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原本以爲那是一套修煉用的***,唐風這才不感興趣,卻沒想到這是一套武典的心法,而且是如此詭異犀利的武典。
寂滅指,如果真的如羅武天所說,那麽這一套指法的威力就已經不能用逆天來形容了。不傷人皮肉,專打經脈和罡氣,這種攻擊唐風從未見過,也從未聽過。
等閑招式和功夫,也隻有在破除敵人的護身罡氣之後,這才能對别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如果運氣不好打出來的傷害不夠,還不能取人性命,頂多隻會給别人帶來一些皮外傷而已。
但是寂滅指這玩意就夠陰險了,一指點過去,敵人自以爲沒受什麽傷害,實則體内的經脈都被點破了,多點幾下,敵人體内罡氣運轉不靈,勢必會影響别人發揮,可想而之威力有多大。
當然,任何厲害的招式都必須得以使用者自身的實力爲參數,如果使用者實力不夠,即便招式再逆天也無濟于事,否則羅武天和楚煙霞也不會被謝雪臣給囚禁在這裏了。
後半夜功夫,唐風一直在跟羅武天學習寂滅指的心法和指法,時間倉促,羅武天也沒能說得太詳細,隻是照本宣科,将自己知道的東西灌輸給了唐風,好在唐風領悟能力不錯,雖然隻聽了一遍,倒也将心法和指法大部分都記了下來,偶有困惑的地方,開口詢問一次,羅武天也會極盡詳細地說明。
一夜的學習,唐風沒能試驗寂滅指的威力到底如何,但是這一套指法确實以詭異陰險著稱,運功路線也和别的武典大爲迥異,隻是讓唐風有些疑惑的是,羅武天知道的好像也不盡完全。
“羅兄,這套指法不完整麽?”唐風開口問道。
羅武天尴尬地笑了笑:“恩人慧眼如炬,指法确實不完整,是我們夫妻偶然間獲得的,隻有上中兩部,至于下部卻不知在何方,幸好心法是完整的,否則根本發揮不出威力來。”
不過盡管隻有上中兩部指法,也已經足夠了,沒有下部,雖然無法修煉到極緻,不能無視别人的護身罡氣,但是隻要被寂滅指點中,敵人的經脈勢必會受損。
學習這個東西唐風也不是心血來潮,他習慣使用暗器,但是人在江湖飄,總是有要和敵人面對面過招的時候,以往他總是依仗着一些劍招化險爲夷,但是随着自身實力的增長,再加上沒有合适的武器和劍法,以前使用的劍招已經有些顯得不堪大用了。
如今再學習這樣一套高深陰險的指法,這樣日後再和敵人貼身搏鬥的時候,肯定能狠狠地陰别人一把,不過前提是唐風得把寂滅指修煉好才行,這是一個長久的功夫,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
學完寂滅指,天色也快亮了,唐風辭别兩人回到水牢入口處喚醒了刑不名。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唐風一直都在馬長生的屋子***悟寂滅指的玄妙,越是修煉越是感覺這套指法相當不簡單。唐風的雙手,是釋放暗器的雙手,靈活異常,相當适合修煉這種詭異陰險的指法。
不過說起來,這指法施展出來的時候有點陰柔的唯美,唐風隻學了上中兩部二十四式指法,每一指點出去,罡氣的運功路線都不同,這就是寂滅指心法的輔助,唯有心法輔助,寂滅指才能達到最大程度的殺傷。
這玩意倒是很适合女人來學習,畢竟女人天生就心靈手巧,不過唐風可不管它,不管是黑貓白貓,隻有抓到老鼠才是好貓。
修煉這一套指法是相當消耗罡氣和體力的事情,再加上唐風需要時不時地維持着馬長生的容貌,體内罡氣消耗巨大,平均每天丹田都會枯竭一次,不過這也讓他因禍得福,丹田枯竭之後,修煉起無常訣來更加容易,聚攏天地靈氣的速度也更加快速,十幾天下來,倒讓自身體内的罡氣凝練了不少。
唐風在尋思着自己是不是該把罡心處那些陰魂記憶中的武典全抄寫下來了,那些人掌握的修煉***對自己雖然沒什麽用,可用來擴充一個門派的儲藏卻是相當不錯的。而且這些人中不乏高手的存在,掌握的武典說不定對自己就有用處。
不過這個想法隻是在唐風腦海中轉了一圈而已,他現在已經得了寂滅指,如果再學習其他的東西,就有點貪多而嚼不爛了,再者說,也沒有這個時間。
這一夜,唐風如以往一樣坐在屋内修煉寂滅指,等罡氣消耗完了之後就運轉無常訣,到了後半夜功夫,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随即門框仿佛被什麽東西打了一下,發出叮地一聲響動。
唐風蓦然睜開眼睛,沉聲喝道:“誰?”
