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點上來看,妃小雅确實已經是一流高手了,她在如此近的距離能夠這麽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招式,平常人是完全做不來的。
面對一位天階上品高手的攻擊,雪女也是不得不費荊七解。
兩提中間隔着一個唐風,再次展開了屢戰。和上一次遠遠地旁觀不同,唐風這一次完全是陷入了兩大頂尖高手的戰鬥漩渦之中,他也不敢亂動,兩大高手的殺招全圍繞在他的身邊,一旦亂動被波及到就不太美妙了。
這到底是怎麽了?唐風感覺莫名其妙的,什麽時候自己成了香饽饽了?妃小雅想保護自己唐風還可以理解,可這個女人是怎麽回事?她的招式分明也是有點護着自己的意思。
“不要打了……”戴執事菩口婆心地勸解着,他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有做沒事老的一天,這個職業跟他的本性和脾氣完全相饽。
兩個女人誰也沒聽進戴執事的話,這一次戰鬥沒剛才完全不同,因爲大家都顧忌到唐風的存在,所以出手完全沒辦法盡全力,招式雖然猛烈,可打的是小心翼得,生怕波及到身邊的這個男人。
到底雪女還是技高一籌,對拼了二十多招之後,妃小雅被雪女一五逼退,與此同時”雪女将唐風拉到了自己身後,招在唐風前方,警愠地看着妃小雅,冷聲道:“你再敢過來我一五殺了你!”
“把唐風還給我!”妃小雅委屈死了,這個老女人,賊婆娘家爲什麽對方見一次面的小賊如此感興趣?
“不要打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把話說開就不會有誤會了。”戴執臉終于插上話了”趕緊招在兩個女人的中間。
“……”唐風在雪女的身後輕聲喊道,“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一回臉?”
“執事,你說她是自己人?”妃小雅疑惑地看着戴執事。
“恩。”陰冷的男人鄭重地點了點頭。
妃小雅眉頭一皺,嘗試着散去了敵意”果然,對面那個如冰雪一般清冷潔白的女人也放下了警惕之心,将水寒五拖回五鞘。
雪女深吸了一口氣,嬌軀不可柿止地有些輕微地顫抖起來,緩緩閉上眼睛,然後慢慢地轉過身,睜開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唐風。
當四目相接的那一瞬間,無論是唐風還是雪女,内心都湧出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家是一種溫馨的感覺。
唐風眉頭一皺,細細地盯着面前這個女人,看着她臉上挂起一抹如釋負重的微笑,這抹微笑讓人感覺很溫暖,很惬意。
從未有人能給唐風這個感覺多現在的他,站在這個女人面前家竟然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雖然未曾謀面,可唐風卻從她的笑容中感受到那種長輩對晚輩的關愛沒包容。
漸漸地,她的雙眸中滲出了一些水霧,化作點點淚水”順着蛟好的臉頰滾落下來,可是她依然在笑”那是如沐舂風的微笑家不帶一絲作假的笑容。那雙眸子中”充滿了愧疚都膽怯,欣慰沒開心”各種各樣的感情交織在其中。
唐風忍不住心頭一疼,強壓下心中的酸楚,唐風開口道:“請問,閣下是雪女前輩麽?”
一身冰寒的氣息,如萬年不化的冰山,腰間的利五更是有神兵的特征,不出意外的話,這柄五就是和不壞甲産生共鳴示警的水寒五。而水寒五的主人絕對就是雪女了。
隻不過,讓唐風沒想到的是多雪女居然如此年輕漂亮,畢竟笑叔在十年之前沒雪女交過手,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有二三十歲左右了。這都十年過去了,雪女的樣子看起來還是跟二三十歲差不多。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唐風很清楚地看到對方的面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
雪女的心口揪着一般的疼痛,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前輩……麽?這一句客客氣氣的話語猶如萬支針一般,使勁地紮着雪女的心口,那是無聲的懲罰,對她這十幾年來所做所謂的懲罰。
輕輕地伸出一隻手,撫摸上面前這個男人的臉頰,雪女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噗噗地流了下來。
唐風本能地想迹開,可一看她這個樣子,卻又不忍心這麽做。
“我以性命擔保,他就是唐風。”戴執事在一旁信誓旦旦地說道,他還怕雪女不認識唐風,在來的路人他曾經聽兩大殺神說過,雪女和唐風從未謀過。
雪女緩緩地搖了搖頭,已經不需要證明了。面前這個男人的容貌,和那個人是何其相似?即便是在茫茫人海中見到他,雪女也有把握在第一時間認出對方的身份。
骨血親情,血濃于水!
