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我們不過是從外面請來了一個風水先生,幫,幫忙看看。”曹家二舅很快鎮定了下來,可是語氣明顯已經完全不同了,“剛不是都說了嘛,我們曹家村事事不順,當然得好好改改運程,這有什麽奇怪的。”
花生笑了笑,接着說:“我說過我是來幫忙的,光改變地形上的風水有什麽用,不做一點實際的事情,别說你們這些人,曹家再往下幾十代都隻能是這個樣子,甚至更慘。”
“你,你胡說什麽?”胖子那二舅幾乎都要跳起來了,隻見他臉上的肌肉狂抽,雙手握拳,好像是想上來給花生兩下。
嘿,我心道話花生這話是什麽意思?他,他怎麽突然對曹家村的運勢表現得這麽在意?
“花生,你怎麽突然說這些啊?”我上前拉了花生一下,借機詢問,也打個圓場。
可是眼下,花生好像沒有要歇下來的意思,表面上還是那樣笑着,眼神卻仍舊死死的盯着曹家二舅。
“我也隻是想幫幫胖子這一家人。”花生說道,“曹家二舅,你如果覺得隻是推倒幾幢房子,挖兩條水溝就能改變曹家的風水,那你們大可繼續,如果你心裏有懷疑,最好還是先聽聽我說的。”
曹家二舅盯了花生一陣,深吸了一口氣,“那好,你,你說......”
花生說道:“要想改變你們曹家的運數,首先,你們得把那個不像‘曹’的曹字從村子裏消除。”
“呃,這是爲什麽?那可是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字,絕,絕對不行。”曹家二舅說道。
“那個字根本就不該在活人的世界裏出現,你們守着它,遲早是死路一條。”花生即刻就把話頂了回去,語氣還有點兒重。
“花生,什麽活人的世界,你,你到底在說什麽啊?”我問道。
花生随即往身後的牆上一指,轉頭看去,我這才發現,原來在曹家二舅屋子的牆上,也有一個那樣的怪字。
那個字看上去很像朝鮮人喜歡用的那“曺”(cao同曹)字,但筆畫還更簡練。花生說道:“這個字真正的念法是‘藏’。”
“什麽,呵。”曹家二舅冷笑了一聲,“藏?你真當我沒有文化是吧,唐三藏的藏嘛,跟我們曹家留下來的這個字有個屁的關系。”
花生笑着回答他:“這個字絕對不是你們曹家祖輩發明的,而是别人烙在你們曹家人身上的。”
“你,你憑什麽這麽說?”
“憑據就是你們曹家數百年的凄慘遭遇,這個念作‘藏’的文字,是惡鬼才會使用的文字,你們一直守着這樣的東西,跟整天抱着具屍體睡覺沒什麽區别。”花生的語氣無比的肯定,肯定得都快叫人不敢相信了。
“哈哈哈......惡鬼的文字?你特娘的唬誰呢?”曹家二舅笑了起來,“我還以爲你會說出什麽道理,原來也是裝神弄鬼。”
“你不信沒有關系,不過你可以問一問那個指點你們改造村子的風水先生。”說到這兒,花生深深的一笑,“就問他,‘爲什麽還要壓着你們曹家不放?’”
曹家二舅頓時收斂笑容,又開始上下打量花生。“你......認識那個人?”
“不認識。”花生說道:“問題是你們又到底認不認識那個人。敢動一個地方風水的人有很多,但真正能做好,不出任何茬子的非常少。那樣的人眼光隻會比我更好,就算看不出那個字的問題,他也一定知道這樣做對你們曹家沒有任何的意義,可他偏偏就這麽做了。如果他收了你們曹家人幾十萬幾百萬還說得通,如果他說他分文不取,那這裏面肯定就有文章。”
花生說完還微微的往前靠了靠,對曹家二舅說:“不信,你可以把他找過來,我們當面說說。”
我去......一下子我都有點兒懵了。花生這股子認真勁兒真要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高,雖然他說是爲了幫一幫胖子,可這不是花生的風格啊。我細細的琢磨了一會兒,突然就感覺到,花生說這些話的意思,好像是在誘導曹家二舅。
“一派胡言。”曹家二舅甩了甩腦袋,接着就不想再看花生了。
這時候胖子也從外面跑了回來,一看屋裏的氣氛不對,就呵呵一笑:“喲,二舅,是不是我這倆小妾搔擾你啊?”
曹家二舅哼了一鼻子,然後就進屋了。
我本想着胖子會問我們剛才說了什麽,誰知道他突然從衣兜裏掏出了手機,然後點開計算器就開始在那兒吡哩吧啦的摁。
我走過去拍了他一下,“你在這兒算什麽啊?”
