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我才知道,花生原來是這意思。如果一切按照他說的那樣進行,那麽,我們就會遇到老譚所遭遇的情況,地面會突然裂開。那個時候再想裝備的話,已經來不及了,所以先拿裝備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不過,花生憑什麽這樣肯定呢?
我随即就看向那張笑臉,頓時就感到這人深不可測。
二愣子和秦風對視了一會兒,直到二叔點頭,他們才站到花生安排的那十六快石闆的兩端。他們背對背,我們則站在周圍安靜的看着。
“一五。”二愣子先喊道,然後,他開始往左邊邁出一步......
不知道是因爲兩個人太過默契,還是說有别的緣故,幾個簡單的步子被他們一走出來,竟然給我一種很古怪的感覺。第一個七回是秦風赢了,但是,分出勝負的七個點卻隻跟那竹葉映出的七星圖合上了三個。
第二個七回,二愣子赢了,合上了兩個。
......
秦風和二愣子的動作沒有任何間隙,看得出,他們心裏都在懷疑花生所說的辦法,想着要節省時間。但正因爲他們動作之連貫,我心裏那種古怪的感覺就越來越深。
第六個七回走完的時候,他們合上了一個。這時候,我轉頭看向花生,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極其的犀利,就如同我第一次在地窖裏見到他的時候一樣。而且,他那隻受傷的右手暗地裏在慢慢的攥緊,整個人露出了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兇悍。
“一個......兩個......”
隐約間,二叔開始低聲的念叨,我扭頭一看,這才發現,這一次,前面兩回的勝負點都合在了七星圖的兩個星位上。
“四個......”氣氛突然之間就緊張了起來,所有人都注視着秦風他們的腳,開始像二叔那樣低聲的數着。
“六個。”我忍不住也數了起來。天呢,這究竟是巧合還是有别的原因,這種概率我感覺至少是千分之一啊。然而,當二愣子和秦風第七個勝負點合上七星圖最後一個星位的時候,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此刻,所有人都慢慢的轉動脖子看向花生,而花生的眼睛卻開始順着某個軌迹開始遊弋。
足足十秒鍾,所有人在原地僵立了足足十秒鍾。接着,我開始發抖,但是很快我就發現,那不是我自己在抖,都是腳底下的石闆都晃動。
“來了。”秦風輕聲說道,随後就沖着周圍高喊:“大家小心!”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花生猛地跑到我身邊,從背後抓住了我的衣服。幾乎就在同時,我感到腳底下一空,整個人失去重心,瞬間就開始往下掉。
那種感覺真是比坐過山車還刺激,雖然隻是短短的一瞬間,我卻吓得連頭發都豎起來了。心說自己這還有準備呢,他娘的譚偉當時肯定又給吓尿了。
掉下去的時候,感覺周圍的世界都消失了,但很快,我就非常清晰的感覺到大腿撞在了某個堅硬的物體上,内髒都差點震碎了。好在花生提着我,我急速下墜後的沖擊才沒有壓到尾骨,否則的話,救出老爹後,他首先要做的肯定就是上醫院半身不遂科給我挂号去。
當感覺腳底下穩當之後,我立刻就聽見周圍開始大呼小叫,有些人明顯摔得不輕。手電光四散之下,我的腦子也逐漸清醒了過來。
“小爺你沒事吧?”身後傳來秦風的聲音。
“沒事,二叔他們呢?”我一問,突然就看到秦風的臉上有些焦急。“怎麽了?”
“剛才地上開了五六個口子,二爺他們掉到另一個口子去了。”秦風說着又開始向四周張望。
我一看,周圍加上我們三個,就剩下四個人,連二愣子也不在。“這是怎麽回事?”我轉頭問向花生,卻看見他已經走到了遠處的一面石壁之下。
秦風去集合其他四個人,我向花生那邊走去。
“大夥都走散了,我們快去找其他......”我話說到一半,突然就愣住了。
之前我憑着顔色,以爲花生在一面牆壁下面,可走進一看,我發現花生面前的東西竟然是一團粘黏在房頂上,巨大的,好像蠶繭一樣的東西。那一根根灰色的絲線立刻就讓我想到城樓外頭的蜘蛛,打上手電光一照,又發現這東西有些透明。模模糊糊之間,我看到那灰繭的裏面有一個張開了手腳的人影。
“這是什麽東西?”我吓得往後退了一步,其他人也走了過來,看到之後,也是一臉驚恐。
“是蜘蛛繭,裏面那個,應該是被吸幹之後的死人。”花生淡淡的說道。
很多蜘蛛捕食,都是先用困住獵物,然後吐出絲線把獵物做成蜘蛛繭,接着,就是一點一點的把繭裏的食物吸幹。
“這麽大個的蜘蛛繭,那,那該是多大的蜘蛛啊?”身後就有人低聲說道。
我見過那東西的影子,覺得這古墓裏頭還真他娘是養怪物的地方。“花生,你說那隻蜘蛛會不會就在這附近?”我有些驚恐的看向花生。
花生笑着搖搖頭,“不對,你應該問,那群蜘蛛會不會在這裏。”
“啊?”沒等我繼續發問,花生就舉起手電,照向蜘蛛繭的後面。順着那道手電光一看,我立刻就傻眼了。眼前四十多米的範圍裏,全都是這種巨大的蜘蛛繭,一個接着一個,密密麻麻,看得人頭皮都快炸開了。
後面的人都是一陣驚駭的呻吟,手電光立刻就都往前掃,而我們所能看到的,隻是更多,更密集的灰色蛛繭。不知道十八層地獄裏有沒有蜘蛛地獄,如果有,那他娘的肯定就是這裏。
“這麽多的蛛繭,難道這裏是那些巨型蜘蛛儲存食物的地方?”我心驚肉跳的看着那些蛛繭裏的影子,有些很顯然是人,也有動物,甚至還有一些我根本就不認識的,十分古怪的影子。
“不管是不是,這裏都不能再待了。”秦風說完,就拿着手電往四周看去。
蛛繭的後面是深不可測的黑暗,我們不知道這屋子有多深,那裏面是不是還有更多的蛛繭。不過,屋子倒是不高,最多也就四米,四周沒有立柱。回想起城樓底下的高度,我感覺這兒像是一個夾層。
不久,秦風就走回我們身邊,“我們身後和兩邊都沒有出口,隻能沿着這些蛛繭往前走了。”
我咽了咽口水,低聲說:“這樣走過去不會遇到那些大家夥吧?”
“我們手裏有武器,而且,七個人走一起,應該問題不大。”秦風一如既往的沉穩,“小爺你不用擔心,兄弟幾個,就是死也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自知自己是這群人裏邊最沒用的一個,說是來救人,可也不知道會不會成爲秦風他們的累贅。正想着,秦風忽然從包裏掏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遞給了我。“m9/,十五發子彈,這裏是保險栓,很容易上手的。”
也沒等我說什麽,秦風就把那把冰涼的手槍摁在了我的手裏。我正猶豫着,就聽到身旁的花生輕笑着說:“浪費。”
“什麽浪費?老子手裏有家夥你眼紅啊,嘁,我,我又不是不會。”我心說你他娘的甭瞧不起人,老子沒使過槍,也看過美國警匪大片,不就一把手槍嘛。想着,我就人模狗樣的把手槍插進了自己的後後腰上。
花生看了我一眼,然後第一個朝着前面那些蛛繭的縫隙走去,我跟在他後面,秦風走在我旁邊,另外四個夥計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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