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和譚一鳴招呼,吳良原本準備直接走人,不過剛出鎮龍堂大門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吳宗師,您這是要走?”
譚一鳴臉色不大好看,要是一天前,他巴不得吳良馬上滾蛋,可現在還吳良卻是走不得。
罪魁禍首走了,那玉水門的怒火誰去承擔。
“咳咳,譚老哥身爲一堂之主,要忙的事太多,吳某總不好老是麻煩老哥。”
吳良面上流露出一絲腼腆,好像真的不好意思在這白吃白喝一樣。
譚一鳴臉色陰沉,吃了吳良的心都有,都是這混蛋,裝模作樣給鬼看呢。
不過現在不是和他計較這個的時候,在魔都立足數十年,要說他不知道玉水門的厲害那是假話。
如今已經得罪了玉水門的**,好在動手的不是他而是吳良,隻要将這家夥留在這,想必玉水門也不會找鎮龍堂的麻煩。
畢竟鎮龍堂和玉水門的關系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有吳良在前面擋着,鎮龍堂當無礙。
想到這譚一鳴臉上連忙露出笑意,熱切道:“吳宗師太客氣了,想來您這是第一次來魔都吧?鎮龍堂所在不過是魔都一角,魔都之魅力不親眼一見實乃遺憾,不如吳宗師再小留幾曰,也好讓譚某盡盡地主之誼。”
“老哥說的也是,就是太麻煩老哥了!”吳良話音剛落,譚一鳴面上一喜,誰料到吳良接着就笑道:“不過這次實在是沒時間,要不等下次如何,到時候來麻煩老哥,老哥可别介意。”
譚一鳴面色漲紅,恨不得破口大罵,你個王八蛋,打完人就想跑,哪有那麽便宜的事。
玉水門的顔面不是那麽好削的,鎮龍堂雖然有底氣不怕玉水門責難,可到時候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他譚一鳴身爲鎮龍堂的掌舵,到時候說不定就要背下這個黑鍋,被當成棄子也不是不可能,既然如此怎能讓吳良輕易走了。
“吳宗師,不如留兩曰怎樣?”譚一鳴面色漸冷,彎下的腰也挺直了起來。
“若是我不想留呢?”吳良似笑非笑地瞥了譚一鳴一眼,“難道堂主想要強留吳某?”
鎮龍堂有什麽底蘊他不清楚,若是以往吳良可能還有所忌憚,如今他恢複金丹境界,凝練八十一道先天劍元,若是動用仙力催動,三花也難逃一死。
鎮龍堂不攔着自己還好,攔着自己可就别怪自己在這老鬼身上試試招了。
說來說去自己胖揍玉水門人也是譚一鳴自找的,他來鎮龍堂不過是爲了避過神武處的懷疑,譚一鳴這老鬼居然想算計自己,沒找他麻煩就算不錯了。
譚一鳴面色變幻不定,心裏猶豫不決,當初吳良輕易戰勝南拳是他親眼所見。
鎮龍堂是強,可吳良也不是善茬。
若是動用鎮龍堂底牌,他有把握留下吳良,可現在和吳良翻臉,一旦留不下吳良,那可就徹底得罪死了吳良。
被一個最少半步三花境的強者盯着,對方要是一曰不死,那他們就要膽戰心驚一曰。
心裏衡量了片刻,譚一鳴嘴角微微抽搐,許久才悶聲道:“那老夫就不送了,吳宗師慢走!”
這是譚一鳴最終的決定,攔不攔吳良都是一回事,頂多在玉水門找上門之前掌握主動罷了。
可一旦強行攔下吳良,也許鎮龍堂就要承受巨大的損失,爲了一個主動權完全不劃算。
掌控鎮龍堂多年,和神武處鬥了這麽些年都不落下風,譚一鳴無疑是個合格的領袖。
至于玉水門會不會報複吳良,譚一鳴懶得多想,最好讓他們打個頭破血流才好。
吳良深深看了他一眼,臉上浮現一縷笑意,擡腿就走。
譚一鳴倒也不傻,就是不知道昨天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居然敢算計自己和玉水門的人,膽子倒是不小。
……
魔都郊外,一處複古莊園中。
“師兄!這次你一定要幫我,殺了那個混蛋,滅了鎮龍堂滿門!”
說話的青年語氣怨毒,一想到昨曰自己被踩進土中任人蹂躏,心中的怒火幾乎湮滅了理智。
常無期慵懶地端起紫砂壺輕輕吸了一口,寒風掠過,蕩起披肩的長發,對于青年的話卻是不置可否。
“師兄!”
青年見師兄不吭聲,忍不住加重了語氣。
神遊物外的常無期好像剛剛醒過來,懶洋洋地回頭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鎮龍堂還有用。”
“師兄,他們居然敢欺我玉水門,難道這你都能忍嗎?”
常無期凝視了他一眼,一字一頓道:“鎮龍堂,不準動!”
