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直就盯着諸葛萱,笑容裏似乎有點那種戳穿了别人陰謀的感覺。我扭頭一看,發現諸葛萱的眼神忽然就開始不自覺的回避胖子,雖然表面上還是很鎮定,但先前那種跟胖子頂嘴的氣勢卻已經沒了。
我心說諸葛恪?跟諸葛萱是一個姓啊......我艹,胖子該不會是想說這裏頭埋着諸葛萱的老祖宗吧?
陳教授這時候說話了,“諸葛恪?曹先生,你是怎麽斷定的?”
胖子回過頭說:“我也就是無意中看到一些東西才知道的。”
“你看到碑文了?”陳教授又問。
“不是,陳教授,您就别問了,這個我不好說,不過胖爺我可以肯定,這兒就是三國時候東吳重臣諸葛恪的大墓。”胖子說道。
陳教授看了胖子一會兒,沒再繼續問下去。
“三國?胖子,你說的這諸葛恪到底是什麽來曆啊?我看過三國演義,怎麽沒聽說過啊?”我又問。
胖子告訴我,諸葛恪是三國時期,東吳後期的大将軍。其父諸葛瑾是孫權麾下的重臣,而他的叔叔就更出名了,正是蜀漢股肱之臣,諸葛亮。
諸葛恪從小聰慧異常,當時就有人覺得他氣質頗有卧龍先生當年的風采,被譽爲神童。後來,諸葛恪憑借着自己的才華和手段,得到了吳主的賞識。陸遜死後,諸葛恪接任了大将軍的職位,和當年的周瑜、魯肅、呂蒙、陸遜一樣,成爲了東吳的上遊統帥。之後,諸葛恪率兵在東興打敗曹魏,名動一時。再後來,諸葛恪又成爲了托孤大臣之首,幾乎掌控了吳國的一切軍政。
原本,諸葛恪也有可能像他的叔叔諸葛亮一樣,成就一世英名。可是,就在諸葛恪權傾朝野的時候,他卻忽然對軍政之事漠不關心了起來。整曰深居簡出,不知道再做什麽。
這樣過了幾年,有一天,諸葛恪忽然向吳主建議興兵伐魏。他是朝中第一大臣,又是吳國的大将軍,他說要打,那吳主自然也攔不住。
可是這一回,諸葛恪卻顯得非常急躁,制定的策略草率不說,還總是一副輕敵的樣子。幾次戰敗之後,他似乎也不以爲意,還用一些讓人一看就能識破的手段把戰敗的責任推卸給别人。
這一下,吳主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等諸葛恪班師回朝之後,就使計策把他給殺了,更令其滿門抄斬,夷滅三族。
不過到底諸葛恪是東吳當時的第一重臣,他死後,據說他的屍體就被人秘密的殓葬了。
胖子說完之後,陳教授就疑惑的說:“你說得沒錯,不過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磚墓,已經超出一般東吳皇帝的規格了,就算諸葛恪再是重臣,也不可能享受這種待遇啊。”
胖子就又看向了諸葛萱,“那就得問她了。”
“爲什麽要問我?”諸葛萱立刻也露出了一臉的強硬和疑惑,“我怎麽會知道?你說的這些根本無憑無據,肯定是在瞎扯。”
“我瞎扯不瞎扯,等咱們去底下看到墓主人的東西就知道了,陳教授,您當初說過,這座墓的探位都是這小丫頭完成的對吧,呵,那可就巧了,全中國的風水高手絕對不下五十個,憑什麽這小丫頭就能找到這麽一大墓,憑她是風水高手?老子可不會相信這種事情,她要沒跟這墓主人有點什麽關聯,胖爺我就把那裏頭的石榻給吃了。”
這時候,腦子最犯暈的就是我,倒不是說諸葛萱和那諸葛恪是不是一本家譜裏的人,而是胖子他爲什麽會說得這麽肯定?之前沒看出他有這些想法啊。
我腦子裏飛快的打轉,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那堆滿了屍塊的棺材。
媽的,之前胖子說那裏頭除了三個人的屍塊什麽都沒有,現在我一想就覺得,如果胖子是突然看到什麽東西從而得知這裏是諸葛恪的墓葬,那麽,那樣東西就隻可能是在那口小棺材裏了。
我心裏堵得慌,可這時候又不好在陳教授面前,把發現那口棺材的事情說出來。無奈的,隻能等沒旁人的機會再問胖子了。
“這個嘛......”陳教授被胖子說得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
“随便你說吧,反正我怎麽找到這兒的,跟你沒有關系。”諸葛萱說完就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再看胖子了。
這時,身後的甬道裏突然傳來動靜,我們扭頭一看,發現花生已經快走到我們身邊了。
“花......陳梓祥,你手裏的背包是哪兒來的?”我一轉頭就看見花生手裏拎着三個黑色裝備包,跟我們背上的一模一樣。
花生走上來,把三個裝備包往地下一扔,然後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又用那東南腔說:“累死我了啊,這些東西是我在半路上看見的,這條甬道好長的啦,我一個人不敢再往裏走了。”
花生剛一說完,陳教授忽然就激動了朝那三個背包撲了過去,“這,這是他們的裝備,是我那三個學生下去時帶的裝備。”
說着,陳教授就好像發瘋了一樣,把三個背包都拉了開來,從裏面翻出一件又一件裝備,似乎想尋找那三個學生可能留下的信息。
陳教授在那兒翻找着,諸葛萱忽然眉頭一皺,“陳教授,你看,背包裏的食物和水全都是我們的标準配置,好像一點都沒動過。”
“是啊,他們進來已經好幾天了,就算是被困住了,那也該把食物都吃光才......”陳教授沒敢說出那個“死”字,隻是一臉茫然的看向甬道的深處。
張亞西和張亞東這時候也氣喘籲籲的跑回來了,陳教授問他們怎麽樣了,兩個人都隻是搖頭。看到地上的裝備包,兩兄弟也顯得很激動。
問了幾句之後,張亞西就說:“他們的食物和水如果都沒有動過的話,那可能是他們剛進來不久就發生意外了。”
我們都白了那小子一眼。其實看到裝備包裏的情況,大家都能想到那三個人的遭遇了,估計可能陳教授自己也知道,隻不過這時候你說出,就等于斷了陳教授的那點希望。
“老師。”張亞東走上前,“現在的話,我們還有必要再繼續往裏走嗎?”他抿了抿嘴,接着道,“我覺得還是先找出去的路吧,我們帶的東西雖然很多,但定位和通訊的裝備在楊朗那兒,他現在人不見了,我們如果不抓緊時間,怕......”
“要怕的話,你就自己找路出去。”陳教授忽然就站了起來,言語中露出了一絲責備,“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他們三個生還的機會很小,但還有楊朗呢。”
“可楊朗說不定已經出去了。”張亞西說道。
諸葛萱聽完就推了張亞西一下,“膽小鬼,這次就不該讓你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