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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狠狠的皺起了眉頭,從牙縫裏喊道:“卧槽他娘的,狗曰的太惡心了。”
的确,那棺材裏的東西說恐怖絕對恐怖到極點,而突然映入眼簾之後,我們卻隻感到無比的惡心。
小棺材裏堆滿了屍塊,那些屍塊鮮血淩琳,竟然好像是剛被人砍下來不久放進去的。那不是一般的斷肢殘體,而是将一個人的身體用利器全都切成巴掌大小之後形成的狀态。最上面的是一顆被砍成四五塊的腦袋,那些腦漿和腦液還順着頭骨緩緩的往下滑着,就好像那個人還沒有死透一樣。
裏面的斷手斷腳絕對不是一個人留下的,單單是這麽看着,我就能找到兩個人身體的一些部分。而就在我們看着這些東西,驚駭得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忽然,眼前的那些屍塊就猛地抖動了一下。
胖子刷的就把搶掏了出來,正要扣動扳機,卻被花生一手跟給住了。
“等等。”
花生說完,我就看到那些石塊當中,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鑽了出來。
“媽的,那是什麽東西?”我低聲道。
接着,那東西就翻開蓋在它上面的碎屍,從底下爬了上來。我們這才看到,那竟然是一隻通體烏黑,隻有尾巴跟鼻子還是肉色兒的老鼠。
盡管隻是一隻老鼠,但我着實還是給吓了一跳,這家夥差不多有半米長,見到我們三個大活人,它似乎一點兒都不害怕。這隻大老鼠的嘴裏還叼着一截手指,渾身上下全都是血。它轉頭盯着我們,一雙大得有點離奇的眼睛裏似乎充滿了怨毒。
胖子還打算去抓,但花生卻讓他不要輕舉妄動,于是,三個人就這麽跟那隻大老鼠僵持着。可沒過多久,它忽然轉過身子,朝着棺材和暗格之間的夾縫裏鑽了進去。那地方跟這隻老鼠的身形相差極大,可那隻大老鼠就這麽硬生生的鑽了進去,一點兒都不顯得吃力。
“我艹,這箱子裏的碎屍我看還是新鮮的,會不會......”胖子掃了我們一眼,“會不會就是陳教授說的那三個人啊?”
我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對。
那三個人要是是在這裏頭了中招,如何的慘死我都不會奇怪。可是,他們這是被人分屍啊,還裝進了一個重達幾百斤的石榻下面的一口棺材裏,嘶......粽子或者鬼魂殺人的話,會這麽麻煩嗎?
仔細的看着眼前的場景,我怎麽想怎麽覺得這像是在殺人藏屍,而會這麽做的,那也隻能是人了。
想着我将不由得一哆嗦,心說如果那三個人是被别的什麽人給殺掉的話,那事情可就複雜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之後,胖子也皺起了眉頭。
“難說啊,指不定就是這幫人在某些事情上發生了分歧,這三個倒黴蛋硬要進來,所以才被人給殺啰,不過把屍體搞成這樣,也是一件相當費功夫的事情啊,說這是藏屍,我總覺得太麻煩了一點。”
“是不是三個人還不一定呢,先不要下結論。”花生說道,“我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胖子“啧”了一聲,“要想弄清楚也不難,咱們把屍塊拿出來拼一拼,看看是不是三個人就知道了,我們這樣幹瞪眼肯定分不清這是些什麽人,不過那底下說不定就有他們考古隊的衣服。”
我隻當胖子說的這是句玩笑話。這些屍塊都給人宰成巴掌大小了,要拼回去,談何容易,更何況還不止一個。
再說了,在這陰森森的古墓裏擺弄别人的屍體,那場景恐怕也夠慎人的。那邊的人要突然過來,看見我們三個蹲在一堆碎屍周圍,沒準兒會給吓死。
不過我也覺得,這些碎屍堆在那裏頭,應該是什麽人蓄意而爲,那麽,他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
不想讓人發現?有儲藏碎屍的癖好?還是說死者和分屍者之間有着很深的仇怨?
