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圍看不到太多的綠色,那些山峰也不高,更多的也就是一些山丘。但是,眼前的景象卻讓人感受到一股蒼涼和雄勁。每一個山丘都仿佛是一位手執利刃,巍然屹立的軍士,汽車穿梭其間,猶如在無數張冷傲的人臉眼前而過,令人生畏,又莫名的讓人感到一絲敬意。
的确,我國有很多地方有存在過度開采的現象。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些地方,爲國家的迅速發展,都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煤挖走了,人也散了,但那山丘峻嶺還屹立在那兒,好似這人間生生不息之靈魂。眼前蒼涼和荒蕪,不僅在我的遐想中多了一種别樣的生氣。
姚慧靠着我,一直對我笑着。我問她笑什麽,她卻隻是搖頭。
雖然夏夜來得比較晚,但眼下也已經是曰落西山了。
“師傅,還有多久才到啊?”我不禁問道。
“馬上,繞過這片山丘就到了。”司機笑呵呵的,看來已經準備好收錢了。
可他還沒笑出聲,忽然“咔咔”幾聲異象,跟着,車子就緩緩的停下來了。
我頓時就看到那司機臉色都變了。他立馬下車打開了車蓋,我一想這他娘的肯定是抛錨了啊,就跟着下了車。
檢查了足有十幾分鍾之後,那年青的司機才癟嘴對我說:“老闆,不好意思,這車發動機壞了,我,我隻能把你們送到這兒了。”
我一聽頭都大了,正要發火,司機又說:“你們少給點兒錢也行,再說文興村已經快到了,你們繞過這幾個山包包,走個十來分鍾就到了。”
我看了看這破車,又看了看司機的破臉色,最後隻得歎了口氣。
望望遠處隐約的有幾排房子,我想也應該差不多了。于是把錢沒好氣的塞給那司機之後,便領着姚慧下了車。
姚慧對這些倒不是很在意,還讓我不要生氣,把大傘撐到我頭頂上。
我忽然覺得她也蠻可愛的,心情也就好了不少。
不過天色太晚了,四面的風又很大,繞行在那些山丘之間,我們還是感到心裏發怵。不知不覺的,兩個人就把手牽在了一起。
等繞過那些山丘的時候,其實天就已經黑了。我們往前走了一段兒之後,模模糊糊的就看到了山坳間亮着些火光。
司機沒騙我們,的确不是特别的遠。但是因爲姚慧穿的的高跟鞋,所以我們走得很慢。原本半個小時的路程,等我們靠近那村子的時候,天就已經黑透了。
我在路上打聽過文興村,知道那是晉城非常有名的一個旅遊景點。村子裏的古居很多,平時都比較熱鬧。
可是我們一走到村口,卻發現這兒異常的僻靜。仔細的聽了一陣,好像周圍就隻有風聲嗚嗚而過。
姚慧有點怕了,把我抓得更緊了。我心裏也發虛,不過看看那些火光,暗想等會兒肯定能遇到人。
我們打開了手機的照明功能,往前走了幾步,就看到了村口的石碑。
那石碑非常的破舊,我們隻看到最底下的一個“村”字,上面寫的什麽早已經給磨平了。
眼前隻有一條羊腸小道,我走前頭,一點一點的摸了過去。
“袁傑,我們會不會走錯了,文興村不是旅遊景點嗎?”姚慧停下來不安的拽了拽我。
我也有這種感覺,但是這時候隻能跟她往好的地方說,否則的話,把她吓到就不好了。
“也許是因爲路上堵車,那些遊客沒過來吧,别擔心,有我呢。”我雖然說得輕松,但姚慧還是緊張的用兩手抓住我的胳膊。
走了一段兒,我們就看到了一排房子。
我一看那木檐,心說這房子果然是有些年頭了,屋舍四處都透着明清小院兒的氛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應該就沒走錯。興許是村裏正在舉辦什麽活動,所有的人都聚到一塊兒了。
這排房子前面有東西兩條路,我就猶豫該走哪邊。
“袁傑,那邊有光。”姚慧拽了拽我。
轉頭一看,西邊那條路上,有一盞火光晃來晃去的,感覺像是路邊的一個燈籠。找不到路的時候,人都是往有光的地方走的。于是,我跟姚慧也往哪兒挪了過去。
靠近火光之後,我才發現,那好像是一盞放在地上的煤油燈,一旁還有一個人影,看動靜,那人好像是在地裏挖什麽東西。
嘶......天都黑了,他在挖什麽呢?
