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詩詩姑娘的房間那麽小,一旦被那些人包圍的話,唐風一身實力可能根本發揮不出來,畢竟對方有三個地階層次的高手存在,剩下也全都是玄階的。
使用暗器破開一條生路,唐風人還沒落到地上,迎面就奔來了三道劍光,劍氣凜冽,殺機撲面,不但如此,身側的四周,也盡是敵人圍攏過來的步伐和準備釋放出來的殺招。
危機關頭,唐風雙腳在一柄劍身上一點,半空中挪移了下身子,避開了一片密集的襲擊,落到了地上。
扭頭看看四周,自己已經被幾十個人圍得水洩不通,那三個地階高手以中年婦人爲首,也齊齊從二樓上跳了下來,冷冷地看着唐風。
夜幕才剛剛降臨,可人聲鼎沸的醉春樓後院卻劍拔弩張。
唐風擡頭看了看閣樓的二樓,窗戶邊上,詩詩就站在那裏,眼眸中隐有一些不忍的神色在湧動,見到唐風朝自己望來,詩詩很是愧疚地撇開了目光。
唐風輕笑一聲:“沒想到,少爺隻不過彈了一首十面埋伏,你們居然就如此款待于我,當真是非常應景”
那首曲子,隻不過是他随意撥弄的,當然根本沒想到其他,可偏偏不到半個時辰就應驗了。
中年婦人冷笑一聲:“唐風,今日我看你往哪裏跑。平時你隻會躲在天秀裏面不出來,讓我們想報仇都沒有門路,好不容易等你出來了,卻沒想到你居然直接就自投羅網了。”
唐風看着對面的中年婦人道:“這醉春樓看來是真的爲我唐風專門準備的了?”
中年婦人得意道:“是又怎樣?我們就是聽說你要壟斷整個靖安城的賭場和ji院,所以才會開設這個醉春樓。因爲隻要有醉春樓的存在,你總有一天會來這裏。”
“好手段,好計謀”唐風贊道,“那麽,我們有什麽冤仇麽?如果我的記憶沒出錯的話,我應該跟流雲宗沒什麽仇恨才對。”
中年婦人臉色一變:“你怎麽知道我是流雲宗的?”
唐風呵呵笑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未免也太小看于忠的情報網了”于忠好歹也經營了幾個月,有唐風在他背後撐腰,他在靖安城内完全可以說是隻手遮天,要是連這點消息都打探不出來還混個屁啊。
“既然你知道了,那就更留不得你了”中年婦人面上一片殺機,“今**必須死在這裏,爲曾今被你殺死的人贖罪”
唐風搖頭歎息道:“我殺了那麽多人,能告訴我你們到底是因爲誰而要這麽處心積慮地設計我麽?因爲巨劍門?”
中年婦人道:“在你臨死之前告訴你一聲也沒什麽關系在這裏的人,全都是有親人喪命在你手上,跟巨劍門并沒有任何關系,除了我是流雲宗的之外,剩下的人,全都是一些不足道的家族勢力我們聯合在一起,就是要爲自己的親人報仇”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我理解。那麽詩詩姑娘呢?也是有親人死在我手上麽?”唐風擡頭看着二樓問道。
中年婦人道:“詩詩是我未過門的媳婦,你說她跟你有沒有仇。不過現在看來,好像她并沒有對付你,女兒家大了果然胳膊肘都往外拐,見了男人就發春”
詩詩在樓上聽了輕咬着牙,一聲不出。
唐風輕笑一聲,高聲問道:“若是我今日放你們離開,不追究你們的任何責任,以後大家就當素不相識如何?”
中年婦人一愣,随即冷笑了起來:“看來唐公子應該是還沒睡醒吧?要不要再去那小賤人的床上再眯一會?”
唐風搖了搖頭:“一笑抿恩仇,展顔消宿怨,冤家宜解不宜結。”
中年婦人道:“少說什麽風涼話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們亡就算你有天大的能耐,将我們全部打成重傷,若是你不殺了我們,我們日後一樣會再來找你報仇”
唐風高聲道:“詩詩姑娘,你聽到了吧?不是本少爺不夠仁慈,是世界的本質就是如此”
站在窗戶邊上的詩詩苦笑了一聲,一笑泯恩仇,展顔消宿怨這個道理他并不是不懂,隻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不殺人,人要殺你。他剛才說了那麽多,原來隻是想用事實來告訴自己這個道理。
唐風及其鎮定的模樣讓一群人實在摸不清頭腦,但凡隻要是個人,在這種情況之下應該都會驚慌失措吧?膽子小的肯定已經下跪求饒了,可面前這個叫唐風的少年,不但沒有絲毫懼色,反而一臉的雲淡風輕,勝券在握的模樣,這讓他們實在有點投鼠忌器,不知道唐風還有什麽殺手锏沒用出來。
但是,他隻不過是個玄階下品的少年啊就算再厲害,還能從幾十個人的包圍中逃出去麽?