空氣仿佛更冷了三分,青年渾身一顫,畏畏縮縮道:“那總不能就這麽算了吧,那混蛋差點把我打死,玉水門的門面還要不要了?”
常無期不屑一笑,端起紫砂壺繼續喝茶,仿佛根本沒聽出青年話中的含義。
“師兄,你要是不管,我就去找大師姐了!”青年也怒了,自己被人打的半死,不可能就這麽算了。
“你敢!”
剛剛還雲淡風輕的常無期勃然大怒,一掌拍碎了面前的石桌,眼中閃爍着厲芒。
青年身體一顫,強忍着怯意迎向常無期的目光,那刺眼的目光讓他哆嗦了一下,顫顫巍巍道:“是你不管的,我找大師姐難道都不行。”
常無期冷哼一聲,腦海中閃現那張冰冷無比的顔容。
“陳無道,這是最後一次!若是你再敢給我惹麻煩,我就殺了你!”
常無期抛下一句惡言,一甩衣袖轉身就走。
留在原地的陳無道面色不停變幻,直到常無期離去才露出一抹怨毒,猙獰道:“該死的混蛋!不就是有個長老當老子麽,這麽多年都未突破三花,簡直就是廢物,有什麽資格威脅老子!”
“神宗?哼,最好兩敗俱傷,宰了常無期這混蛋,到時候都得死!”
陳無道面色猙獰,臉上露出一抹獰笑。
對方是神宗之人他可沒告訴常無期,要不然這頓打可就白挨了,不管常無期這次去是赢是輸,以後的事都不需要他關心了。
常無期若是宰了那家夥最好,到時候神宗肯定會報複常無期,至于常無期要是被人宰了,他老子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神宗那混蛋也逃不過三花尊者的追殺。
無論是常無期還是吳良,在他眼中都是該死之人,兩個都死了才好。
……
“阿嚏!”
吳良仰天打了個噴嚏,嘀咕道:“不會這麽快就找來了吧,宗派**能随便出山嗎?”
正聚精會神開車的黃三沒聽清吳良說些什麽,不由回頭問道:“爺,什麽出山?”
“開你的車,給我快點,還沒到隴西嗎?”
吳良可不想現在就招惹宗派**,隻要到了隴西,神宗那個護界尊者肯定不會不管。
玉水門在三十六派中實力墊底,肯定不敢招惹神宗之人,就算玉水門的人膽大包天非要和神宗拼個你死我活,那和吳爺又有屁關系。
雖然三十六派的關系自己不清楚,不過從他們劃地而治就能猜到個大概,反正肯定不是一條心。
吳良是悠閑自得無所謂,身後相距幾十裏的常無期卻是眉頭大皺。
“他們是隴西武者?”
“回上使,吳良正是隴西武者,實力深不可測,地榜第一的南拳宗師也不是他的對手。”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老者回頭恭聲回話,臉上帶着一絲說不出的詭異色彩。
常無期皺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劉塵子,我常無期做事不用你相激,做好你分内事就夠了。”
擊敗南拳,自己問的不過是對方的來曆,有必要特意加上這一句麽,真當自己是傻子不成。
“不敢!上使教訓的是。”
劉塵子嘴角微微翹起,敷衍了一句扭頭不再看他。
常無期心中暗怒,若不是這家夥還有用,就憑他這态度自己就要殺了他,什麽時候一個蝼蟻也敢這麽對自己了。
車内安靜了下來,開車的司機好像什麽都沒聽見,依舊以最快速度往前開去。
許久,前面的劉塵子忽然出聲道:“上使,快要進隴西了,還追嗎?”
常無期眉頭一皺,手指輕輕在車窗上敲了敲,幾分鍾後才冷冷道:“追,好久未拜訪神宗高人了,此次既然來了,總不好失禮。”
出身隴西,能擊敗陳無道那廢物,也就是說對方十有**是神宗之人了。
不過他常無期有什麽好懼的,撐死了一個半步三花境界的**,就算他在隴西地界殺了對方,神宗又能奈他何。
對方在世俗武林攪動風雲,在其他人眼中也許代表對方實力強悍,可在宗派**眼中卻是有着另外的含義。
真正的核心**是絕對不可能在世俗抛頭露面的,吳良此舉無異于告訴别人,他在神宗根本不得重視,也沒有後台,一個實力強點的蝼蟻罷了。
一個蝼蟻,豈能和他相比,原本還沒下定決心的常無期頓時給吳良判了死刑。
陳無道再廢物也是玉水門**,正如他所說,他代表的是玉水門的顔面,豈能被這種小人物玷污。
背對常無期的劉塵子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果然,常無期的反應未出乎他的預料。
說他驕傲那是擡舉他了,這種未經過生死曆練的宗派武者,除了出身好點,資源多點,有什麽資格看不起世俗武者。。
将眼中的不屑深深藏起,劉塵子心中冷笑,不知道若是玉水門知道常無期死在吳良手中,會是什麽樣的表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