司徒世家因爲段無憂的怒火,現在隻剩下兩個人了。在戰狂看來,即便這兩個人是靈階上品,恐怕都已經沒多大價值,危險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他們頭上。
不是一家人,心不齊啊。
想到這裏,司徒複懊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應該抱上戰家這條大腿,現在好了,不但得罪了其他人,戰家也不拿他當回事,這日子過的别提多憋屈了。
看了一眼唐風,司徒複遙遙一抱拳:“唐公子,别來無恙!”
唐風察言觀色,輕笑一聲道 “司徒大長老眉宇糾結,好像不怎麽開心啊。
老夫開心,開心的要死要活的!司徒複被唐風揶揄的隻翻白眼。
“風少,小心他有什麽陰謀詭計。”湯非笑在一旁低聲提醒。
“無妨,他是孤身一人來的,應該是戰狂有話要說,而且選在這個時候前來,這話應該是對我說的,還不想讓古家和斬魂宗知道。”唐風語氣笃定,心裏也挺好奇,戰狂到底想對自己說什麽。
隐隐地,他覺得這與戰家的退縮蟄伏有莫大關系。
而且看樣子,自己這些人進入無雙城的事也沒能瞞得過戰家的耳目。
“戰狂是否有話要你傳達?”唐風朗聲問道。
“你知道?”司徒仇吃了一驚,自己分明什麽都沒說啊,他爲什麽知道?
“猜到一二,隻是不知道戰狂要說什麽。”唐風微笑。
司徒仇遠遠地看着他,神色古怪,遲疑了好半晌才道:“戰老家主說了,唐公子若不想自己身邊的人受到傷害,趁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好,否則會唐公子定會後悔終生!”
此言一出,衆人臉色大變,唐風的神色驟然冷了下來,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機鎖定在司徒仇身上。
司徒仇心中一驚,他發現即便唐風這個靈階中品鎖定了他,他也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夠安然逃脫。
“你這是在威脅我?”唐風聲音冷厲,問話的時候緊張地查看了下身邊的人。
懶姐,小雅,小蝶,鍾露,小天,兩大殺神,歐陽羽,雷走,秦四娘,全都在,一年沒少。
“唐公子息怒,老夫隻是傳話之人而已。這話是戰老家主說的。”司徒仇趕緊撇清關系,開玩笑,真要把唐風惹毛了,他這條命就算是送在這裏了。估計戰家那邊也不會覺得有些什麽可惜之處。
唐風冷冷地看着他,一身氣勢急速攀升,回味着戰狂的話。
無疑,戰狂已經看出這場戰局的關鍵了,那就是自己。自己雖然隻是個外人,可手下擁有的助力卻絕對不少。自己一旦走了,血霧城和天聖宮也就不會留下來,到那時候,戰家便有了與古家和斬魂宗一教長短的資本。
到時候即便打不赢,自保總是沒問題的。
但是戰狂說的自己身邊的人,并沒有事啊!
想着想着,唐風面色一變,壞了!自己身邊的人可不單單隻有這些。莫師姐,詩詩,靈怯顔和小萌萌她們還在古家呢。
難道戰家已經将她們擒住了?不是沒這個可能,古家精英傾巢出動,那邊的防守定然很弱,一旦有強者過去,肯定是抵擋不住的。
可是臨行之前,古幽月親自保證過會将她們妥善安置的,絕對不會讓她們有絲毫閃失。
唐風的臉色越發陰沉,一身氣息不受控制地鼓蕩起來,壓制着心頭的憤怒,開口問道:“不知戰狂說的人,到底有誰?”
司徒仇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心中暗道不妙,剛才那兩句話顯然是觸動了這年輕人的逆鱗,這家夥已經動了真火了。
戰狂啊戰狂,老夫這次是真被你害死了,即便做鬼」也不能放過你。
“這一點老夫不知,老夫說了,我隻是傳話之人!話已傳到,老夫先行告辭!”司徒仇哪敢有逗留,迅速說了一聲馬上就要逃跑。
“給我拿下他!”唐風心中急切,怎會讓司徒仇逃了?話音一落,便抽出了長劍閃将出去,一群人聞風而動,緊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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