中年婦人道:“唐風,你就别打什麽鬼主意了,你那兩個護衛和于忠早已經倒下去了,别指望他們會來救你或者通風報信,識相的現在就在我們面前自刎謝罪,我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否則亂劍加身,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們現在人呢?”唐風問道。
中年婦人陰冷地看着唐風,嘲諷道:“不見棺材不掉淚把他們擡上來”
随着一聲令下,好幾個人跑到了偏房的位置,不大一會功夫,兩大殺神和于忠就被人象豬一樣擡了出來。
那些人将三個人狠狠地丢到唐風面前,還憤憤地踹了兩腳洩憤
唐風低頭瞅了瞅湯非笑和斷七尺,兩個人躺在地上還對唐風擠眉弄眼,風騷無比。于忠倒是一動不動,壓在他們身上,剛才被踹的也正是他。
唐風笑道:“我要是你們,絕對會先捅他們幾刀再說”
中年婦人得意道:“十倍分量的**,就算是地階高手也承受不住他們就算睡到明天也不會醒的。”
“恩。”唐風點了點頭,“我能問一下你們殺了我之後準備怎麽處置他們麽?請仔細考慮後再回答,因爲這會決定你們最後的下場”
中年婦人道:“這還用考慮麽?自然是全部殺了,一了百了,你以爲我會放任他們出去散播消息?”
唐風道:“可我兩個護衛隻不過是無辜的人啊”
“跟在你唐風身邊的都是一些爲虎作伥之輩,現在他們沒殺人,不代表以後不殺人”
“說到底還是爲了你們自己考慮,你們怕他們會暴露今天的事,所以得斬草除根你是這麽想的,直接說出來又何妨?何必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污蔑别人呢?”
中年婦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顯然是被唐風說中了心事,當下厲聲喝道:“是又怎樣?斬草除根,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好”唐風大笑一聲,手指着對面那群人道:“要的就是這種氣勢”
說話間,唐風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緩緩道:“笑叔,斷叔,該起來幹活了”
原本躺在地上裝死的湯非笑和斷七尺兩人一聽這話,精神抖擻地就站了起來。圍着唐風的一群人頓時吓了一跳,中年婦人臉色一陣發白,喃喃道:“怎麽可能?”
那可是十倍分量的**啊就算是自己,要是喝一杯酒下去也得躺好大一會。可是這兩個人怎麽會沒事?而且還故作被迷倒騙過了所有人。
湯非笑和斷七尺兩大殺神坐鎮在天秀,這件事本來就是及其隐秘的事情。整個天秀除了有限的幾個人知道之外,誰也不清楚他們的真實身份,上次巨劍門來襲的敵人一個都沒活着回去,更不可能把消息傳播出去了。
中年婦人領的這一幫人,也隻以爲唐風帶了兩個普通的護衛而已,誰曾想到那是兩大殺神?
那些**,對地階以下的高手确實有效果,就連地階也承受不住。可湯非笑和斷七尺是天階上品頂峰
唐風自從喝了七情菇泡制的藥酒之後,雖然不能說百毒不侵,可區區**卻還是迷不倒他的,更不要說湯非笑和斷七尺了。兩個人就算把放有**的酒當水喝,也不會有什麽事。
唐風瞅了瞅依然躺在地上的于忠道:“他呢?”
笑叔呵呵笑了一聲:“他是真倒了,要不然我們三個一個沒倒,這些人多失落啊”
于忠也是被兩大殺神給害的。于忠雖然也不清楚他們的真實身份,可說到底還是見識過斷七尺的厲害,知道這兩人都是絕對的高手。跟在他們身邊,于忠自然沒有什麽警惕之心,看兩人喝酒喝得起勁,自己也沒有絲毫猶豫地飲了幾杯,結果直接就撲到在了桌子上。
“風少,這些人怎麽處理?”湯非笑開口問道。
唐風眯起了眼睛,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些人,嘴裏蹦出一個字:“殺”
殘月如血,今夜注定又有一片被鮮血染紅的大地
中年婦人這才從吃驚中回過神來,驚駭道:“你們難道是天階”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駭然變色。他們隻有三個地階,二十多位玄階而已,真要是有一個天階高手在這裏,誰能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