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又走進了孔家的宅子,唐風的目标是賬房,反正自己不是真的孔立,就讓少爺把孔家的家底敗光好了。
手搖着孔立的那把普通折扇,唐風一路直奔賬房而去。
孔家身爲定康城第一大家族,背後有一位黛雪宮長老撐腰,可以說定康城内的所有産業,孔家幾乎占了有三分之一左右。這個城市比靖安城要大上三倍有餘,可想而之這些年積累下來的财富有多少。
賬房内冷冷清清,倒不是說這裏無人光顧,而是一般時候很少會有人到這裏來,隻有每個月的特定幾天,才會有人将産業中賺取的銀子送到賬房處,在這幾天時間,賬房裏是很熱鬧的。
唐風走進去的時候看到一個半大老頭正坐在桌子邊,手上端着一個小巧的紫砂壺,一邊品着茶水,一邊逗弄着籠子裏的青頭鹦鹉,這隻青頭鹦鹉神氣的很,在籠子裏蹦來蹦去,歡暢無比,時不時地蹦醚出一兩句不成型的話,讓那半大老頭笑得一張老臉都皺成的棗子。
察覺到有人進來,半大老頭擡頭看了一眼,他不知道誰會在這個時間跑到賬房來,明明沒到算賬的時候啊,隻看了一眼,這個半大老頭就脖子一縮,手上的紫砂壺差點跌落在地上,一張老臉都快成苦瓜了。
“福伯,早啊!”唐風将折扇插在後茸處,走到籠子邊逗了逗那隻鹦鹉。
“孔少爺”孔少爺……”鹦鹉頓時煩噪了起來。
“乖*……”唐風贊賞一句。
被唐風喚作福伯的半大老頭一臉菜色,猜疑不定地看着唐風,半晌才歎了口氣,道:“少爺”哪陣風把您給吹過來了?”
他知道這位少爺來賬房是幹什麽的,他除了來提錢用難道還能來看望自己麽?可是即便知道,他也不敢直說,這個敗家子的口袋就是個無底洞,給他多少錢都會敗光。
能夠掌管賬房,肯定是一個家族最核心的成員了”福伯就是孔家的老人,在孔立爺爺在那一代服侍着孔家,一路至今,少說也有五十年光景。可以說,他是看着孔立長大的,深知這個少爺的纨绔本性和敗家程度。
正是因爲他的忠心,所以現在的孔家家主,也就是孔立的父親,才會讓他來掌萃賬房。
“福伯,随便拿個幾百萬兩銀子來huāhuā。”唐風獅子大開。”這個數字差點把福伯驚癱在地上。
“兒…………幾百萬?”福伯覺得自己的嘴巴都有些不利索了,還随便?
幾百萬兩,孔家倒不是拿不出來,可是這個數目太大了,幾乎相當于孔家一年收益的一半多。誰敢做主把這麽多錢給一個敗家少爺啊,至少福伯是沒這個膽子。
“怎麽?不給麽?”唐風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也就走過過嘴瘾,雖然他不知道孔家的家底有多少,可幾百萬并不是什麽小數目,他也知道福伯肯定是不會給自己的。但是敲詐勒索這東西,跟做生意是一個道理,漫天要價,落地還錢。
唐風從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手上擁有最多的錢也就是二十多萬兩而已,他覺得自己這次能從這個福伯這裏弄到五十萬兩就足夠自己用很長一段時間了。
“少爺,您要這麽多錢幹什麽?”福伯當然不會給唐風幾百萬,可他知道自己不給他一點錢意思意思的話,這少爺絕對是不肯善罷甘休的。
“當然是來huā了。”唐風信口答道。
福伯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小心翼翼地道:“少爺,不是福伯我不給你啊”隻是我也沒這個權利,不如你去請示一下家主”如果家主同意,别說幾百萬,就是把賬房鑰匙給你,我也沒意見。”
唐風白了他一眼:“你真把少爺當白癡麽?那老家夥會給我幾百萬才怪*……”
福伯使勁擦拭着額頭的冷汗:“可是……”
唐風冷笑一聲:“福伯啊,你是家族中的老人,少爺我确實不能殺你,要不然那老家夥肯定要發飙,不過呢……你的這隻鹦鹉怎麽看着有點奄奄一息的樣子?是不是快要死了?”
福伯的臉色頓時變了,帶着哭腔道:“少爺啊,孔福我一生無兒無女,也就這隻鹦鹉能陪我解解悶了,您可不能對之下毒手啊。”
“我有說對之下毒手麽?”唐風覺得自己實在是有點不太地道,靠這種手段來威脅一個老人,但是說到底,這是孔家惡少的本性,唐風隻不過是在模仿而已。
福伯一臉爲難的表情,内心中天人交戰,一會看看唐風一會又看看自己的寶貝鹦鹉,過了好半晌才一咬牙,道……少爺,我可以做主給你提二十萬,再多就沒有了。
二十萬,并不是他能做主的。
這是孔家家主交代下來的事情,孔家家主也知道孔立的纨绔本性,知道下人無法阻止他敗家,所以對孔立的私房錢控制的比較嚴格,他之前就對孔福說過,如果孔立來提錢,一個月最多給他提二十萬。
孔福現在也隻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唐風一張臉頓時扭曲了:“二十萬,當少爺是叫huā子麽?”
