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朋友不見了。”
二叔皺了皺眉頭,心裏頭肯定也是罵開了,但他還是叫來兩個夥計,讓他們到周圍和城樓上去找找。等兩個夥計汗流浃背的跑回來的時候,其他人也搜索完畢了。
一看那兩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沒有找到老譚。這時,所有的人都圍了過來,二愣子和秦風也準備好了炸藥。
我心說譚偉你狗曰的上哪兒去了,這種時候,你......忽然我就覺得當時不應該一沖動就讓他跟來,這件事跟他沒關系,要是他出了什麽事,我可怎麽跟他奶奶交代啊。
二愣子聽二叔把情況說完,就問要不要再去找找。
其實我們都知道,這裏的範圍雖然很大,但幾乎是一馬平川,光源如此充足的情況下,一個大活人是無處可藏的。如果找不到,那就真的沒辦法了。我甚至還想到,會不會是那隻黑影又把譚偉抓走了。
“炸藥我一個人來弄就行了,其他人都再去城樓上找找吧。”秦風用極其鎮定的語氣說道。
二叔一點頭,夥計們就朝着城樓上跑去。我心緒混亂,無意間又看向了花生。他還坐在地上,似乎對我們的情況都漠不關心,隻是手裏正拿着那三塊“鑰匙”,輕輕的摸着上面的浮雕。
十幾個人散開之後,周圍安靜了很多。秦風正要把炸藥放到地上,忽然,他的臉色一沉,就愣在那兒不動了。
“有什麽不對嗎?”二叔問道。
“我聽到有人說話。”秦風擡起頭來。
“可能是城樓上的人。”二叔看向遠處。
“不是,聲音是從這底下傳來的。”秦風非常肯定的說道。
二叔仔細的聽,甚至都趴到了地上,我也豎起耳朵,但聽了半天,也不覺得腳下的石闆裏有任何響動。
“你确定?”二叔站起來看向秦風,他應該也沒聽到。
“嗯,是有一個人在喊,但我聽不清他在說什麽。”秦風說道。
遇到這種情況,我們都有些不知所措。秦風接着問二叔:“要不要先炸開?”
“**少了,是炸不開這石闆的,但用多了,所有人都會有危險。”不知道什麽時候,花生走到了我們身旁。
“哦?”秦風看向他。
花生看着地上的石闆,低聲道:“建造者既然要刻意把墓道掩藏起來,就不會讓我們輕易的打開。沒有足夠的份量,就算炸開了,我們也發現不了什麽。”
“小哥,你有什麽高見?”二叔看向花生。
花生沖秦風一笑:“聽聽底下那個人怎麽說就知道了。”
“花生,你也聽到底下有人說話?”我連忙問道。
花生點了點頭。“不過我聽得也不太清楚,不如......我們撬開一塊石闆試試。”
“哼,那不還是要用炸藥。”秦風不以爲意的說道。
“你說的也對,不過,一旦爆炸,底下那個人會怎麽樣呢?”
