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的實力有玄階下品,不高也不低。但是他自以爲對付唐風,肯定是手到擒來的。
他可沒有四位副堂主那麽好的眼力,自然無法看出白小懶是個天階,心中隻想攔路的不過是兩個人而已,直接殺了不就完事了?他要是能看出白小懶是個天階,肯定就不會這麽沖動了。
他剛喊完那句話,話音還沒落,身子處在半空中,脖子突然往前一伸,眼珠子瞪得老大,口中發出“哦~~~~”地一聲。
這個聲音既凄慘絕倫又叫得相當**,下一刻,他松開了手上的長劍,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褲裆,直直地從空中載落下來,側躺在地上,蜷縮成蝦米狀,整個人的臉色都迅速變青,相當富有喜劇色彩。
靠在前方的一群人直感覺莫名其妙,因爲他們沒有看見任何攻擊自己同伴的東西,就好像他自己從空中掉下來的一樣。
隻有地階的高手們,在剛才那一瞬,敏銳地感覺到,一縷勁風自唐風手上射出,射進了這個男人的裆部。
那個地方的疼痛,足以讓人痛不欲生,更何況唐風打的還是男人的弱點,那種位置就跟眼睛一樣,護體罡氣根本防護不住,除非修煉一些特别的功法。不到三息時間,這個男人的臉色便青紫起來,口吐白沫,渾身抽搐,随即不省人事。
他倒沒死,隻不過若不盡快處理的話,那裏的淤血會阻塞,屆時那個地方就算不殘也廢了。
四位副堂主看的相當……蛋疼!可這個時候他們明顯不會爲了一個不認識的人展開什麽救治行動。
“唐風,你好大的膽子!”吳不破厲聲喝道。
“吳副堂主是麽?”唐風微微一笑,“久仰了。”
吳不破正準備下令攻擊唐風和白小懶,對方雖然有個天階,可也有個煉罡八品作爲累贅。雙拳難敵四手,真的要是展開攻擊的話,這兩人絕對擋不住兩千五百人的大軍。可吳不破聽到唐風這句話之後也不禁猛地一愣:“你認識我?”
吳不破雖然在巨劍門是個副堂主,身份地位也不低,可他不會白癡到認爲自己的名聲已經足以傳到天秀,讓天秀的人都知道了。
唐風奸詐地笑了笑,壓低聲音道:“吳副堂主,咱們都是一家人,您就别再裝不認識了。”
吳不破面色難看:“你到底在說什麽?”
唐風淡定地笑着,壓低聲音道:“昨夜萬堂主秘密前來傳信,已經将所有的計劃都告知白宗主了,也多虧了萬堂主,天秀今日才能有所部署,夜雨湖那邊自有高手會招待邊門主和幾位堂主的。吳副堂主,事不宜遲,請您下令讓萬劍堂的弟子開始行動,隻要攪亂了這兩千五百人,到時候天秀自然會配合你将不服之衆斬殺殆盡,屆時巨劍門就是你和萬堂主的産業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等滋味是何等美妙?”
一邊說着,一邊還回頭指了指天秀大門那的一群人,道:“吳副堂主你看看,隻要你們這邊開始行動了,天秀的弟子立馬就會來支援,你放心,天秀弟子雖然是女人,可也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絕對不會讓盟友孤軍奮戰的。”
見到唐風伸手朝這邊指來,易若晨一顆懸着的心這才稍微有些放下,輕聲對另外兩位長老道:“奇怪了,剛才風兒不是殺了兩個人麽?怎麽現在又一團和氣,有說有笑的?”
鐵落紅和韓柔也是一團霧水,韓柔道:“可能風兒的勸說真的有效果。要不然他們怎麽不發起進攻?”
鐵落紅也點頭附和道:“我們還真小看了風兒,沒想到他嘴皮子也這麽厲害,居然能說動對方。”
易若晨道:“現在就看風兒到底能說服多少人離開了。”
小河這邊,唐風雖然極力壓低了聲音,可四位副堂主原本都站在一起,吳不破既然能聽到,其他三人自然也能聽到。
唐風一番話說完之後,三人立馬警惕地和吳不破拉開了一點距離,吳不破頓時惱羞成怒:“黃口小兒,你莫要血口噴人!幾位師弟,你們可千萬不要中了他的奸計!”
陸定川目光噴火地看着吳不破,冷聲道:“吳師兄,如果事情不象他說的那樣,那他爲什麽會知道夜雨湖那邊的部署?”