外面沒有任何動靜,腳步聲也越行越遠,皺了皺眉頭,唐風站起身打開房門,卻見房門上插着一柄飛刀,飛刀上綁着一塊白布。
取下飛刀走回屋内,解開白布湊着燈光仔細看了看,上面隻有幾個娟秀的字體:“明夜總攻!”
唐風忍不住呼了一口氣,這躲躲藏藏的日子,總算是到頭了。雖然說有以假亂真這個能力,在黛雪宮内也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可唐風一直都藏頭露尾,這些日子低調到不能再低調,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即便出去也隻是每三天一次的守夜而已。
沒有人喜歡當别人,每個人都願意做自己,唐風也不例外。
這字體一看就是女人書寫,不知道是風飄絮寫的還是花不語寫的,應該是讓飛雪樓的心腹弟子給自己傳遞過來的。
隻有一天,謝雪臣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唐風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盤膝坐了下來,唐風沒有再繼續修煉寂滅指,而是全心全意地運轉起了無常訣,他需要養精蓄銳,以應付明天的大事。
……
夜風徐徐,天上一輪明月普照大地,柔和的月光傾洩而下,籠罩着整個黛雪宮。
人心蠢蠢欲動,今夜注定無人入眠,數之不盡的黛雪宮高手們都隐藏在暗處,等待着那一聲召喚。
今天就是妃小雅收複黛雪宮的日子,唐風一個人站在屋頂處,清涼的夜風拂過他的臉頰,衣衫嘩嘩作響,他的雙眼緊緊地盯着一個方向,他在等待,等待那些該來的人。
子時剛過,黛雪宮正門處仿佛傳來了一陣騷動,随即又平靜了下來,緊接着,好幾道身影從那邊遙遙飛了過來。
明月下,這幾道身影印在唐風的眼簾中也不過是幾個黑點而已,但是唐風卻已經認出了他們到底是誰。
來的人并不多,隻有五人而已。
笑叔和斷叔一馬當先,勢若雷霆,重若山嶽的殺氣肆無忌憚地彌漫着,人還未到,唐風就仿佛已經嗅到了空氣中飄蕩的血腥味。
笑一葉輕飄飄地跟在他們身後,盡顯一股陰柔的森冷,再後面是兩個女人,妃小雅一臉陰沉又有些激動地重回到這個闊别了好幾年的地方,一雙美眸中隐藏着無盡的殺機,雪女葉已枯跟在最後方斷後,她的實力最強,可這次過來也隻不過是保護唐風和妃小雅的安全罷了,如果有可能的話,她還需要和歐陽羽交手,畢竟隻有她,才能和靈階高手過過招。
唐風将手指放在嘴中,使勁吹了個口哨。當清脆嘹亮的口哨聲如莺泣一般響起的時候,整個黛雪宮轟然大亂起來。
那些隐藏在暗處埋伏着的高手們全都出動了,尋找着謝雪臣的心腹,肆意殺戮,整個黛雪宮一瞬間陷入了腥風血雨之中。
這些人,全都是通過花不語送出去的解藥解除了雪髓寒冰毒的高手以及他們的心腹弟子,以往他們迫于謝雪臣的淫威,不得不屈服,但是現在,雪髓寒冰毒已解,再加上黛雪宮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兩位殺神強勢回歸,新仇舊恨一并湧了上來,自然是想殺個痛快。
飛雪樓的女弟子們清一色的黑色勁裝,在恬靜如水和妩媚如妖的兩位樓主的帶領下,齊齊沖出了飛雪樓,直接朝天譴宗所在的地方殺了過去。天譴宗,是整個黛雪宮最堅固的防衛力量,謝雪臣上任之後自然是在裏面安插了大量心腹,所以花不語和風飄絮兩人必須将天譴宗奪回來,以減少無謂的傷亡。
此刻,湯非笑等人已經飛到了唐風身邊,笑叔急忙道:“風少辛苦了,老宮主身在何方?”
妃小雅緊張地望着唐風,聲線有些顫抖地問道:“他現在怎麽樣?”
好些天沒見了,如果不是事關老宮主的安慰,堡主大人肯定會不顧一切地撲到唐風懷裏,可是現在,她卻沒有這個心情,甚至連寒暄都省去了。
“沒死。”唐風隻能這麽回答她,“跟我來吧。”
費盡功夫,就是爲了要營救老宮主出來,要不是因爲這個,湯非笑等人早就闖入黛雪宮取下謝雪臣的狗頭了。
在唐風的帶領下,衆人一路往擒天峰所在的地方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