三個人在那塊兒商量,忽然,胖子跟花生就都不說話了。
他們那表情吓了我一跳,可随後,兩個人就對視了一眼,胖子接着就說:“棺材裏有東西。”
“啊?”我聽得一愣,随即又看向棺材裏那堆碎屍,“東西?除了斷手斷腳的,裏面還能有什......”
說到這兒,我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頓時就明白胖子和花生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就如同胖子所說,把幾個人分屍到這種地步,然後扔進一棺材裏,那絕對是相當費力的一項工作。可是那人既然這麽做了,必然就是有一個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理由。
之前我們都隻注意到這些屍塊,卻疏忽了那口棺材,以及它原本的用途。
而制造這些恐怖場景的人,很可能就是想用這些屍塊來掩蓋底下的什麽東西。
想着,我後背就開始冒冷汗。
我估計棺材裏那些屍塊最多就是一兩天前給放進去的,而方圓十幾裏的範圍裏,這段時間都隻有那批考古隊員。所以,能幹出這些事情的,也隻可能是考古隊裏的人了。
下意識的,我就回頭看了一眼。胖子知道我在想什麽,壓低了聲音說:“你别慌,咱們先把棺材裏的情況摸清楚,然後再決定要不要繼續跟這幫人下去。”
“屍體都堆成那樣了,怎麽摸清楚?總不能......”一說到這兒,我心裏就咯噔了一下,“媽的,你該不會是想......”
胖子沖我呵呵一笑,“屍體算什麽,死了就是一堆肉,胖爺我可管不了那麽多。”
“可是......”我想着要把手伸進那堆黏糊糊的屍塊裏,立刻就感到自己渾身都開始發麻發軟。“你他娘的不嫌惡心啊,萬,萬一染上什麽屍毒、病菌的怎麽辦?”
“啧。”胖子白了我一眼,“我說你這人能不能靠譜一點兒,我艹病菌這種話你都說得出來,我看你比那倆傻兄弟還酸。特麽倒鬥的要怕這些那還摸個屁的冥器啊,你一邊兒涼快去吧。”
說完胖子就跪在了暗格的邊上,他先是估計了一下棺材的高度,然後又把短袖挽到了肩膀上,接着就要朝裏頭伸手。
“先别急。”花生忽然說道。
“怎麽?小哥,連你也覺得磕碜?”胖子一下有些得意,好像是覺得自己總算是找到一樣勝過花生的地方了。
花生沒有回答,而是從自己的背包裏取出一個小瓶子。
“屍塊沒什麽好怕的,隻是我們還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東西,還是要防着點。”說完,花生就把瓶蓋擰開,然後把瓶口放在胖子的肩膀上往下一倒。我立刻就看到一道黑色的液體流在了胖子的胳膊上。
“這是什......唔......”我剛湊上前,一股惡臭就撲進我的鼻腔裏,熏得我差點就吐了出來。那味道,簡直比棺材裏的屍臭還惡心。
胖子略顯驚訝,“我靠,喇嘛油。小哥,這麽好的東西你哪兒弄來的?”
花生隻是笑了一笑,然後将瓶蓋合上,又用把那些黑水均勻的擦在了胖子的手臂上。
後來我才知道,那被胖子叫作喇嘛油的東西是盜墓這一行裏公認的,辟邪驅鬼的聖物。說白了,這其實就是一種屍油。
據說,能取到這種屍油的屍體,必須是廟裏的和尚或者喇嘛,還得是活到九十歲以上,無疾而終的。
除此之外,更苛刻的一個條件是,那些和尚或者喇嘛,得一生都沒見過女人。中原的僧人大多跟外界的聯系很廣泛,你别說讓他們見女人,就跟女人那啥的也不在少數。
當然,西域的喇嘛們在這一點上也是跟中原和尚不分伯仲。所以,符合喇嘛油那些條件的,大多是一些苦行僧,古時候有不少,那時候還是叫“菩提血”。而近些年,傳聞中取到過這種東西的就隻有藏省那一塊兒了,所以行裏人就把菩提血改成了喇嘛油。
這喇嘛油是不是真的,關鍵就是這股子味道,越臭,說明東西就越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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