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同樣沒有動用任何罡氣,隻是單純地用拳頭狠狠地招呼着蘇暢,暢快淋漓地發洩着。
圍觀的人群看的心驚肉跳,這種原始暴力的手段往往是最讓人感覺驚悚的。還有不少人暗地裏在拍手稱快,好多人一邊咬牙切齒一邊輕聲嘀咕着。
仔細聆聽的話,就能聽到各種各樣的咒罵聲。
“打,打死這狗日的,居然敢搶了我的店鋪,還揚言要殺我全家!”
“小哥你踹他褲裆啊,把他卵蛋踢爆,居然仗着自己是蘇家少爺嫖完之後不給錢,姑娘們敞開大腿接四面來客容易麽?窯姐就不是姐了?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打的好,大快人心啊!蘇家小人得志便猖狂,就應該被人狠狠教訓教訓。”
……
這些話别人聽不到,可湯非笑和秦四娘卻聽得清楚,兩人對望一眼,都有些無言,顯然沒料到蘇家的口碑如此差勁。
一通老拳打下來,唐風這才緩緩地直起了腰闆,将搭在肩膀上的頭發用手往後一甩,深吸一口氣,一臉滿足道:“少爺爽了!”
蘇暢此時躺在地上,被揍得鼻青臉腫,腮幫子鼓得老高,兩隻眼眶又黑又腫,兩條胳膊都怪異地扭曲着。這些還隻是外傷,頂多修養十天半個月就會好,真正嚴重的是他被唐風打斷了無數骨頭,至少也得躺個一年半載的,丹田也被唐風轟爆,日後永遠無法再修煉了。
惡人自有惡人磨,今天也就是唐風碰到他了,若真是那個什麽靖安城唐家的人招惹到蘇暢,遭受的痛苦可能遠遠不止這些。
唐風扭頭看了看那個被湯非笑控制住的地階高手,開口問道:“你叫什麽?”
那個地階高手澀聲道:“于忠!”
“你不是蘇家人?”唐風眉頭皺了皺。
于忠搖了搖頭:“前些天受蘇家家主蘇敗的委托,負責保護他公子的安全。”
唐風轉念一想也是,以前靖安城三大家族中,實力最低的柳家連個地階都沒有,蘇家以前還不如柳家,哪裏來的地階高手?
“希望你本人不會象名字一樣那麽愚忠!”唐風拍了拍手,淡淡道:“蘇家在哪裏?前頭帶路!”
湯非笑在于忠的後背上拍了一把,于忠踉跄了兩步,苦笑一聲,也隻能在前方開路,還沒等他走出去,湯非笑在後面道:“把你家少爺也帶上,放在這裏還讓不讓人走路了?”
于忠轉過身,将軟綿綿的蘇暢抗在肩頭,朝蘇家的方向走去。
蘇家本來也并不算什麽大家族,和其他的家族一樣,在原來張黃柳三大家族的打壓下,也一直擡不起來。
隻是讓蘇家家主蘇敗意料不到的是,原本的三大家族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暗中投靠巨劍門,把主意打到了天秀宗頭上。巨劍門一滅,三大家族徹底被連根拔除,這才讓他蘇家有了出頭之日。
蘇家被天秀指派爲管理靖安城的家族,聲望也水漲船高,不但獲得了大量的錢财,還有天秀在背後撐腰,實力自然發展迅速。人心總是不滿足的,蘇敗借着天秀威風,狐假虎威,扯着虎皮做大旗,幾天之内就将以前和蘇家敵對的家族全趕出了靖安城,順便接收了他們的産業。
現在的蘇家,早已鳥槍換炮,原本家族的府邸已經容納不下蘇敗的虛榮心和排場了,他特意将全家人就搬到了以前張家的府邸上,将周邊的地面全收攏了過來,足足占據了一條街的範圍,比以前張家的排場還要大。
蘇敗現在就在府邸上沾着口水數銀票,他的面前一打打的銀票和金票,還有一疊地契。
雖然說,這些銀票金票有絕大部分都是要給天秀的,可蘇敗已經滿足了。換成以前的蘇家,哪會如此榮耀?真不知道以前的三大家族到底是不是吃多了豬油蒙了心竅,爲什麽要幹出那種自掘墳墓的錯事呢?不過也罷,要不是他們瞎了眼,上錯了船,還真輪不到蘇家出頭。
天秀的女人都很好說話嘛,一個個貌美如花,看起來也很養眼,尤其是這次主管靖安城的天秀弟子,才不過十幾歲的年紀,壓根一點閱曆都沒有。沒有閱曆就很好騙,蘇敗最喜歡沒閱曆的人了。至少,他趕走以前和蘇家作對的那些家族的時候,随便編個謊話就應付了過去,那個天秀弟子居然也沒多問。
蘇敗已經可以幻想到日後了,日後的蘇家絕對要比現在更加的輝煌,更加的榮耀,隻要哄騙好那個天秀弟子,整個靖安城蘇家還不說一是一,說二是二?
