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回鄉路

快要到學校的時候,我爹忽然想到什麽。“诶,對了,袁傑,你都不認得二娃了吧?”

坐在前座的那夥計随即回過頭一笑,“也是,我跟小爺滿山跑的時候,都還隻有六七歲,今天再見,也都十七年了。”

六七歲?二娃?我努力在腦海裏搜尋記憶,很快就想起了眼前這個人究竟是誰了。

“劉家二愣子?你是劉二愣子!”我興奮得幾乎在車上跳了起來。

“哈哈,我都以爲小爺你記不得啰。”

提起這劉二愣子,那可真是我小時候一段快樂的回憶。那時候,我倆幾乎天天都玩兒在一起,下河抓魚、滿山跑的都是小事,偷東西,看大媳婦兒洗澡什麽的更是不在話下。我爹打小就慣着我,每次我倆闖了禍,都是我二姑揪着我們,摁在闆凳上打屁股。我記得這小子膽子特肥,什麽都敢幹,就是那種勇敢到沖動,沖動到傻愣的類型。不過好景不長,後來聽說他爹媽都死了,很快,劉二愣子也離開了我老家所在的那個村子。真是沒想到,他現在居然成了我爹的夥計。

不過仔細一觀察,我發現劉二愣子身上小時候那種傻勁和蠻勁都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于狡黠的機靈。回憶起往事,我們倆的話自然也是扯不完,但是彼此都知道,誰也不可能像小時候那樣了,他一口一個“小爺”,更是讓我不勝唏噓。

大飯店的事情絕對不像我爹嘴上說得那麽簡單,下車後,他似乎就打算和二娃立刻離開燕京了。

我跟我爹都是老爺們兒,以前分别的時候都很簡單,我也沒什麽特别的感覺。不過這一次,我不知道爲什麽,開始隐隐的有了一絲擔憂。包間裏遇到的那五個人一看就古怪異常,說他們是做正當買賣的,誰都不會相信。

“爹,咱還一起給爺爺上墳嗎?”臨别的時候我問道,其實我想說的是“你老人家保重。”

“一起。”爹點了點頭,然後又回到了出租車裏。

二娃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拍拍我肩膀,“放心吧,老爺不會有事的,您甭擔心。”

我一聽,這小子還會一口地道的京片子,不禁就是一樂,“聽你燕京話說得也挺溜啊。”

“在你這大學生面前,咱也不能丢了份兒。”說完,二娃又沖我擠了擠眼神,然後也跟着上了車。

雖然有些替我爹擔心,不過他畢竟是老江湖了,想必也不會有什麽大事。相反,跟他喝過酒,又見到了小時候的玩伴,我心情還真是挺不錯。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領證書了,老譚這家夥也沒閑着,忙完自己的事情之後,就整天拉着我去采購那些山地裝備。好家夥,旅行還沒開始呢,我們光買行頭就花了兩三萬。好在這小子家底殷實,我也不缺錢,而且我們這次的旅行計劃一半是旅遊,一半是探險,裝備多點好點,自身的安全也更有保障。

我們在上已經選定了幾個地方,計劃我也安排好了。拿到畢業證之後,我們先是去成都,到那兒的目的當然主要是整小吃,至于欣賞川味美女這些就當是福利。然後我們去我老家,這是爲了給我爺爺上墳,也回去看看自己小時候生活的地方。接着才是真正的旅行。上有不少介紹巴蜀山川的資料,我們就挑了幾個最偏僻,最有挑戰姓的作爲目标。

很快,畢業證順利到手,我跟寝室裏的幾個人把寝室裏能砸爛的東西都砸了之後,就挎上背包,和老譚一起上了飛往成都雙流機場的飛機。

到了成都,習慣了北方幹燥天氣的老譚很快就開始鬧毛病了。衆所周知,成都平原是群山環繞的一塊大盆底,加上又是夏天,自然是濕熱難擋。在成都的那幾天,老譚的身上的衣服幾乎就沒幹過。

“這麽多汗,你小子是不是腎虛啊?”晚上在錦裏小吃一條街的時候,我就數落他。

“呸!汗多說明老子排洩功能好。”老譚一邊擦着額頭上的大汗一邊嚼着嘴裏的麻辣串兒,“娘的,成都真是個好地方,東西好吃,美女如雲,要不咱倆......”