想着,我就過去問道:“老鄉,你好,我們是來旅遊的,想問問這兒的賓館在哪兒啊?”我很熱情的把煙掏了出來。
可是我說完之後,那老鄉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借着火光和我們手裏的照明,我看到那是個瘦小的老頭,嘴邊有一圈很淺的白胡子,瘦的吓人,整個人感覺還沒有他手裏那鋤頭壯實。
我以爲他老人家耳朵背,于是又叫了兩聲。然而,那老頭還是沒反應。
我心說就是個聾子也該看到我們的照明了啊。正要再往前走,忽然,地裏頭“咔吧”一聲響,跟着,那小老頭就把鋤頭放下了。
再一看,他挖的那塊地裏,露出了一個木盒子一樣的東西。
那盒子已經被老頭給鋤爛了,露出了一個大窟窿,接着手裏的照明,我赫然就看到裏頭有兩隻大眼睛正盯着我。
我吓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趕緊把姚慧護在了身後。
那小老頭終于轉過頭來,他咧着牙,“咯咯咯”的沖我們笑了兩聲,然後把手伸進了木盒子裏,從裏面抓起了一隻身體已經開始發脹的死貓。
姚慧驚叫了一聲,立刻捂住了眼睛。而接着,那老頭就連着從盒子裏面取出了十幾隻死貓。
我吓得都開始發抖了,就見那老頭從地上抓起油燈,放在自己腦袋旁邊,低聲的對我們笑道:“回去吧......”
說完了之後,他用一塊布包起了那些死貓,然後就往那條路上慢悠悠的走去。
我跟姚慧都吓壞了,這時候我覺得最好就帶着姚慧往回走。可是怎麽往回走?周圍除了這個村子,一點兒火星子都沒有,聽說這些地方可是有狼的。我一個人倒還好,但是姚慧可走不了。
于是我強壓着鎮定下來,對姚慧說:“咱們走另一條路吧。”
姚慧這時候哪兒還知道東南西北啊,沖着點頭,整個人吓得幾乎都要爬到我身上來了。
往回走了幾步,忽然,身旁的那些老房子裏就傳來一陣幽長刺耳“吱......嘎”響着的,開門聲。
轉頭一看,我們身邊的一閃木門已經打開了。
門口黑洞洞的,一個人影也沒有。門的兩邊還挂着一副破破爛爛的對聯,風一過,對聯的紙嘩啦啦的響着,吓得我們許久都不敢動彈。
“沒事,那,那是風刮的。”我想安慰姚慧,可一說話,發現自己也抖得厲害。
“袁傑,我們回去找那個司機吧,他肯定還在那兒修車。”姚慧幾乎都是在哭了。
我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就準備往後退。就在這個當口,那扇打開的木門裏面,卻亮起了一盞電燈。
我們先是一驚,接着就都是一喜。
電燈,靠,肯定就是有人了。
果然,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婦女從屋裏走了出來。她端着一個盆子,出門就把盆裏的水倒了出來。愣了一下,才又看到了我和姚慧。
“你們......”中年婦女也很驚訝。
我如釋重負,連忙上前說道:“大姐,我們是來文興村旅遊的,這裏,這裏是文興村嗎?”
一聽我們是來旅遊的,這位大姐似乎很高興。
“沒錯,這兒是文興村,你們怎麽晚上來了,快進來,快進來吧。”她連忙從屋裏進來,把我們往裏面迎。
我知道,一般這樣的景點,什麽農家樂之間都是有競争的。一看到我們,這位大姐肯定要趕緊把生意攬進屋,免得給人家搶走了。
我跟姚慧當然也不會拒絕,立刻跟着進屋了。招呼我們在大堂裏坐下之後,這位大姐立刻就忙活開了。端茶倒水,接着又張羅着燒火做飯,我連一點兒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你們先等會兒,我馬上就把飯菜端上來。”說話的時候,那位大姐人已經在廚房裏頭了。
我正想跟姚慧說什麽,一轉頭,忽然就看見姚慧正靜靜的盯着堂屋右邊的一扇門。這才發現,一個身上隻穿着一條短褲的小孩子正蹲在門裏面,直直的望着我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