“前輩?”唐風不明所以,盡管心頭也是酸楚的一塌糊塗,可卻強壓下自己的感情,努力鎮定地喊了一句。
雪女曬然一笑,收回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輕聲道:“你長這麽大了。”
這顫抖的聲音終于敲碎了唐風完心裏最後一絲防線,他也不知道怎麽搞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前輩認識我麽?”唐風雙眼紅的跟免子一樣。
雪女微微點了點頭:“認識,在你還很小很小的時候,我抱過你,給你洗過澡,你後背第三根肋骨上,有一顆黑痣對嘛?”
唐風點了點頭。雪女這種高手沒必要欺騙他,她既然這麽說,那肯定是跟自己淵源不淺了。
“請問您跟姑姑是什麽關系?”唐風繼續問道,本能的感覺讓他有些期待,又有些迷茫,也有些想逃迹和不敢确定。
“我尴尴”雪女的指尖被捏的發白,“我是她的師姐,十幾年前離開天秀外出遊曆,所以你一直都沒有看到過我。我叫葉已枯”你可以叫我葉姑姑。
天知道說出這番話需要多大的勇氣,但是雪女不敢點明自己的身份,膽怯沒恐慌讓她逃迹了真相,她怕面前這個孩子會責怪她。她虧欠對方太多太多了!
胸口一陣陣地抽疼,嘴裏不停地漫着苦千,雪女的臉色也蒼白了起來。
“我還從不知道姑姑還有個師姐呢。”唐風也不禁松了一口氣,面上扯出一絲艱難的微笑。
不過,雪女居然是自己的長輩,這委實讓唐風有些吃驚沒難以置信。當初聽笑叔說起雪女之名的時候,唐風對這個傳奇的女子崇拜無比,現在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讓唐風很有些不太真*實的感覺。
唐風沒雪女在談話的時候,妃小雅在一旁臉色都綠了。
她一想起自己剛才對這個女人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就恨不得找根繩子把自己勒死算了。
若是早知道這個女人是唐風的長輩,自己說什麽也不會罵出那些難聽的話啊?自己居然要把唐風的姑姑的衣服給扒光?這可如何是好?
“教……這執臉!”妃小雅一隻手搭在戴執季的肩頭,兇猛的罡氣迸發出來,猛烈地朝戴執事身上沖擊過去,咬牙切齒無比悲憤地問道:“這種事情,你爲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戴執事臉色如常,一邊化解着妃小雅的罡氣,一邊淡淡地開。道:“屬下無能,屬下也是直到現在才明白雪女沒唐風的關系,請堡主責罰!”
“呵,這……呵呵。”妃小雅幹笑兩聲,責罰有個屁用啊!在自己心上人的長輩面前,自己的形象已經不值一文錢了,你叫我如何撫回自己那破敗不堪的形象?你叫我日後如何沒這個長輩相處?妃小雅覺得自己此刻還是死了好點。
“堡主洪福齊天,居然能冰火島裏脫困而出,實在讓屬下欣喜若狂。”戴執臉猛拍馬屁。
妃小雅扭頭掃了他一眼,陰森森道:“既然你不知道,錯不在你,不要拍馬屁了。”
“堡主大人英明神武,厚德載物,德被天下,寬宏大量”屬下感激涕零,誓爲堡主上刀山,下火海,抛頭顱,撒熱血,效死以報!”戴執臉繼續拍馬”他知道堡主大人肯定是要折磨自己了。
“玉兒?”唐風直直地看着站在一旁如木樁一般臉色發青的妃小雅,疑惑地問道:“戴執事剛才喊你什麽?”
妃小雅一驚,惡狠狠地瞪了戴執事一眼,這才委屈可憐地來到唐風面前,輕聲道:“其實……我是烏龍堡的堡主妃小雅。”
“哈……這”唐風踉跄兩步,“我怎麽不知道這種事?”
“對不起。”妃小雅垂着腦袋道,“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可我也是玉兒啊。”
“你爲什麽要瞞着我呢?”唐風百思不得其解。
“我怕你……這跟我在一起有壓力。”,妃小雅擡起眼皮掃了唐風一眼,發現他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生氣。
唐風确實沒生氣,被妃小雅這麽一攪和,正好讓他從和雪女見面的那種酸楚感中解脫了出來,倒也算是件好事。
若是在别的時候得知真相,唐風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生氣,但是被人騙了這麽久,心中對對方的信任程度肯定會降低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