“诶,你别給我來那些搞不清楚的事情,沾了一身晦氣,到時候你就别跟我去見我爺爺。”我就知道這家夥腦子裏在打算什麽,早防備着呢。不過老譚這家夥鬼機靈得很,爲了避免他誤入歧途,在成都呆了兩天,我就硬拉着他上了去往達州的大巴車。

離開燕京的時候坐的是飛機,成都又是平原,所以之前老譚對四川的概念還僅限于麻辣燙和濕熱。等上了大巴車,他才總算是看到了巴蜀山川的翠美雄渾。

豔陽之下,群山連綿,看得人滿眼都是翠綠。蜀山險峻,而且山勢的走向奇特,舉目四望之下,自己仿佛置身于群山的圍繞,像螞蟻一樣在高山的迷宮之中尋找出路。老譚是看得發呆,而我似乎也有一種重回大山懷抱的歸屬感,很長的時間裏,我們誰都沒有說一句話。

我老家位于達州市渠縣一個叫三彙鎮的地方,說起來是鎮,但我小時候幾乎沒去過鎮上幾回。四川的城市建設受地理限制,要麽是建在山溝裏,要麽就是開山炸石。我家離鎮上很遠,先不說那一個小時的水路了,就是村子所在的那座山,一個來回也起碼得花上半天功夫。

之所以叫三彙,是因爲那是三條大河彙集而成的地方,州河、巴河彙成綿延千裏的渠江,山勢高聳,水清似玉。在抗戰前後和新中國成立初期,三彙鎮因爲其地理優勢和水運的發達,也可謂繁華一時。那時候,鎮子附近的工廠很多,隻是随着公路運輸的崛起才逐漸沒落。不過,我對這些東西都不太在意,在我的腦海裏,家鄉就是那片高山和山谷中蕩漾的碧波。

爺爺的忌曰是大後天,老爹說村子裏已經沒什麽人了,不過他還是請人收拾我們家的老房子。所以,我和老譚不用擔心住宿的問題。隻是我一直打不通老爹的手機,這一點倒是讓我有些擔心。我爹那手機有和沒有都一樣,一年倒頭開機的時間也不會超過五天,隻要他一切順利,我想他應該在我們之前到村子裏。

這一趟把老譚給累得夠嗆,我們馬不停蹄的趕到三彙鎮的時候,老譚還以爲到頭了。

“诶呀,我的姥姥,我還以爲蜀道難是古時候的事,沒想到坐汽車也這麽累,你們這兒的公路都能用來彈棉花了。”下了車,老譚一瘸一拐的揉着自己的屁股。

“你他娘還說要去山上探險呢,這才到哪兒呢。告你,等會咱們還得坐船、坐摩托,現在這三條河都漲水呢,我估計下了船咱就隻能走路上山了。”我一邊說一邊買了倆涼粉鍋盔。

“啊?我靠,還讓不讓人活了,我們剛坐完六個小時的大巴車呢。”老譚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别廢話了,咱們走快點兒,争取天黑之前趕到村子裏。”

老譚看出我回家心切,就又從地上爬起來,接過我手裏的鍋盔,“得得得,那就走吧,不過我先說好了,到了你們村,燒火做飯的事可得你負責。”

“我老家又不是北大荒,你還怕餓死啊?”

兩個人閑扯淡,又繼續上路了。果然不出我所料,河水暴漲,本來還想讓老譚見識見識什麽叫真正的碧波蕩漾,果然一看那河水,老譚還以爲自己走到黃河邊上了。我跟老譚花在碼頭上費了半天唇舌,最後花了五百塊,那船夫才勉強答應送我們過去。

登上了船之後,一直在那兒跟我抱怨的老譚反倒安靜了下來。碼頭的位置位于鎮子中心,也就是三條河交彙的地方。船開動之後,不久便駛入了巴河,河道變窄,而兩邊的大山卻越發高聳。

“我靠,老袁,你還真不是吹牛诶,這,這山真他娘的高,你看那林子......”

一看這北方人的稀奇樣,船夫的就開口了,“這山算啥子哦,等哈兒到後頭,你連那山尖尖都看不到,嗨,不過可惜啊。”

我一聽這船夫還有話,就遞上一支煙,“有什麽可惜的?”

船夫接過煙點上,“以前嘛東西都是靠水運,山上栽的廣柑還能運出去,現在都跑貨車了,山上那些村子裏頭的人都搬到鎮上去啰,現在,也就是你們這些旅遊的人會到這一截來。”

“哦,我是回老家。”我用家鄉話說道。

“哎喲,是老鄉嗦。”船夫大概是想到剛才宰了我們一刀,心裏有些過意不去,表情開始有點尴尬。

我看他都快從兜裏掏錢的時候,趕緊打住他,“诶,大叔,沒事,這麽大的水,你肯送我們已經不錯了,要不是你,我今晚都到不了家呢。”

船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問我是哪個村的,我就告訴他是彙坪村。誰知船夫一聽說我們是要去彙坪村,臉色當即就是一變。

“啥子?你們兩個現在去彙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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