花生說完,我就是一驚,“沒錯,下面有人的話,我們一放炸藥就可能把他害死。”其實,我擔心底下那個人可能會是我爹,心說這事可得當心,别弄出什麽意外。
秦風也覺得不妥,忽然就看向花生,“聽你剛才的話,你好像有辦法把石闆弄開。”
“應該可以,不過要花點時間。”花生笑道。
“那就勞煩小哥了。”
二叔說完,我們就都看向了花生,不知道他會使用什麽方法。我稍微感覺了一下,發現這石闆堅硬無比,而且每一塊石闆都嚴絲合縫。除了炸藥,我們又沒有電鑽之類的工具,他一個人怎麽可能弄的開。
花生慢慢的彎下身子,單膝跪地,然後把右手輕輕的放在了腳下的一塊石闆上面。我腦子裏的細胞此刻幾乎都用盡了,卻想不出他會用什麽辦法。
就在這時,隻見花生忽然右臂一舉,同時一吸氣,接着又聽見他悶哼了一聲,然後,他、他竟然一拳砸向了地上的石闆。
我們都被花生的舉動搞蒙了,怎麽也想不到,他所說的辦法居然就是這樣。用拳頭砸?我艹,就是把他胳膊都砸斷了,這石闆也不可能動啊。這小子簡直是在亂來,我不由得就想上去攔住他。
可是,我的腳隻往前挪動了一寸,随即就停住了。一邊,秦風用那種極低的聲音說了聲“狗曰的”,二叔也是一臉驚駭的神色。此刻地上的情景讓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看到,花生那一記右拳垂直砸下之後,那塊石闆上面竟然出現了幾道裂痕。
“那塊石闆有多厚?五十厘米?三十厘米?不,就算是十厘米,那也不是一般人的拳頭所能打碎的啊。”想到花生剛才那一拳的力量,我瞬間就感到身體在發抖。
在我們驚駭的目光當中,花生又一次揮起拳頭,再次向底下的石闆砸去。随即,石闆上的裂痕又加深了一些。這時,我才看到花生的右手上在滴血,而他卻好像完全沒有感覺,繼續重複着之前的動作。
我、二叔、秦風這時候都看呆了,耳邊聽着花生拳風的呼嘯,眼前就看到那裂痕越來越深。而同時,石闆上的血迹也越來越濃了,轉眼再看,花生的右拳上全都是血,他每往地上砸一下,石闆上都會多出一個血印子。
“花,花生......”我忽然才想到,花生畢竟是個人啊,他就算再厲害,這樣做也肯定很勉強。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肯定不會做這種事情。“别,你别這樣了,要不我們還是用炸藥吧。”我說着就想伸手去扶他。
花生忽然轉過頭來,沖我咧嘴一笑,然後又盯向地上的石闆,更加迅速的用拳頭往下砸。
看着他那種不砸穿石闆誓不罷休的樣子,我心說你到底是什麽人啊?
這時候,去找老譚的那些人也回來了,大家看到花生的舉動先是一愣,但随後,都是一臉驚駭,不再作聲了。
石闆的表層是最堅硬的,而現在,那上面已經被花生砸出了一個坑。我聽到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但出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看着地上那灘血迹還有花生手上那些傷口,我幾乎就要撲上去把他推倒了。
忽然,花生停了下來,砸進石闆裏的拳頭也一動不動。
我心想難道已經砸穿了?但等花生慢慢的把手拿出來之後,我才看到,那十多厘米的凹坑下邊......還是青灰色的石頭。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
花生仍舊半跪在地上,低着頭連連的喘着粗氣,那隻鮮血淋漓的右手好像失去知覺了一樣,完全癱軟在地上。
雖然他沒能成功,但周圍的人還是用驚歎的目光看着他。花生的能力超乎常人,隻是,人終究是有極限的,隻要還是人,就超脫不了自然的定律。
“花生,算了,我們......”我想上前去扶他,可突然間,花生的身子猛地挺了起來,那隻癱軟在地上的拳頭再一次高高的舉起,一瞬間,隻見他拳影在眼前一閃,接着,地面的石闆就傳來一連串“咵咵”的碎裂聲。
周圍的所有人幾乎都同時往後一跳,我更是震驚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打,打穿了。”一旁有人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花生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我看見,周圍那些人都像見了鬼一樣的又開始往後退。再看向那塊石闆,此刻,竟然已經變成了一個黑乎乎的破洞。從破洞的側面,我可以肯定,這些石闆的厚度絕對超過了十五厘米,而現在,這種厚度的青石闆居然真的給人用拳頭砸開了。
别說是他們,連我此刻都開始對花生感到恐懼了起來。他......真的是一個人嗎?
可是,就在花生直起身子,準備沖我咧嘴一笑的時候,他整個人猛地一僵,然後就直挺挺的往地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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