而且,自己的寶貝兒子好像對那個天秀弟子有意思,這幾天正追得緊,處處讨好她,要是兒子能抱得美人歸,蘇家可就是真的抱上天秀的大腿了。
一想到這裏,蘇敗就忍不住想暢笑幾聲。
不過門外傳來的幾聲喧嘩聲,讓蘇敗本來很美好的心情變得郁悶了起來,他站起身來,用力地拍了拍桌子:“外面到底在吵什麽?小心我割掉你們的舌頭!”
門外一個蘇家的護衛慌裏慌張地推門跑了進來:“不好了老爺!”
“什麽不好了!”蘇敗訓斥道,“有話不知道好好說麽?大呼小叫什麽?而且你進來之前通禀老爺我了麽?我讓你進來了麽?我們蘇家現在已經不比以前了,要懂規矩知道麽?還不快滾出去?一點教養都沒有!”
這個護衛滿臉委屈,欲言又止,可在蘇敗的眼神下還是退了出去,關好房門,然後輕輕地敲了敲,道:“老爺,屬下有事禀告!”
蘇敗深吸了一口氣,大馬金刀地坐回椅子上,端起桌上的一杯茶,輕輕地抿了一口,這才好整以暇地說道:“進來!”
門被推開,那個護衛直直地看着蘇敗,一臉想說又不敢說的表情。
“到底什麽事?”蘇敗問道。
“老爺,少爺被人打了,而且那人還殺到了府上!”
“什麽?”蘇敗猛地從椅子上彈跳了起來,臉色都變了,對那護衛劈頭蓋臉地罵道:“這麽大的事情爲什麽不早說!”
那護衛怯怯道:“您不讓說!”
蘇敗氣急敗壞,将手上的茶杯使勁朝那護衛砸了過去,茶水淋了他一身,口上罵道:“到底是哪個兔崽子敢動我蘇敗的兒子?”
一邊說着,一邊急匆匆地朝外走了出去。
唐風和湯非笑兩人站在原本屬于張家的大院中,身旁圍了一圈人,隻不過這些人明顯有些色厲内荏,武器拿在手上卻沒一個敢沖過來。
地上,還躺了一片蘇家的護衛。
于忠站在一旁,蘇暢已經被他放在了地上。
進來之前,秦四娘就預感到這裏肯定會出現一些暴力的場面,所以她帶着小萌萌就沒進來了,連寶兒夢兒也全都在外面等候着。
唐風轉頭看了看四周,張家的大院他當日也來過一次,就是那次給邊南峰的馬車動手腳的時候,隻不過沒想到才過沒多久,這裏就換了個主人。
湯非笑一臉不耐煩道:“風少,直接殺進去得了,在這裏等什麽?”
“淡定!”唐風撇了他一眼,“要不是牽扯到天秀,我也不會來這裏。笑叔你别忘了自己還有另外個身份。”
湯非笑一想起自己還是好幾千個美女的無上長老,腰杆子頓時挺直了,目光都炯炯有神起來。
“他**的是哪個畜生敢動我兒子?”蓦然間,一個氣急敗壞的吼聲從裏面傳了過來,随即一個年紀大約在五十開外的男人氣勢洶洶地走了出來。
唐風冷笑一聲,心裏知道這次自己就算不動手,湯非笑也會廢了蘇家的。
還沒人敢在笑叔面前罵他,天殺神雖然是個怕老婆的妻管嚴,可他也曾今是手染鮮血的殺神。
果然,聽到這句話之後,笑叔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扭頭看了看唐風道:“風少,是你來還是我來?”
“我來吧。”唐風道。
這個時候,蘇敗已經沖到了湯非笑和唐風面前,湯非笑一身罡氣内斂至極,蘇敗根本看不出深淺,他隻是看到唐風不過是個區區黃階上品境界的少年而已。
再低頭看去,蘇敗看到了自己兒子的慘狀,一瞬間怒火中燒,眼眸中閃爍着殺機。這還是自己的兒子麽?一張臉腫得跟豬頭一樣,衣服也是褴褛不堪,真是應了蘇暢之前說過的那句話。
被打的他**媽都認不得了。
要不是蘇敗認得兒子的衣服,還真不敢相認。仔細查看了一下蘇暢現在的傷勢,發現并沒有生命之憂,隻不過……丹田好像破碎了。
“就是你們打傷了我兒子麽?”蘇敗一腔怒火已經到了頂峰,心情反而稍微有些平靜了下來。
“是。”唐風點了點頭。
蘇敗臉色一冷:“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我蘇家和你有什麽冤仇麽?”
唐風和湯非笑都沒回答,隻是冷冷地看着他,就如同蒼鷹在俯視着一隻渺小的螞蟻。
“于忠!這難道就是當**對老夫的承諾?保證暢兒不會掉一根汗毛?你看看他現在成什麽樣子了。”蘇敗将目光轉向于忠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