胖子一邊繼續一邊說:“你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醬醋茶,剛才挨家挨戶的走了一圈兒,咱那塊虎頭白玉就算沒了。”
“哦......啊!”我一愣,“你把那塊玉賣了?我去,那,那可是我們從幻雪禁城裏帶出來的東西,說不定還有用呢,再說,老子還有一份兒呢。”
胖子擡起臉呵呵一笑,“當胖爺我借你的還不行嗎?”
我歎了口氣,之前胖子和秦風都說那白玉值老了錢了,本來打算着靠那塊白玉給我做個本兒,看看後面能幹點兒什麽,誰知道給死胖子拿去救濟家裏人了。不過我也懶得跟他計較,就把花生剛才說的那些簡單的說了一遍。
“啥?”胖子當即就收手了,“靠,老子就說怎麽我們曹家一直都這麽點兒背,原來是給人坑了。花生你就說怎麽辦吧,這回誰也别想攔着老子。”
我跟花生頓時都笑了,這胖子居然一點兒都不帶懷疑的,直接就信了。
笑完之後,我就問花生,“爲什麽你說那個字是惡鬼才會使用的文字?你在哪兒見過啊,還是說全都懵那老家夥的?”
花生笑了笑:“說那個風水先生的事情是在懵,那個字卻不是。其實在計劃去幻雪禁城之前,我也隻是聽說過一些傳聞而已。傳言說,有塊石碑名叫‘鬼骨岩’,上面全都是陰間最厲害的惡鬼用手指甲篆刻出來的文字,那塊鬼骨岩上一共有四十七個字,每一個字都代表了一種含義。一旦有人記住了那上面的字,并寫下來,必将遭逢厄運。”
“難道說你真見過那種東西了?”我問道。
“也不能算真的親眼目睹,是在一段視頻裏見到的。”花生說道。
“視頻?”胖子咧了咧嘴,“就是一般人無聊發到上那種?”
花生搖了搖頭,“你們還記不記得,我們當初去諸葛恪那座陵墓的時候,陳教授那些人說過,他們行動之前,有人給大姑娘發了一些視頻過去,那段時間,大姑娘整曰整夜的在看那些視頻......”
我想了起來,他們說過,那段視頻裏一開始是大草原的畫面,然後就是古怪的屍體什麽的。
“後來,爲了讓袁龍的計劃施行,我跟大姑娘接觸過,她主動給我看了那段視頻,視頻裏的東西非常的古怪,我也沒看出具體的意思。但是,在視頻快到結尾的時候,我看到那塊碑,一開始我隻是認出,那碑上的文字是用手指刻出來的,随後才想到,那有可能就是鬼骨岩,四十九個世間不存在的文字,手指刻下來的......應該錯不了。”
“哦,難怪那時候在幻雪禁城裏,你一直盯着胖子留下的記号。”我恍然。
花生點了點頭,“想到曹家一直以來的遭遇,我覺得應該是這個字造成的。”
“你的意思是,隻要把這個字從曹家抹去,曹家人所有的黴運就算到頭了?”我問道。
“還不能确定,但至少會比現在好。”花生說道。
“等等......”胖子忽然一伸手,古裏古怪的看向了花生,“小哥,你這人都死了又重來了一回了,怎麽**病還是沒改啊?”
“嗯?”我搞不懂胖子這是什麽意思,“你到底想說什麽啊?”
胖子哼了一聲,“說什麽,花生,你可别以爲老子跟小姐一樣,就你剛才說的那些,絕對就不是實話,或者說,你還隐瞞了一些東西。”
胖子這麽一說完,我心裏頭就是咯噔一下,然後,也看向了花生。
忽然間,花生臉上就笑開了,“不知道你是從哪裏聽出問題的?”
“這還不簡單。”胖子說道,“你不是一直隻知道關于鬼骨岩的傳聞嗎?而且隻在視頻裏見過那塊碑幾眼,嘿,怎麽着,就這樣你就知道我們曹家的那個字是念‘藏’,難不成那些惡鬼用手指扒拉那些字的時候,怕别人不認識,還在每個字上面标注了拼音?”
我聽完之後,猶如當頭一棒,我勒個去,花生這狗曰的果然不老實,以前就是這樣來懵老子的。不過這下也好,遇上胖子,我看花生的好曰子是到頭了。
看花生隻是笑而不答,胖子一揚下巴,“愣着幹嘛,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小姐,辣椒水兒伺候着。”
“你果然比袁傑要聰明多了。”花生說道。
我笑着說:“那當然,咱嫣然......诶,花生,不帶你這麽損人的。”
花生一邊笑一邊搖頭,過了一會兒,他伸出兩根手指,“第一,鬼骨岩上沒有标注拼音,但是,視頻裏,有人在念那碑上的文字。”說着,花生收回去一根手指。
“第二,‘三天結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