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這種軟軟的動物,就是男人天生的克星!
相比較唐風現在悠閑的生活,烏龍堡堡主大人妃小雅這幾日可算是度日如年了。
自從那天從唐風的屋内逃回來之後,她就一直有些心神不甯的感覺,經常會一個人坐在桌子邊,雙手托着下巴對着一個東西看半天,一動也不動,臉上的表情也是時喜時嗔,有時候更會發一些無明業火。讓那些一直伺候着她的侍女們每日都是膽戰心驚的。
而且,侍女們發現,堡主大人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件男人的衣服,被她洗的幹幹淨淨地放在一個挂件上撐着,心情好的時候她會盯着這衣服,臉頰通紅,雙眸含春,心情若是不好了,直接将衣服丢在地上,整個人都蹦跶到衣服上使勁地踩啊踩啊,一邊踩還一邊不停地咒罵不已。
等發洩完之後,她總是會很心疼地将衣服撿起來,一臉糾結的表情,再去把它洗洗幹淨,每次都這樣。
才不過幾天時間,這件衣服都變得破破爛爛起來,可堡主大人依然将它當成寶貝一樣,從不洗衣服的她,即便自己吃點苦,也不讓侍女們插手。
幾個侍女觀察了好幾天,再綜合一下堡主大人這一個月以來的反常現象,得出了一個聳人聽聞的結論:堡主大人……發春了!
每個女人都有這種經曆,隻不過堡主大人好像來的更晚一些,當别的女孩每日思念自己的心上人的時候,堡主大人在苦練功法,當别的女人在和心上人花前月下的時候,堡主大人依然在苦練功法。當别的女人成親生子的時候,堡主大人依然在苦練功法,練就一位頂尖的天階高手,卻空了一副女兒心,但是現在,這個一直空蕩蕩的女兒心中,應該裝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以現在堡主大人的表現來推斷,讓她發春的對象應該是還沒能完全俘獲住她的芳心,隻是讓她有點又愛又恨,否則也不至于會對那衣服做出那些事情了。
可是……堡内到底哪個男人能讓堡主大人這樣?侍女們實在是好奇的很,有心八卦想去問問,又沒這個膽子。
幾夭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明天就是烏龍堡今年的弟子正式試煉的日子,幾乎每個人都或期待或緊張了起來,因爲在别的門派或者宗門,所謂的試煉隻不過是變強或者選拔精英弟子的方法,就算不小心受傷,也不會緻命。
但是烏龍堡不同,這裏是殺手的天堂,是整個李唐帝國最優秀的殺手培養基地。想成爲最優秀的殺手,就得先做好被殺的準備,所以這裏的試煉,比任何地方都要兇險萬分,稍微不小心就可能身死人亡。
每一年烏龍堡的弟子都會有幾百人,但是活着通過試煉的,不過幾十個人罷了,通過一層層死亡的考驗,剩下的這些人,才是精英中的精英,才堪大用。
妃小雅在自己的屋内躊躇彷徨了半天時間,總覺得有些心神不甯。
這幾天一直都是如此,可今天尤其強烈。
這幾天她整夜整夜的都睡不好,一閉上眼睛就浮現出一個男人的臉龐,還有那朝自己不斷逼近的嘴巴,無論如何都睡不着,每次都是運功強迫自己才能睡去,可即便是睡着了,夢中的東西也盡是他和她之間發生的點點滴滴。她覺得自己甚至都有點魔障了,身爲天階高手,她當然知道這是一種心病,如果這個心病不除,日後絕對後患無窮。
心病怎麽能除,唯有斬斷心魔!
是的,自己還有大仇未報,自己不能再這樣兒女情長下去了,更何況,那個男人隻不過是個玄階境界,跟自己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差距巨大,如何能在一起?還有,這隻是自己單方面誕生的情感,他心裏到底怎麽想的,自己并不清楚。
妃小雅想去斬斷自己的心魔,卻又有些不忍心,斬斷心魔之法很簡單,殺死能成爲自己心魔的存在就行了,也就殺掉那個叫唐門的男人!
妃小雅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腦海中勸誡自己不要沖動,卻已經無法抑制住心頭的魔障了。去殺了他吧,趁現在還沒根深情種,殺了一了百了,自己心魔能除,也不會再爲此煩惱。
想到這裏,妃小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将那件已經破破爛爛的衣服放在臉龐下,捂住了自己的俏臉,淚水慢慢地打濕了衣服。
你是第一個進入本堡主心中的男人!但是你的實力太低!
