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就是一哆嗦,但忽然間,我感到眼角和臉上有些異樣,用手一抹,發現自己竟然流淚了。
“我去,沒是在夢裏聽戲給聽哭了吧?”我抹着眼淚,就感覺更奇怪了。“那種口語的戲曲我壓根兒就聽不懂是在唱什麽,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夢到呢?”
打了個哈欠,我又想起自己是來辦正事的,就上前想去把花生叫醒。可剛往他那邊挪了一步,花生猛的就把眼睛給睜開了。一瞬之間,我隻覺得這人眼睛裏露出的全是那種滿含殺意的兇光,不由得吓了一跳。
花生看了我一眼,随即,彌散在瞳孔中那股殺氣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兩個小時你就醒過來了,哼,看來你底子還不錯。”花生說着沖我一笑,我這才感覺他恢複了之前的樣子。
我呼了口氣,掏出一支煙扔給他,又自己點了一根。“你覺得我們該從哪頭想辦法離開這兒?”
醒來之後,我隻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在嘎嘎作響,但現在首要的任務是離開這裏,我也就沒再顧及那麽多。
花生站了起來,“這胖子從哪兒摔下來的,我們就從哪兒開始找。”
一想起拐角後面的情形,我心裏不禁就感到有些沮喪,不過眼下除了再去那兒仔細的搜索,我們暫時也沒有其他辦法。
于是我點了點頭,伸手就去拿背包。令我想不到的是,自己的手剛在背包的肩帶上一提,我就發現自己的雙手根本用不上力,原本十幾公斤重的背包此刻就好像塞滿了鉛塊一樣,我用力的拉了兩下,硬是沒拽起來。
花生走到我面前,“别太勉強了,你以前肯定沒經曆過這種程度的勞累,身體已經到極限了。”
我罵了聲,心說自己還真他娘不頂用。這時,花生就沖地上的胖子一笑,然後,一手提起我的背包,一下摔在了胖子的腦袋邊上。
胖子先“嗯嗯啊啊”的翻了個身,忽然,好像意識到什麽,他猛地來了個肥豬打挺,站了起來。“誰?”胖子先是原地轉了一圈,然後才看向我跟花生。發現我在用看神經病的目光盯着他,胖子這才放松了身體。
再看了看一旁的背包,胖子就伸了個懶腰,“下次叫醒我的時候,你們能不能親切一點兒。”
一看這人那副還沒睡飽的樣,我心裏就嘀咕,你他娘趟棺材旁邊也能睡得這麽安穩?
花生對胖子說:“想睡大床的話,我們就趕快行動,拿上背包,走吧。”
胖子頓時有些不樂意,“憑什麽要老子拿裝備?論年齡,論資曆,胖爺我都是你倆的長輩,要我幹體力活?哼,隻怕你們出不起那個價......”
花生也不再跟他廢話,“裝備、食物、水,裏面都有。”說完,花生就往門口走去。
我一看胖子那反應,就知道這人忒現實,他立馬把自己剛說的話忘得一幹二淨,挎上背包,樂呵呵的掂了掂,然後沖我潇灑的一甩頭。“愣着幹嘛,走一個。”
我苦笑了一下,然後,三個人就都離開了那間耳室。
轉過拐角,我們又來到了墓道的盡頭。依舊是那堵冷冰冰的山岩,我想找,卻都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下手。
花生明顯要比我細心得多,他隻在山岩前面看了一眼,随即就把目光看向了頭頂。接着,隻見他膝蓋微微一曲,整個人就原地跳了起來,半空當中,他猛的伸出兩腿,一腳蹬着牆壁,一腳壓在胖子的肩膀上,竟然在空中跨開了一字馬。
他動作非常的輕靈,我心想要自己來的話,估計在地上都得蛋疼。
“嘢,您還真不客氣啊。”胖子斜眼看着自己肩上的那隻腳,就說道。
我笑了笑,說:“這不顯得你跟岩石一樣堅挺嗎。”
胖子也沒太在意,看着花生把手伸到上方的石壁摸索,他就歎了口氣,“甭找了,那上邊胖爺我都看過,沒機關。”
花生随後跳了下來,看來也是沒什麽發現。
我一看周圍沒什麽值得察看的地方,就轉頭看向胖子:“你到底有沒有記清楚啊,這裏就一死胡同,你怎麽掉下來的?”
胖子一聽就不樂意了,“你愛信不信,總之老子摔下來後就躺在你腳下那塊地方,現在找不到路,你他娘以爲就你自個兒急啊。”
“你......”我心裏頓時又湧起一股焦躁,随口就要跟他頂上,但花生一拉我肩頭,然後指向了他剛才摸過的那塊地方。
“我們頭頂上這塊地方有問題。”
花生說完,胖子就是一皺眉。“不可能啊,老子拿東西捅過好幾回了,這四周岩石的硬度都一樣,也沒見哪兒松動啊。”
“是溫度。”花生說道。
“溫度?”我們就都看想了他。
“我剛才摸到的那一塊地方,溫度明顯比我們周圍和地闆上的岩石要高,隻要再察看一下我們頭頂的其他地方,就能确定一些東西。”
花生的意思是,如果我們墓道頂上那些石頭的溫度不一樣,那麽,明顯高出周圍岩石溫度的地方就可能是機關的所在。
胖子随即就說道:“我不反對,但你别想再騎在你胖爺肩頭上了,傳出去壞了老子的名聲。”
“你現在還在意這些幹嘛,三個人困死在裏頭,到時候名聲還有個屁用。”我轉頭就說道。
“所以說,你這賊二代不知道先輩們的幸苦,咱們這行,名聲那可是頭等......”
胖子這邊話還沒說完,忽然,花生就一腳踏上牆壁,身形來回的在墓道左右的牆上彈了兩下,接着,他就摸到了我們身後洞頂的岩石。在那兒拍一下,花生随即落在了地上。接着,他再往前走出幾步,又開始重複這一系列舉動。
胖子看得出神,我也是完全被這小子的身手折服,不由得就想起某位自稱要打十個人的武打明星,心說要打十個?眼前這位恐怕才靠譜。
以三步爲間距,花生很快就摸遍了墓道上方所有的岩石,重新回道我們眼前的時候,他微微的喘了口氣。
“怎麽樣?”我立刻問道。
“頭上的石闆溫度都一樣。”花生說道。
我不由得就歎了口氣,胖子随即沖我們一笑,“還不信你胖爺,白費力氣了吧。”
我這時候連回嘴的心思都沒了,不過,花生接着說道:“也不用太棄壘,上面的岩層溫度高本身就有古怪,雖然都一樣,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們頭上的封頂都是機關的一部分。”
聽花生的話,他應該是相信胖子之前的講述,認爲上方是有機關的。可我現在卻不知道自己該相信什麽,毫無目标,沒有任何主見,聽他們說着,卻隻能看向四周發愣。
瞧我半天不吭聲,胖子就用肩膀撞了我一下,這人力道極大,隻是輕輕的一用力,就差點給我撞地上。我本來心情就糟糕到了極點,頓時就沖他怒目而視。
胖子也瞪向我,“瞧你那熊樣,還想救人呢,嘁,讓胖爺我來給你指點迷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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