一邊說着一邊陰測測地看着那隻鹦鹉,點頭道:“不知道鹦鹉湯是什麽味道*……”
其實這會他已經比較滿足了,二十萬不多,可也不少,自己并不需要太多的錢,他這麽說完全是抱着能壓榨一點就壓榨一點的心思,反正孔家的人也不是什麽好人,否則也不會任由孔家惡少在定康城内橫行無忌了。
猛虎固然耳怕,養虎的人才是罪魁禍首。
福伯都快哭了,一個勁地央求唐風手下留情,千萬不能對他的寶貝鹦鹉平手,信誓旦旦說二十萬已經是自己的底線了,再多的話,肯定要被家族責罰。
唐風見好就收,折騰一個半大老頭畢竟沒什麽意思,正準備讓他把二十萬拿出來走人的時候,福伯突然開口道:“少爺您真的要是想要錢的話,就去定康城逛逛吧*……”
“去那幹什麽?”唐風問。
“再過五天時間,城中的産業就要把賺到的銀子送到賬房來了。”福伯答非所問,語氣也是虛弱的一塌糊塗。
唐風一愣,旋即明白了。
也就是說,定康城内孔家的産業中,現在有近一個月的盈餘。如果自己以孔家少爺的名義前去把銀子都弄來,那豈不是要大賺一筆?
不錯不錯,唐風頓時喜上眉梢,用力拍了拍孔福的肩膀,道:“福伯,少爺喜歡你!”
福伯哪敢接腔,唯唯諾諾,小聲道:“少爺,這事可千萬不能告訴别人是我告并你的*……”
“放心,咱倆穿一條褲子,我哪可能出妻你呢?不過若是提前走漏了風聲,嘿嘿…*……”
“我知道*……”福伯頓時焉了,他本來想等這個少爺走之後趕緊去家主那報信,讓家主好好治治這個敗家少爺,可被唐風這麽一威脅,他哪還敢去報什麽信,隻能把這事藏着掖着,要不然出了纰漏,少爺固然不好過,他可能更難過。
“那就先把那二十萬兩拿來吧。”唐風伸出了大手。
孔福無奈,隻能提出二十萬兩銀子遞到唐風手上,唐風也沒數,直接塞到了懷中,開口道:“福伯,跟你打聽個事。”
“少爺還有什麽吩咐?”孔福的臉色不太好,他恨不得一腳把這個少爺給踹出去。
“聽說兩天後家族會運送物資去黛雪宮?是不是有這件事?”
“是的。”福伯點了點頭,緊張的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下來,“每個月都是在這天送東西去黛雪宮,少爺您打聽這個幹什麽?”
唐風一笑,沒有回答他,繼續問道:“那是誰負責運送?”
“好像是二長老。”
二長老麽?唐風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個老頭的身影來。孔慶魚,是一個比較頑固的老家夥,而且在孔家,好像不怎麽待見孔立,可以說整個定康城,孔立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這個二長老。
孔家沒有大長老,因爲原本的大長老晉升天階之後,就去了黛雪宮,孔家以示恭敬,大長老這個職位一直空着。而且這個二長老跟大長老是親兄弟,一個叫孔慶魚,一個叫孔慶周,也正是因爲有這層關系,他才敢對孔立随意打罵叱喝。
這下難辦了,得想個法子讓他帶自己去黛雪宮啊。
但是二長老爲人古闆,不喜女色,也不好酒,唯獨對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感興趣。唐風眼珠子轉轉,頓時有了主意。不過就算這個辦法不行,唐風也可以硬來,反正自己是孔家少爺,跟随車隊前往黛雪宮有什麽大不了的?
打聽完這些,拿了銀票,唐風才心滿意足地道:“少爺去賺錢了*……”
福伯身子一抖,面無人色。他還以爲唐風是要去定康城那些産業收錢,其實唐風哪敢現在去?兩天之後孔家才會前往黛雪宮,現在去禍害孔家的産業不是找不自在麽?所以最好的時間是前一晚上過去,那樣即便第二天孔家家主得到消息,唐風也已經跟着二長老進入黛雪宮了。
不過他現在确實是去賺錢的,有二十萬兩銀子,而且還有将近兩天的空閑時間,唐風自然不可能窩在孔家裏面,趁着這個機會去禍害禍害别人倒也無傷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