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我又不能對大兄做什麽,你放心好了。”不等靈玥開口,蘭芷就連忙向靈玥表“忠心”。
她雖然一臉到晚闆着臉,又很喜歡怼人,但那又不代表她真得傻呀!
什麽人能怼,什麽人不能怼,她心裏頭就跟明鏡似的。
靈玥的本體,那可是被人吃了後能讓人立地成仙的“不死長生仙藥”,而在化形後,雖然不進反退,隻是僞仙,但其一身道行,也足以在此方天地,位列前十。
而說着這話,蘭芷還生怕靈玥不放心一樣,很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聽着那铿锵有力的聲音,以及看到那什麽都沒有的胸口,快要裝不下去的靈玥,一下子便又心平氣和起來,甚至連她那張光潔細膩的鵝蛋臉上,都露出了幾分笑容。
焦桃她得防着,這個小鬼她防備什麽呀!
就算給這個小鬼機會,她也不中用啊!
“許是他的生懼之門在你手裏的緣故,你才會和他合爲一體。雖說生懼之門無主,但他畢竟是唯一一個以人身執掌這天地四門之一的,所到之處,不詳中的殁都要退避三舍,哪怕是異常邪祟,人心六賊,都不敢在他全盛時期直撄其鋒。”
靈玥語氣輕柔且舒緩的說道,就像是她攔住蘭芷,隻是爲了解釋一番而已。
“阿姊說得對!”蘭芷也用她一貫的軟糯嗓音回應,而她那看起來面無表情的小臉上,此時的神情格外認真,就仿佛她真的是這麽想的。
“那麽你去吧,切記不要過多的展露自身實力,大兄此次所走之路,自當有他的安排,我們都不要插手。”靈玥又關照道,這也是她們看着黎劍之前修行那低級修仙功法——望月四象,卻什麽也不說,更不點破的原因了。
“是,阿姊。”蘭芷又是答應一聲,就像她乖巧得什麽都聽靈玥一樣。
……
黎劍前腳回宅子,就發現自己的“六禦令”也來了。
畢竟是自己的六禦令,感應自然是清晰無比。
而且這還不是一般的感應。
是心靈上的完全相通,就像是同步更新的數據庫一樣,黎劍怎麽想,某個這會兒正蹦蹦跳跳、歡快無比的面癱小丫頭立馬就會知道。
而當蘭芷怎麽想的時候,黎劍也會知道。
這是爲了方便修仙之人随時随地就可以祭出六禦令,進行退敵或者護身,再或者抵禦什麽,而不會因爲一些延遲,而意外隕落。
修爲越是高深的修仙之人,便越是難以隕落,就是這麽一個理兒。
修行路上雖然是困難重重,堪稱步步艱辛,一時不慎,就有可能隕落身亡,但在修行有成之後,卻是會得到多方助力,如有神助般天地庇護。
每一個修行有成的修仙之人,都可以說是此方天地的主角之一。
黎劍眼下就算是享受了這最爲初級的“天地庇護”,然而他卻隻感到無比的不适應,甚至有些不想要。
因爲随着蘭芷的靠近,他已經覺察到了這個面癱小丫頭的内心活動。
大兄怎麽突然看起來傻乎乎的?
這是這個小丫丫剛才的心聲。
黎劍立馬就瞪了過去,同時她心聲也會蘭芷給感應到:你說誰傻乎乎的?我可都知道了。
蘭芷一愣,不過蕙質蘭心的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于是她看着黎劍眨了眨,心聲随之傳遞給了黎劍:大兄,這是因爲六禦令嗎?
“嗯。”黎劍直接應了一聲,就這他都懶得傳遞心聲了,直接開口得了,反正也就一聲兒。
“好神奇。”這又是蘭芷的心聲,而随着這一句話在黎劍腦海中出現,連帶着在他心間都出現了類似于蘭芷的聲音。
這是六禦中人和自己的六禦令,在溝通方面加深的表現。
通常這種情況,隻有六禦中人在能夠禦空時才能辦到,同時也将因此可以把六禦令如臂揮使,不需要祭出也能動用六禦令中的威能。
而這,便是神通的由來!
六禦令是一切六禦境修行之人的最強手段由來,修到極緻,更可孕育出神通來!
這神通,對于修行之人來說,有着堪稱改命一樣的作用。
有些原本所修功法極其低級的修仙之人,僥幸修到了禦空境,随後意外孕育出了極爲強大的神通,那麽哪怕自身因爲功法低級而法力低微,憑借孕育出的強大神通,也能一舉成爲六禦中人裏頭的強者!
黎劍對于“六禦令”這一變化,頓時好一陣語滞。
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但是,這個好消息也太槽點滿滿了吧?
有這麽敷衍的“六禦令”升級方式的嗎?隻是他和某個面癱小丫頭,像往常一樣交流幾句,就一下子在溝通上升級了?
黎劍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時,黎劍心中又出現了蘭芷的獨特嗓音,軟軟糯糯,帶着點點甜意:“大兄,你是在爲和我心靈相通煩惱嗎?放心啦,我是不會偷看你洗澡的。”
蘭芷在表示自己不會像某個在變化之道上極其擅長的家夥那樣,總是換着花樣,偷看某人洗澡,并且還從未讓某人發現過。
黎劍:“……”
這個話題到底是怎麽出現的?
這個面癱小丫頭怎麽會覺得自己害怕她偷看自己洗澡?
“你就不怕我看你嗎?”黎劍忍不住怼道。
“不怕。”蘭芷面無表情的說道,小臉格外認真。
她眼下這幅樣子隻是她活着時候的模樣,并不是她現在的本相,隻不過是她變幻出來的罷了,瞞不過道行高深之輩。
至于她的鬼王之身,也就是本相,是她死了以後的樣子。
那時候的她,渾身大多數血肉盡數去了,隻剩下些帶血的許筋膜裹着白骨,在古墓底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也是魇出世,陰司十王也奈何不得的原因,承受了極大的痛苦才成形,光是那一口戾氣就可以直接洞穿陰司,讓陰司法寶直接失效。
當然,她跑出來後,還是變得好看了點,一副骨架光潔如玉不說,還亮晶晶的。
所以,她身爲一具骨頭架子,她要害怕啥?
害怕别人偷她骨頭去炖湯嗎?