所以必須得死,這樣才不會妨礙到自己,如果你是個天階,或許還能留你一命,因爲天階的實力對本堡主的複仇有些作用。
半晌,妃小雅才擡起頭來,臉上迷茫和彷徨的神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堅毅。将手上的衣服放在桌子上,臉上冷冰冰地轉身朝門外走去。這個決心是好不容易才下的,妃小雅覺得已經沒有什麽事能改變自己現在的想法了。
因爲明日就是正式進入試煉的日子,所以烏龍堡今年進來的弟子全都在屋内打坐修煉,努力想将自己保持在最完美的狀态,妃小雅一路走來,沿路倒也清淨的很。
再往前十丈,就是那個叫唐門的住處了,越往前走,妃小雅覺得自己的步伐就越沉重,甚至有點舉步維艱的感覺,她努力不去想任何事,隻将唐風想成自己報仇道路上的一塊絆腳石,心情這才緩和一些,既然是絆腳石,就得徹底清除!
已經到了,站在唐風的房門口,妃小雅深吸一口氣,臉色瞬間如冰霜一般冷厲,她在腦海中不斷地模拟着等會即将發生的情景,推開門之後,直接對着那個男人的腦袋打出一掌就能完事,很簡單也很直接的事情。
恩,就這麽辦!可還沒等妃小雅有所動作,裏面突然傳來了唐風的聲音,聽到這個讓自己糾結萬分的聲音,妃小雅的動作一頓,停留在了原地。
他應該不是在自言自語,而是在對另外一個人說話。妃小雅眉頭一皺,怎麽這個時候唐門的屋内還有人?
屋内,唐風還不知道那個喜怒無常的堡主大人再一次堅定的要殺他的決心,也不知道大難即将臨頭,他還依然坐在床上,腦袋上的繃帶已經解了下來,身上的外傷基本都已經疼愈,就是身體還有點虛弱。
剛才何香凝又來了,幫唐風洗洗換洗的衣服,打掃了一下房間,做完這些之後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坐下來陪唐風說說話。
“你爲什麽這麽迫切地想要變強?”唐風一直很好奇這個問題,從之前接觸的點點滴滴來推斷,何香凝是要複仇。隻有強大才能複仇,但是這麽一個大擔子壓在一個小女人的身上,委實有些重了,每次看到何香凝那不顧一切想要複仇的眼神,唐風就有些同情她。
坐在床邊的何香凝的神色變了一下,變得痛苦萬分,嬌軀都忍不住有些顫抖了起來,仿佛是回想到了讓她感到驚悚的夢魇。
“不想說就不說吧,我隻是随口問問。”唐風歎息一聲,這個世界刀光劍影,爾虞我詐,又何來什麽快意恩仇之說?
何香凝緩緩地搖了搖頭:“我要替死去的父母和弟弟報仇!那個人,當着我的面殺了我全家人,還殘忍至極地卸開了父親的屍骨,當時我就在旁邊,父母和弟弟的鮮血澆透了我的身體。他沒有殺我,故意留了我一條命,叫我去找他報仇!”
“這個人是誰?你知道他的名字麽?”唐風眉頭一皺,心想這肯定又是個變态,殺人者一般都會斬草除根,可他卻故意留了何香凝一命讓她去報仇,隻有心理極其變态的人,才會做出這等非同尋常的事情。
“本來我是不知道的,但是他告訴我了。”何香凝點了點頭,目光變得仇視無比,“黛雪樓的第六号殺手,鳳驚聲!他告訴我,如果想找他報仇,就來烏龍堡,這裏才能讓我迅速變得強大起來。”
“這就是你來這裏的原因?”唐風微微歎息一聲,上次在鹽城遇到何香凝的時候,唐風就已經将她的事情看出了一點,但是卻沒想到如何曲折。怪不得她非烏龍堡不進,若是當時考驗失敗,即便能進入黛雪宮從最底層的弟子做起,可那個黛雪宮的鳳驚聲必定也是在那裏的,難免會遇到。以何香凝這強烈的複仇心理,遇到自己的仇人卻無法殺死他,心裏的痛苦可想而之。
隻有來烏龍堡,等變得足夠強大之後,再去找鳳驚聲複仇才是正道。
“恩。”何香凝點了點頭,擡頭看着唐風好奇道:“你又爲什麽來這裏呢?難道真是被人騙來的?”
唐風苦笑一聲:“開始是被人騙的。但是我留在這裏的真正原因……”
唐風頓了頓,直直地看着何香凝道:“卻是爲了一個女人!”
正好自己一直不知道該怎麽跟何香凝說自己有心上人的事情,借着這個話題坦言相告,也不會傷害到她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