所有的部署,事先也隻有巨劍門幾位天階知道。在正式行動之前,就連四位副堂主也無法得知進攻的方向。
吳不破被陸定川一句話問到了,眨巴眨巴眼睛,心想這不對啊,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部署,眼前這個少年是如何知道的?難道萬堂主真的提前給天秀通風報信?
“幾位師弟,我吳某這些年爲巨劍門攻南打北,立下了汗馬功勞,對你我兄弟肝膽相照,同生共死,對宗門也是一片丹心,可昭日月,怎會做出這種無情無義的事情?幾位師弟怎麽能懷疑我?”
陸定川喝道:“我早就看出你有點不對勁了,仗着實力比我們高那麽一點點,整日裏就想騎在我們頭上。可卻沒想到你居然還真的如此狼心狗肺!我這就殺了你爲宗門清理門戶!”
旁邊兩位副堂主趕緊拉住了陸定川,陸定川脾氣火爆,腦袋一根筋,聽風就是雨,他們兩人可不會這麽笨。雖然心裏也很是懷疑,但是這種關鍵時候,自然得先問明白才是,而且吳不破臉上的表情也不似作假。
四位副堂主直接把唐風和白小懶撂在了一邊,然後大聲争辯了起來,吳不破一人對三人,實在是有點有口說不清,沒一會就急的腦門冒汗,唐風還時不時地在中間點陰風扇鬼火,隻把場面攪的一團糟。
白小懶站在唐風身後一點距離,看着這個年僅十五歲的小男人,心中佩服的五體投地。
真是服了!即便是自己,在面對兩千五百人的大軍,除了死戰和逃跑之外,也沒有别的路可以走。沒想到他隻是三兩句,将讓對方内部起了分裂。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腹黑?又或者是殺人不見血?
白小懶自然知道萬劍飛已經死了,肯定不是來通風報信的。她也看出唐風現在是在拖延時間,隻是她不明白,唐風到底爲什麽要拖延時間。早打也是打,晚打也是打,還不如早點戰鬥,早點結束。
四位副堂主身後的兩千五百人也是茫然無比。這次他們雄赳赳氣昂昂地來攻打天秀,一身殺氣已經醞釀到了頂峰,偏偏在距離天秀兩裏路的地方耽擱了下來,不但沒有任何命令傳達,四位副堂主還在那磨起了嘴皮子。兩千五百人醞釀出來的殺氣,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一個個站在原地等得急躁無比。
陸定川的嗓門最大,被兩位副堂主一左一右拉着,還象脫缰的野馬一樣往前掇竄着,用手指着吳不破道:“你說你不是叛徒,那現在就給我把這小子殺了,殺了他我就相信你!”
“我當我不敢殺?”吳不破也争辯的一頭惱火,被自己同伴懷疑自然是非常讓人不爽的事情。
“你殺!你殺給老子看!”
“老子就殺給你看看,又怎樣?”
“你倒是殺啊!”
“我這就殺了他!”
唐風在一旁攪渾水:“吳副堂主,事不宜遲,遲恐生變,還是下令讓萬劍堂的弟兄們快點行動!”
“閉嘴!”四位副堂主現在恨不得把唐風一張嘴用針線鋒起來。
唐風幹笑一聲,閉口不言。擡頭再看看天空,已經日上三竿了,旭日照耀着大地,身上暖洋洋的。
天秀正門,三位長老張大着眼睛朝這邊看來。
易若晨歎息道:“看來巨劍門也不是鐵闆一塊啊,居然被風兒說服了不少人,看他們争辯的臉紅脖子粗的。”
其他兩人也是連連點頭。
吳不破被陸定川說的火氣暴起,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武器,惡狠狠地看着唐風:“臭小子,老子現在就殺了你,用你的血爲我澄清冤屈!”
話雖然這樣說,可吳不破卻不敢草率動手,因爲唐風背後還站着一個天階。吳不破知道,自己三位師弟對自己有疑心,自己動手的時候他們應該是不會插手的,除非一招殺了唐風,這樣才能讓他們相信,到時候四位地階對一個天階,自己就有生還的希望。
吳不破吞咽着口水,慢慢地朝唐風走去,眼神卻一直盯着白小懶。白小懶俏麗的臉上也漸漸浮現出了一抹殺機。
白小懶道:“阿風,站到我身後來,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手!”
唐風背負着雙手,依舊擡頭看着天空,晨風撲面,吹動了他的發梢和衣衫。
“是時候了!”唐風眯起了眼睛,原本有些玩世不恭的神色突然一變,變得殺氣騰騰,語氣也是陰森森的冷厲。
“什麽是時候了?”四位副堂主頓時疑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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